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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影像丨藝術是場好奇心驅使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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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如果你向一位坐在咖啡館里看報的陌生人打聽索菲·卡爾(Sophie Calle),他一定多多少少知道關于這個女藝術家的一些事,哪怕不是關于藝術,而是關于她的私生活。這位出生于1953年的巴黎女孩,似乎從未走過尋常路。她曾經跟蹤陌生人并拍下其行蹤,也曾經邀請陌生人躺上自己的床并與他們攀談;她曾經在做酒店服務員時拍下住客的房間,也在給陌生電話簿上的每一個名字打去電話;她做過脫衣舞女,也曾請私家偵探來跟蹤自己......她作品跟隨她的腳步在私密與公共領域的徘徊,創造出現實而又虛幻的空間。
“跟蹤”的快感“有好幾個月,我跟蹤街上的陌生人。僅僅為了跟蹤的樂趣,而不是因為對他們特別感興趣。我偷偷拍下他們的照片,記下他們的行為,最終他們消失于我的視野之外,我會忘記他們。”
1981年,蘇菲·卡爾在巴黎街頭跟蹤一個男人,但幾分鐘之后這個人就消失在人群中。“就在那天晚上,一個開幕式上,朋友介紹了我們認識。他告訴我他馬上要去威尼斯旅行,我立刻決定跟蹤他。”
這個人叫Henri B。她打電話給威尼斯的每一家旅店,找到了他的住處。她從早到晚一直跟著他,用一種特殊的相機拍下大量照片:他在威尼斯走過的橋,住過的旅店,進過的商店,甚至他拍過照片的地方……卡爾還向與Henri B有過接觸的人打聽消息,這樣她在Henri B之前就趕回了巴黎,拍下他回到巴黎從火車上下來的瞬間。與其它跟蹤窺探者不同,卡爾對被跟蹤者并沒有任何興趣,而令她著迷的僅僅是“跟蹤”本身。
Henri B伸出的手阻擋了他的臉,以使他在整本書、整個項目中繼續保持“匿名”結束這次跟蹤之后,卡爾為了體會被跟蹤的感覺,讓母親雇傭了一個私家偵探跟蹤她一天,“并提供相應的照片來證明她的存在”。整件事中最有趣的是,這不僅僅是被跟蹤,卡爾還找自己的一個朋友Francois M去跟蹤這位私家偵探。在這天晚上,她收到了Francois M發來的關于這名私家偵探的動向的報告,其中可以看到,當卡爾去一家電影院看電影時,這名偵探被Francois M看到正在進入一家成人色情電影院。于是,這天結束的時候,卡爾同時獲得了跟蹤與被跟蹤的兩套圖片。她將前一次Henri B的跟蹤,與這一次的雙重跟蹤所留下的圖片和文字,分別命名為《請跟隨我》和《陰影》。
這位私家偵探在他的報告中用“主體”(the subject)來代指卡爾,他通過圖片和文字極為詳盡地描述了卡爾的動向。由于卡爾知道自己被跟蹤,她特意去做了個發型確保自己看上去很美,她跑去見了一位朋友,因為她想讓私家偵探見見這位朋友。她甚至跑到盧浮宮并在她最喜歡的提香作品《戴手套的人》前呆了30分鐘,以便這名偵探能夠欣賞這件作品。
“跟蹤另一個人,實際上就是賦予他一種雙重生活,一種平行的存在。任何平淡無奇的存在可能會變得充滿光彩,而任何非同尋常的存在會變得普通。正是這種雙重效應,使事物從它的庸常中顯現出超現實的特質。” 有社會學評論家注意到卡爾的作品,稱這個鮑德里亞的學生利用這兩件作品,對公共空間與個人隱私的關系做了很好地試探和思考。而那時候,卡爾還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并沒有覺得那些會是藝術作品。她的藝術生涯將在她的另一件作品《睡眠者》之后才正式展開。
你好,陌生人
蘇菲·卡爾對于與陌生人發生的聯結很感興趣。這樣的好奇心體現在她的幾件作品之中,例如《睡眠者》以及《大酒店》。 在1979年的一天,卡爾的一位朋友工作一整夜后,問她是否能讓自己在她的床上打個盹兒。卡爾覺得,讓一些人在自己的床上睡覺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主意。“我開始邀請人們來我的床上睡上幾個小時,讓我觀察和拍攝,并問他們一些小問題。”卡爾回憶,“每一個參與的人,她都建議他們在這兒待上8個小時。”她有三種方式邀請:電話聯系的陌生人,朋友們的推薦,還有一些由于工作性質需要在白天睡覺的鄰居,比如面包師傅。“我打算將我的臥室在這8天中變成一個不斷被占用的空間,人們一個接一個的按照有規律的間隔在我的床上睡覺。”
