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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略薩去世,享年89歲
澎湃新聞記者獲悉,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Mario Vargas Llosa)于當地時間4月13日在秘魯利馬逝世,享年89歲。
略薩代表作有《綠房子》《酒吧長談》《公羊的節日》和《世界末日之戰》等。

略薩是拉美文學大爆炸的代表作家之一,隨著馬爾克斯和略薩的先后去世,也意味著拉美文學大爆炸時代的落幕。
作為西語文學研究者,在華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滕威看來,“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所謂拉美‘文學爆炸’一代中曾經最帥氣逼人、才華橫溢、年少成名又叛逆不羈的天才,六十年代完成的《城市與狗》《綠房子》《酒吧長談》‘秘魯三部曲’不僅是秘魯小說的巔峰之作,也足以加入19世紀以來的現實主義長篇小說杰作的行列。即使我并不認同略薩后期的立場轉變,但也不否認他早期的文學創作與文學批評成就。他跟馬爾克斯的分歧與恩怨也日漸塵封,至此‘文學爆炸’一代集體謝幕。”
略薩代表作品大部分已被翻譯成中文版。10天前剛剛去世的西語文學翻譯家趙德明是中國最早把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的作品譯成中文的中國西班牙語文學研究者,他獨自或合作翻譯了《城市與狗》《世界末日之戰》《胡莉婭姨媽與作家》等略薩的名著,并主編中文版《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全集》。

略薩的兒子阿爾瓦羅·巴爾加斯·略薩在社交媒體X上宣布了這個消息
略薩的兒子阿爾瓦羅·巴爾加斯·略薩在社交媒體X上分享的家庭聲明中表示:“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宣布,我們的父親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今天在利馬安詳去世,身邊陪伴著家人。”這位作家的三個孩子補充說,不會舉行公眾儀式,但他們將進行家庭告別。
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擁有秘魯和西班牙雙重國籍。2010年,略薩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略薩上一次來到中國是2011年6月,在9天的中國行中有一站是在上海,在上海外國語大學和上海戲劇學院,做公開演講和作品朗誦。
2011年的中國行,略薩還特地寫信致中國讀者,在信中他說:“我從來沒想到我寫的故事能到達如此遙遠的地方,亦即從我兒時起似乎就構成我夢境中一部分的國家,也是我心目中非現實景物組成部分的國家,就如同我在歷險故事中讀到的那許多奇異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國家一樣。現在我知道了,中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非常強大的國家。在她的眾多的人口中,有一些讀者與我共同分享我在我的小說中創作的那個神奇的世界,這對我花費了那么多時間、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寫我的故事和長篇小說,是一種莫大的補償。”關于寫作,略薩在信中也向中國讀者分享了自己的經驗,“我之所以渴望成為作家,其目的向來是為了要把我一生中那些偉大而可愛的朋友讓我感受到的激奮,通過我創作的故事,盡可能多地傳達給讀者;而那些偉大而可愛的朋友本身就是我讀過的最佳作品。文學是一種世界語言。盡管讀者在時代、地點、信仰和語言上千差萬別,但文學在他們中間確立的卻是人類的團結、感情的紐帶、共同的愿望和情感的交融,以及相互的聲援。而這一切表明,在全人類的心靈深處,他們之間存在的是親近。此乃我希望我的著作帶給我的中國讀者的信息:友誼、理解和兄弟之情。”關于閱讀,他又在信中說:“從非常年輕的時候起,由于閱讀給予我的極大樂趣,我就渴望成為一個作家。我總是說,我一生中最美妙的事情就是學會了閱讀。因為,由于閱讀,讀者的生活會倍加充實,得到極大的豐富,得到種種沒有讓我們眼花繚亂、進入我們記憶中的小說的幫助絕對不會得到的體驗。”
對于這位拉美最重要文學巨匠的一生,也許可以用10個關鍵詞來概述。

