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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評|從趙宇案到淶源案:“加班不起訴”捍衛的是常識
檢察院的這波“周末加班”操作引發了四方點贊。
周五(3月1日)晚上,上級檢察機關對福州市晉安區人民檢察院就趙宇見義勇為一案的“相對不起訴”處理作出糾正,認定趙宇的行為屬于正當防衛,依法不負刑事責任,做出了“絕對不起訴”的處理。前者,意味著趙宇在見義勇為過程中致人重傷的行為,僅僅是“犯罪情節輕微”,可以不起訴,之前被刑拘的14天是不能申請國家賠償的;而這次趙宇被徹底洗凈冤委,徹底無罪了。
周日(3月3日),河北省保定市人民檢察院對鬧得沸沸揚揚的“淶源反殺案”做出不起訴決定。
事先連續騷擾,深夜,持兇器,潛入女孩家,傷害三人,最終被反殺。之后女大學生王某某一家,被追究了“故意殺人罪”。
兇手都已持刀殺到家里來了,還能夠不反抗嗎?這是公眾對于正當防衛的樸素的理解,但這些常識卻在之前很多基層司法實踐中被“遺忘”,變成“能跑就不跑,就是有過錯”,不問具體情況,“只要兇手倒地,就必須停手”。而這次檢察院的不起訴決定,則是用司法政策捍衛常識,用司法的暖意設身處地為當事人思考。
保定市檢察院認為:“王磊身材高大,年輕力壯,所持兇器足以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王磊雖然被打倒在地,還兩次試圖起身”,王某某的父母王新元、趙印芝當時不能確定王磊是否已被制伏,繼續用菜刀、木棍擊打王磊,與之前的防衛行為有緊密連續性。的確,司法機關必須擺脫冷冰冰的“上帝視角”,不能要求每一個公民都像黃飛鴻一樣“點到為止”。
同時,保定檢察院明確指出,王磊于深夜攜兇器翻墻非法侵入王新元住宅,使用水果刀、甩棍等足以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兇器,屬于《刑法》所規定的“無限防衛權”的適用要件。這是把法定的“無限防衛權”還給了公民。
對兩起個案的“加班”不起訴處理,檢察院機關及時回應了民間的關切,提升了公眾對司法公正的信心,形成了輿論和司法的良性互動,在輿論場實力圈粉。這不是司法對民意的“迎合”,而是檢察院對已經見怪不怪的司法積弊的“硬核監督”,恢復了正當防衛制度應有的內涵和外延,為公民見義勇為、自我保護打開了空間。
之前,最高人民檢察院已經公布第十二批指導性案例(正當防衛案),疊加這2起個案的處理的效應,勢必全方位改變中國正當防衛政策的適用標準,正義的界標正在移動。
此外,從兩個案件的處理來看,檢察機關作為法律監督機關,對公安機關辦案形成有效的約束,對公安機關事實認定不清、法律定性有問題的個案,就應該“頂住壓力”、堅守法律,讓公民在每一個個案當中看到陽光和正義。
法治不只存在于皇皇的法典之中,法治還應該是具體的,應該讓每一個公民在面對深夜女鄰居呼救時知道應該怎么辦,應該讓公民在面對闖入家中的兇手時有底氣自我保護。司法政策滿足了公眾對正義的期待,自然能實力圈粉,輿論和司法本是相輔相成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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