這個過程從1979年4月1日,一個周日的下午5點開始;在4月9日,一個周一的上午10點結束。更有趣的是,后來,有一位美國舊金山的男子給卡爾寫信,說最近自己失戀,希望可以睡在她的床上療傷。于是卡爾把床寄到美國,那個男人在這張床上度過了失戀痛苦期,大概10個月后又將床郵寄回法國。
兩年后,另一件關于陌生人的作品開始進行。1981年,蘇菲·卡爾申請在威尼斯的一家酒店里當服務員。借著打掃衛生的機會,她進入顧客的房間:睡過的床,掛著衣服的行李衣柜,還有那些筆記本、信件……侵入到一個未知的生活空間讓卡爾特別興奮,她翻動顧客的衣柜、手提箱,查看他們的衣鞋尺碼,查閱他們的信件、日記,使用他們的個人物品,甚至偷聽他們的對話,留下了大量的圖片和文字。據說卡爾的這次工作因為越界行為被客人察覺,告到了酒店而被迫結束。她隨后將這次經歷制作成了作品《大酒店》。她似乎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玩的游戲。何況,那些行為并沒有給對象造成什么影響,大多數情況下,那些對象都是不知情的。關于痛苦
1984年,蘇菲·卡爾正熱烈地愛著一個人。那是父親的朋友,她自小就隱密地愛著他。在她終于長大并成為的他情人時,她得到一個去日本實習的機會。也許是為了考驗愛情,她不顧情人的阻止,執意去了日本。他們約定三個月之后在印度新德里一間旅店相聚。實際上在去日本的路上,她就開始后悔自己的出行了。當她焦灼地度過了三個月,如約來到新德里時,只接到了情人打來的電話:他愛上了別的女人了。
28歲的卡爾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深切的痛苦。她向她身邊所有的朋友詢問同樣一個問題:“你生命里最痛苦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在記錄了無數個痛苦的故事之后,卡爾創作了她最有名的作品之一:《極度痛苦》(exquisite pain)。這是由三個部分組成的作品。第一部分是完全由她個人三個月日本行的生活痕跡組成:從照片、信件和文字里,看到的是她熱切的等待和希望;第二部分,是那個新德里旅店房間的原樣重現,那是讓卡爾感受到痛苦的空間;第三部分,是卡爾對這段痛苦經歷的敘述,以及朋友們一段段的生命故事組成。
近些年,她又創作了很多有趣的作品。2003年,Room with a view. Sophie Calle 在埃菲爾鐵塔上呆了一晚,請了28個人來讀催眠故事來使其保持清醒。
2007年,有一天,Sophie收到一封分手E-Mail。于是她請107個不同職業的女性來一自己的方式來闡述這封信。有照片,Video和其他媒質。
2017年5月,蘇菲·卡爾在紐約布魯克林的綠蔭公墓(Green-Wood Cemetery)里豎起了一塊兩米多高的方尖碑,碑體上刻著“這兒安眠著綠蔭公墓訪客的秘密”字樣,基座上則有一個郵筒般的開口。她邀請人們寫下自己的秘密,投入方尖碑中,就好像把那句英文俗語“把秘密帶進墳墓”(carry a secret to the grave)具像化了。 那么,她對自己的創作怎么看呢?
蘇菲·卡爾堅持說她并沒有在其藝術作品中告訴大家她是誰。“我生活中所發生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沒有展現在藝術作品中。” 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么蘇菲·卡爾不使用博客、Facebook或其他社交媒體。“我不知道這個有很多圖像的東西叫什么。”她是指Instagram嗎?“Instagram?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會用它做什么。我真的太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那么,這位藝術家希望公眾如何看待她呢?
“希望大家把我當一位鮮活的女性看待。”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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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來源 | 網絡綜合
整理 | 蟲姑娘
原標題:《女性影像紀丨Sophie Calle:藝術是場好奇心驅使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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