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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全世界都在磕李雪琴和王建國的東北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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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真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八卦,促成了脫口秀大會中一對現(xiàn)象級CP——估計節(jié)目組做夢都要笑醒。
當(dāng)時,楊天真問李雪琴:你怎么會沒有男朋友呢?不應(yīng)該啊,你這么可愛!
李雪琴委屈中透露著一絲大碴子味:他們說我不夠女人。
楊天真靈光乍現(xiàn):我覺得她跟王建國挺合適的。


拉紅線不成的楊天真心有不甘,轉(zhuǎn)頭問李雪琴:“那這些脫口秀演員里,有你喜歡的類型嗎?”
李雪琴想都沒想,憨憨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嬌羞,脫口而出:“王建國。”
此時,一眾嗅到甜味的磕學(xué)家,已經(jīng)提著40米寫同人文的筆,趕在磕CP的路上了。隨著越來越多甜死人不償命的互動花絮流出,加上磕學(xué)家不遺余力的考古,擦亮了吃瓜群眾此前被蒙蔽的狗眼,大家如夢初醒,恍然大悟:
這兩個人天生就是一對啊!
長得有夫妻相,三觀驚人相似,害都是東北銀,經(jīng)常互相釋放曖昧信號......特別是此前一起參加的《星動24時辰》里,兩個人一路滿口大碴子味地拌嘴、抬杠,關(guān)鍵時候又默契十足:就連“找個地方,吃,喝,打游戲,躺著”的旅游愿景都出奇地一致
——簡直就是一對老夫老妻的出游日常。



最新一期脫口秀大會里,二者上臺后不僅給對方比心,還在稿子中頻頻cue到對方。





“你說,宇宙的盡頭有沒(妹)有可能是盤錦呢?”

正主下場發(fā)糖最為致命:很快,#李雪琴王建國好甜#被沖上了熱搜,“一建鐘琴”、“雪國列車”等CP名滿天飛,吃瓜群眾表示,這對七十年代的生產(chǎn)隊CP,不結(jié)婚很難收場。

首先,兩個人異常般配:事實上,兩個人的“夫妻相”不止是外表,那種深入骨子里的喪和擰巴也如出一轍。事實上,兩個人的相遇,可以說是與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相遇。

歸根結(jié)底,都來自東北的兩人,骨子里天然有以喜感、幽默對抗悲涼的消解基因:悲涼留給自己,逗樂了別人。
01
李雪琴與王建國的CP感:
兩個孤獨的擰巴小孩,
遇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你說你很孤獨/就像很久之前/火星照耀第十三個州府
——海子《歌或哭》
李雪琴和王建國般配在哪里?兩個人骨子里喪和擰巴的那股勁兒,是搭著的。
先說李雪琴。幾期以來,脫口秀舞臺上,李雪琴永遠(yuǎn)是一股喪喪的勁兒:一張苦瓜臉,操著一口東北話,或自嘲,或吐槽自己身上發(fā)生的倒霉事,逗樂觀眾:
“那雙胞胎還在臺上說自己臉大,她倆的臉加一塊都沒我大。”
“我說老板,我來把煙給你點上吧,老板說不用,我說來吧,他說不用,我說來吧,他說不用,我說來吧——話音未落,老板的車讓我燒了個窟窿。”
大張偉曾經(jīng)在采訪中解釋他為什么喜歡“李雪琴式神經(jīng)病”:“她特別喪,不開心。這種喪,就特別搞笑。我實在太喜歡這種人了。”
但正如那句老話,喜劇的內(nèi)核是悲劇。這種喪和擰巴,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生命中有一種悲涼作為底色。
首先,李雪琴曾經(jīng)因為外貌飽受歧視、早早飲下了人間冷暖。
李雪琴曾經(jīng)在一期《李雪琴:我要整容》的視頻里,講過自己因為長相受過的歧視:
“六七歲時家樓下的小男生都不跟我玩,上小學(xué)開始有人不停在罵我,什么侮辱性的詞匯都有——因為胖。”
等上中學(xué)后,誰喜歡李雪琴就會被嘲諷腦子有病。李雪琴喜歡的男生會對她直言:“我想找一個基因好一點的。”
而李雪琴因為短視頻走紅后,網(wǎng)上因為她的長相攻擊、侮辱她的聲音一刻也沒有斷過。
“我在感情上很懶惰,很冷漠,不是因為我多高冷,而是因為我不敢跟別人接觸:我怕別人看不起我。”

