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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龍:做樂隊是當爹又當兒 | 麻樂音樂專訪
曾經在采訪里抗拒給年輕樂隊建議,今年,梁龍要在《明日之子樂團季》上給年輕樂隊幾個月的建議。
“最直觀的,這是一個跟年輕人接觸的機會。”六月底,梁龍接受麻樂音樂專訪,解釋自己上節目的初衷。耕耘二手玫瑰超過20年,梁龍已成為中國搖滾名人堂式的精神偶像,他最初頂著“偽搖滾”的諷刺,硬生生用妖艷濃妝、民風小曲創出一條別人無法復制的路。
梁龍是明日教師團的唯一一位樂隊行家里手,因此被冠以“教導主任”的名號,在組樂隊這件事上是最有發言權的嘉賓之一。
他不想擺老資格,因為也是從年輕反叛誰也不服的階段走來,對年輕人的自我和倔強感同身受。首期節目里,他抱著極大寬容,觀看每個學員的表演,凡是稍露潛質,可以吃樂隊這碗飯的苗子,他都舉旗通過。不過這群20歲左右的孩子們,有的并不知道做樂隊要面臨什么,于是梁龍帶大家觀看電影《波西米亞狂想曲》,上了一堂樂隊導論課。
梁龍的專訪,麻樂計劃分多次發布,每次一個主題,詳盡揭示梁龍對音樂、濃妝、搖滾、節目等諸多話題的思考。
采寫:麻樂
對于梁龍,做樂隊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態度”是梁龍眼中做樂隊的首要元素,是樂隊的核心價值。無論是音樂,還是更廣泛的藝術,都需要藝術家用態度來立意。
“流行音樂道理是一樣的,好的流行音樂一定是有態度的,我們從來不說流行音樂不對不好,這是很片面的,但我只是說每種音樂都有好的有不好的,搖滾樂也有不好的,很多搖滾樂隊的那些歌詞,或者假想敵其實也不一定是正確的,他們那種矛盾、那種指向性也未必是公平的。這個很正常,包括一些藝術家創作,他所謂的訴求點,也不一定是一個合理的公共價值,所以說我認為首先一個音樂人他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這樣的話你才會在你的文化背書中慢慢武裝自己,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態度,我相信不會是一個有價值的樂隊。”
做樂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點梁龍深有體會。
2003年12月13日,二手玫瑰登上北京展覽館劇場,舉辦“通天演唱會”,迎來二手玫瑰成團以來的第一個巔峰。他們是第一支在北展舉辦個唱的搖滾樂隊,近三千坐席皆滿,傳為“滾圈”佳話。
然而這次成功也為2005年二手玫瑰的暫離埋下了伏筆。“膨脹。”梁龍一語道破,“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樂隊問我為什么不賺錢。”樂隊的成功帶給梁龍更高的社會地位和豐富的人脈資源。
今晚跟齊秦吃飯,明天跟誰誰去酒吧,“你從一個街邊小伙子好像能混到各種局了,見著各種大明星了。”齊秦上電視節目,拉著梁龍做嘉賓聊天,“大家突然感覺你變了,但我們的錢呢?”
這個靈魂拷問也讓梁龍措手不及,“我們車好像造得差不多了,但沒有路,是中國搖滾樂沒有路,車有很多,沒有一個路。我說不是我們掙不到錢,哥們兒幾個,你以為你好像OK了,做完北展演唱會,十年間沒有任何人,咱們算是第一人,那問題是全國有多少人知道你呢?你是行業里大家知道你,但市場并不知道你。第二個問題就更直觀了——三點排練,五點人還沒到全。”
多次的渙散,讓梁龍感到二手玫瑰的危機,一次排練,他坐在排練室等著其他隊友到來,一個半小時后,依然只有他一人到位,他就走出了排練房,到門口時碰見吉他手,吉他手戴著耳機沒看見梁龍,兩人擦身如同陌路。
“我就坐公共汽車回朋友家,給哥們兒幾個發了短信,我說:樂隊就先停吧,我做不了了,我太辛苦了,大家沒有任何凝聚力了,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你們都有這個問號,都要跟我提問號,我解答不了。”梁龍的意思并非解散樂隊,只是覺得當時的狀態大家需要沉靜反思,不得不暫停,“當天我記得好像那個鼓手還把排練室給砸了,就是生氣嘛……我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做樂隊像開公司,得懂管理,也像談戀愛,“有個詩人說得特別逗,說戀愛就是有時候是爹、有時候是媽、有時候是姐、有時候是姑娘、有時候是兒子、有時候是你的愛人,全都打通關了,你才能過日子,才能過明白日子。”梁龍直言,在樂隊有時要扮演爹,跟成員們急眼,但有時也得扮演兒子,聽成員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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