《公羊的節日》書封

《世界末日之戰》書封
軍校
“在萊昂西奧·布拉多(軍校)的兩年是相當艱苦的,我在那里度過了一些可怕的日子,特別是我被罰留在軍校的那幾個周末……在那灰色的日日夜夜里和悲傷的薄霧中,我讀書和寫作的勁頭是前所未有的,而且開始成為一名作家了。……另外在那里,我發現了我出生的這個國家是個什么東西……用縮小的方式復制了秘魯種族和地區的差別。”
記者
“四年級和五年級的第二學期之間,我在《新聞導報》工作的三個月,給我的命運造成極大的混亂。在報社里,我的確學到了什么是新聞學,了解了在那之前對我是個未知數的利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過了放蕩不羈的生活。……那年的3月28日我才16歲。”

《胡利婭姨媽和作家》書封
胡利婭姨媽與表妹
“我19歲的時候,跟一位的確名叫胡利婭的女士結了婚,她比我歲數大,是我的親戚:我舅媽的妹妹。當時她來秘魯探親,我們就產生了狂風暴雨式的愛情,主要線索在我那部小說里都出現了。”“巴蒂里西婭是秘魯人,是我的親戚、我舅舅的女兒。在巴黎生活的時候,我正在索邦上學,于是,我倆之間產生了柏拉圖式的愛情。”
秘魯與西班牙
“我從來都不是政治流亡分子。從1958年至1974年我們留居國外。”“秘魯永遠在我的心中,因為我在那里出生、成長、接受教育,在那里度過了我的童年和青年時光,在那里形成我的個性,樹立我的志向,我在那兒愛過、恨過、享過福、遭過罪、做過夢。……我像熱愛秘魯一樣熱愛西班牙,我欠這個國家的恩情,與我需要向它表達的感謝一樣多……在我險些失去我的秘魯國籍時,西班牙給了我第二個國籍。幸虧我最后不必在做秘魯人和拿西班牙護照間進行抉擇,因為我認為西班牙與秘魯就像一件事物的正反兩個方面,這不僅僅是對我個人而言,也是對兩者的歷史、語言和文化之間的緊密聯系而言。”
寫作
“我寫作,因為我不快樂,因為寫作是一種對抗不快樂的方式。”
文學與自由
“如果沒有小說,我們將不會意識到自由對生活的重要性,也將不會意識到某個暴君、某種思想體系或某個宗教正在踐踏自由,企圖將我們生活環境化為地獄的事實。文學不僅令人對美與幸福產生向往期待,同時也警示我們應與一切壓迫的暴行進行斗爭。”
參選總統
“我們可以反思一下秘魯自1968年以來的模式。我們應該不失時機地重建我們這些年來為之努力奮斗的東西:自由化改革和創建真正的市場經濟。而秘魯的政治文化是造成這次席卷全國的危機的魁首,我們更應對其進行改善。這些原因讓我克服了自己的保守,參與到政治斗爭中——說到底,這是個非常天真的幻想。”
拉美與軍事獨裁
“拉美的悲劇在于,我們這些國家在歷史的不同時期,都曾經發生過分裂和投入到內戰之中,都發生過對群眾的鎮壓或者大規模屠殺。” “武裝部隊對政治的干涉是災難性的,我們拉丁美洲在或長或短的時間里都屈從過那種會成為軍事畸形的東西。”
諾貝爾文學獎
“我將會一直從事寫作到生命結束。我不認為,諾貝爾文學獎會改變我的一切。也許影響的是我的片刻生活。”
與馬爾克斯愛恨情仇
巴爾加斯·略薩先是以加西亞·馬爾克斯為題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后又對馬爾克斯老拳相向,造成二人絕交。 哈佛大學的何塞·拉巴薩說,當年二人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在現場。他說,“最根本的分歧是政治的”。所以根本不是媒體“津津樂道”的桃色八卦。

《弒神者的歷史》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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