其次,李雪琴的原生家庭也并不幸福。
李雪琴初三的時候,父母離異,媽媽情緒不穩(wěn)定,自己是她唯一的支柱:只能撐住,不能倒,甚至不敢從第一名掉到第二名,怕媽媽產(chǎn)生愧疚感,覺得是大人影響了她。
在去年GQ報道那篇《李雪琴:我很痛苦,但我想讓別人快樂》中,李雪琴口述:
“那個時候我媽情緒不好,我初三的時候,我是我媽唯一的發(fā)泄出處。就可能我寫完作業(yè),在家看個電視,我媽就會把我一頓罵。我就得忍,我就得哄她。
那個時候我從來沒有在家人面前哭過,我每天上學(xué),在外邊哭,難過了哭完再回家,然后把我媽安撫好。”
在這種壓抑的環(huán)境下長大,李雪琴的性格很難陽光:大四時,李雪琴確診抑郁癥,此后多次試圖自殺,讀研期間不堪重負(fù),從紐約大學(xué)退學(xué)。
在一個采訪中,李雪琴說:“因為我很憤怒內(nèi)心很多需要發(fā)泄的情緒,但我又不敢傷害別人,我只能反噬自己。我覺得很多人都想從我這獲得一些東西有時候我給不了他們,我覺得他們在綁架我。”

人在絕望中,往往更能感受到生命本質(zhì)的殘酷與孤獨:李雪琴喜歡的電影、小說是《美麗心靈》、《模仿密碼》、《許三觀賣血記》這種,“都是最真實的痛,最真實的苦,甚至是直面死亡。我喜歡感受這種最直接的攤開的東西,血淋淋的事實。”

首先,李雪琴曾經(jīng)因為胖而不被愛的痛苦,王建國也有過。
王建國曾經(jīng)在脫口秀中講:
“對我來說愛一個人一點都不難,難的是被人愛。因為我上學(xué)那會吧,一事無成,唯一特別之處就是體重240斤,我那個時候每天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抬起頭看不見人生的方向,低下頭看不見自己的腳。
直視前方,能看見女孩子們回避的眼神,而我的占地面積又是如此之遼闊,她想回避,又避不了,最后就只能走過來直勾勾的看著我說,你讓一下。”
其次,李雪琴那種直面生命悲涼本質(zhì)產(chǎn)生的荒誕感,和深入骨髓的孤獨感,王建國也有:孤獨是他在世界上最愛的東西,也是唯一愛的東西。而只有孤獨,才能讓他覺得平靜、安全。
王建國對絕對孤獨的理解是:“一個看墳地的人手機沒電了,他想充電,停電了。方圓十里,只有他一個人。他想逃跑,但是他不能。他需要這份唯一的工作來償還巨額的貸款。”
——在王建國心里,他一直是那個守墓人,世界是他看的墳。


不止如此,二者的般配除了體現(xiàn)在相似上,還體現(xiàn)在相知、相惜上:
物以類聚,同類往往更能彼此吸引,懂得對方,也更能惺惺相惜。王建國在用三個詞形容李雪琴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陰沉”。
而王建國被淘汰的時候,李雪琴特別心疼,甚至眼眶泛紅:
“國仔在我心中永遠(yuǎn)都是最好,不管他說啥,觀眾喜不喜歡,但那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表演,因為我知道他講的那些東西,是他自己可能很想隱藏起來的東西。”

為什么不僅般配,還好磕:
東北文化的消解力量,
以喜感對抗悲涼
在卑微中堅持,在破碎中重生。
——孫頻《鹽》
然而,般配的情侶不一定好磕。只有孤獨和沉重上的般配,并不能完全支撐起兩個人的粉絲對李雪琴和王建國的喜歡,以及CP粉瘋狂磕這對東北CP的理由。
歸根結(jié)底,李雪琴和王建國這對CP,不僅般配,還好磕。
事實上,這對CP湊在一起時撲面而來的喜感,承包了CP粉們一天中大部分的笑點,也是粉絲瘋狂磕糖、難以自拔的原因。
為什么說兩個人在喜劇上有天賦?因為自己具有悲涼的內(nèi)核,卻能把歡樂帶給別人。
這得益于二者的東北基因:天然有以喜感、幽默對抗悲涼的消解力量。事實上,脫口秀大會中的那個梗:“喜劇的盡頭是鐵嶺。”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看李雪琴和王建國兩個人互懟,就像看小品里,老夫老妻拌嘴一樣:
比如《星動24時辰》中,李雪琴感覺自己晃眼睛,王建國說:“閉上就不晃了。”
“閉上怎么就不晃了?”
“把嘴閉上,我就不知道你晃不晃了。”

“你知道我用來干哈的,就沒有必要。沒有必要我拿你扇啊?”

結(jié)果,旁邊一心一意擼串的李雪琴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你看我干個吃播咋樣?”
王建國氣急敗壞,作勢打李雪琴的頭:“我剛深情起來,你吃,你吃,你在這旮的吃播,白跟你在這旮的一頓深情。”


事實上,東北文化以喜感對苦難的消解力量,內(nèi)核是一種天塌下來,也會絕處逢生的樂觀主義精神——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像李雪琴段子里說的,她媽媽有著最簡單樸實的人生哲學(xué):宇宙的盡頭無非是鐵嶺,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回老家。
往大了說,這也是傳統(tǒng)意義上“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窮。”的中國民間哲學(xué)。
或者說,面對孤獨、悲涼、異化這種無解的沉重命題,用最簡單的吃喝拉撒、過日子,這種最原始的生命力去回答。
比如去年,一條《看趙本山如何勸導(dǎo)小丑重獲新生》的視頻火爆全網(wǎng)。

“你不活嚇唬誰啊?你這不沒用嗎。”
“你不活干啥呀不活?”
“你過去那頭型呢?你得支棱起來啊!”

事實上,這種東北文化基因,要追溯到80年代的東北下崗潮:東三省逐漸衰落,昔日重工業(yè)的榮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天寒地凍中,社會底層掙扎謀生的人。
也是與此同時,趙本山時代崛起:小人物以戲謔甚至低俗的方式,放聲大笑,在寒冷的苦日子中找樂子——笑別人也笑自己,通過笑消解淚水,支棱起來,讓生活繼續(xù)下去。
正如王建國的一個段子里所講:在東北,人們經(jīng)常會拿自己的癌癥和腫瘤講段子,哈哈一樂。
也像李雪琴說的:“知道了人為什么痛苦,才會知道痛苦的人怎么樣有可能開心。”
過度的沉重與痛苦像一把火,會把不堪承受的人引向自焚。但如果可以用笑來消解,則生活多少可以繼續(xù)下去:這也是為什么李雪琴曾經(jīng)的抖音認(rèn)證是“一個詩人”,最終卻做了喜劇演員,人生軌跡和王建國交錯。
然而,CP黨可能會迎來BE結(jié)局:雪國列車可能會駛向不同的方向。事實上,王建國活得遠(yuǎn)遠(yuǎn)比李雪琴更為擰巴。
03
雪國列車也許會在一起
也許永遠(yuǎn)駛向天各一方
你身體尚好,樂意從一個荒原走到另一個荒原
你追尋最大的落日
想讓自己所有的嗚咽都逼回內(nèi)心,退回命運
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
我喜歡那些哭泣,悲傷,不堪呼嘯出去
再以歡笑的聲音返回
——余秀華《荒原》
那么,回到CP粉們最關(guān)心的問題:李雪琴和王建國會真的在一起嗎?
事實上,之前,李誕也問過這個問題。當(dāng)時,李雪琴的回答是:“決定權(quán)在王建國手里。”

而王建國的態(tài)度明顯在回避:“我們還是聊聊喜劇吧。”
事實上,王建國是個比李雪琴更為擰巴的人。
李雪琴今年回了鐵嶺:她說,她的夢想就是鍋包肉,熏雞架,鐵鍋燉大鵝,鐵嶺就能實現(xiàn)。往大了說,李雪琴用這些符號,以逆行者的姿態(tài),對抗異化、對抗充斥著工具理性的當(dāng)代社會,而王建國暫時做不到。

——再退還能退到哪里呢,北極圈嗎?
事實上,王建國的擰巴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一方面放不下尊嚴(yán)和“七線藝術(shù)家”的執(zhí)著,一邊羨慕李誕可以賺更多的錢。所以,王建國的痛苦與矛盾遠(yuǎn)遠(yuǎn)更多:
“每次要見客戶的那一天,我都是精神飽滿地起床,洗臉?biāo)⒀罁Q上干凈的衣服,打開衣柜翻出一副嶄新的笑臉,貼在臉上,把電腦一踹,把尊嚴(yán)一丟,推開家門,走嘍,出去賣笑去嘍。”
“我知道你要踐踏我的人格,所以我早就把我的人格捏碎碾成粉撒在柔軟的天鵝絨上,這樣你踐踏的時候啊,不會傷到你。”
所以,李雪琴說王建國是她的鐵嶺,但王建國內(nèi)心深處又何嘗沒有住著一個回鐵嶺的李雪琴?只不過李雪琴說自己的夢想只需要鐵嶺就能實現(xiàn),不過就是鍋包又,熏雞架,鐵鍋燉大鵝……而王建國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當(dāng)然,一切也說不準(zhǔn)。畢竟王建國也說過:“錢賺夠了就回東北,寫小說養(yǎng)老。”這樣的話——到時候的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
但是否真的在一起,都不重要,作為一個CP粉,我最感動的,還是李雪琴對王建國的表白。也是因為李雪琴的表白,我相信雪國列車一定,有那么一瞬間,是真的。
當(dāng)時楊天真問李雪琴,你看上王建國啥呢?如果是為了炒作,李雪琴明明可以說點王建國沒有的東西“王建國帥。”或者“王建國有盤錦戶口”這種讓大家笑一笑就過去的理由。但偏偏李雪琴認(rèn)真了。
她說,王建國,就是她的鐵嶺:
他有熏雞架,鍋包肉,鐵鍋燉大鵝,最重要的是他讓我快樂。
大張偉補了一句神助攻:“他有你愛的全部啊。”
所以王建國才會覺得戳心和感動——就像李誕說的,雪琴要求不高,這些王建國真的還都有。

弗朗索瓦絲·薩岡曾經(jīng)寫,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樂隊和醉生夢死,所有漂泊的人生都夢想著平靜、童年和杜鵑花。
你是故鄉(xiāng),是歸宿,是宇宙的盡頭。
原標(biāo)題:《為什么全世界都在磕李雪琴和王建國的東北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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