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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物二十四節(jié)氣|處暑:離離暑云散,裊裊涼風(fēng)起
“離離暑云散,裊裊涼風(fēng)起。”這是唐代白居易的詩;“扇底微風(fēng),記與那人同坐,纖手剝蓮蓬。”這是清代金農(nóng)的題畫句。
今天是處暑,是秋季的第二個節(jié)氣。處暑,即“出暑”,是炎熱離開之意,盛夏收斂,天意轉(zhuǎn)涼,既是夏日的休止,也是秋涼的序曲。處暑有三候:“一候鷹乃祭鳥;二候天地始肅;三候禾乃登。”處暑時節(jié)的民俗包括開漁節(jié)、采蓮、煎藥茶、放河燈、食鴨子等。古代書畫中,無論是蓮藕,還是與捕魚相關(guān)的歷代名跡,均有不少。
“扇底微風(fēng),纖手剝蓮蓬”
處暑時節(jié),蓮蓬已然長成。南朝《西洲曲》有:“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清代“揚(yáng)州八怪”中的金農(nóng)喜畫蓮蓬,吉林省博物院藏金農(nóng)《水墨蔬果冊》中,第六開以淡墨勾勒蓮藕和藕片,一片清新鮮活之氣,題:“今年池中藕,明年池中花。玲瓏如鏤玉,一丈是仙家。壽門。”第八開畫兩枝蓮蓬用繩捆在一起,蓮蓬及桿頗有質(zhì)感。款題:“荷花開了,銀塘悄悄新涼早,碧翅蜻蜓多少? 六六水窗通,扇底微風(fēng),記與那人同坐,纖手剝蓮蓬。曲江外史寫意并自度小詞一闋,可以付之管弦也。”
金農(nóng)畫藕
金農(nóng)畫蓮蓬(局部)
明代文嘉繪畫有《畫蓮藕凈因》,畫一藕,一蓮,一花,筆墨清新。清高宗行書御題:“不是人間種,疑生功德泉。藕長還葉直,實結(jié)復(fù)花鮮。四大或如是,一空屬偶然。性當(dāng)何處覓,聊示凈因緣。”
明 文嘉 畫蓮藕凈因 軸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明 文嘉 畫蓮藕凈因 軸(局部)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清代傅山《墨荷圖》寫暮秋池塘,以“潑墨法”放筆作荷葉數(shù)莖,墨色濃郁,水氣淋漓。以細(xì)筆中鋒勾寫荷花、蓮蓬,形簡意賅,婆娑生姿,頗具枯秀韻致。下方畫溪流潺湲,細(xì)葦汀草,一派恬靜景象。幅上題句取自周敦頤《愛蓮說》,借此突出了作者以荷花自況,高蹈磊落的風(fēng)范。此圖未署年款,據(jù)其題字結(jié)體行筆風(fēng)貌,當(dāng)為晚年率意寫生之筆。傅山以善書者名世,所作山水、花草等皆則不規(guī)步于前人,多以行書、草書筆法直抒胸臆,自具面目,其畫雖在明清畫壇影響不大,但體現(xiàn)了晚明文人書家偶作翰墨游戲,實踐“書畫同源”理念的典型特色。
此幅款識:“外直中通,香遠(yuǎn)益清。山寫。”鈐“傅山之印”白文方印。
清 傅山 墨荷圖 軸 故宮博物院藏
惲壽平(1633—1690)的《荷花》畫荷出于翠蓋之上,輔以蓮蓬,以濕干筆交暈出團(tuán)葉,略加齊整筋脈,并渲染畫面,襯托出濛瀧雨意中,荷之輕盈嬌斜。此幅為“寫生墨妙”冊第五幅,有惲壽平行書自題:“藕花香雨,臨六如居士。”
清 惲壽平 荷花 本幅選自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惲壽平“寫生墨妙冊”
惲壽平另《洛浦仙裳》,選自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惲壽平“寫生花卉冊”,畫一朵白荷在蓮葉掩映間,初綻芳華。落墨清雅脫俗,極得蓮荷出淤泥而不染的逸趣。“洛浦”一詞,意指傳說中洛水之濱的女神-洛神,畫題作“洛浦仙裳”,應(yīng)有借花擬人的寓意。荷花,又名水芙蓉,畫家自稱是“芙蓉溪叟”,足見其愛物之深。
惲壽平《洛浦仙裳》
歸舟系蘆叢,飄散鯉魚風(fēng)
處暑前后,一年一度的開漁節(jié)在沿海各地拉開帷幕,在故宮博物院與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與漁夫或捕魚相關(guān)的歷代名跡,從宋代馬遠(yuǎn)的《秋浦歸漁圖軸》到傅抱石的《柳溪漁艇圖》,都可以帶來一份清涼。
宋 馬遠(yuǎn) 秋浦歸漁圖 軸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宋 馬遠(yuǎn) 秋浦歸漁圖 軸(局部)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南宋畫家馬遠(yuǎn)(1140—1225年)有《秋浦歸漁圖》,畫中有乾隆行書題字:“歸舟那系荻蘆叢,攫取笭箵滿不空。底識個翁閑逸趣,鬢絲飄散鯉魚風(fēng)。”
宋人 漁父圖 軸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宋人《漁父圖》畫開闊無涯的江面,煙霧彌漫,蘆葦環(huán)繞汀渚,野雁幾只點綴其間,另則凌空與游于江上者相呼應(yīng),為冷寂的江面平添生意。江畔漁夫坐草篷中,雙手交叉胸前,彎腰縮頸,望著水面,期待著有魚上網(wǎng),神態(tài)十分生動。
暑氣初平,頗有涼思
在與處署相關(guān)的書法作品中,明代馬愈的《暑氣帖》(故宮博物院收藏)是其邀請朋友醫(yī)相先生來訪敘舊的書信,“暑氣初平,頗有涼思。十一日敬潔一觴,敢請移玉過寒舍話舊片時,惟不外是荷。馬愈奉醫(yī)相杜先生閣下。”其中的“暑氣初平,頗有涼思”八字,將處暑特點寫得淋漓盡致。此帖曾經(jīng)明末朱之赤、清安岐等人收藏。
馬愈生卒年不詳,字抑之,號華發(fā)仙人,人號“馬清癡”,嘉定(今上海市)人。天順甲申八年(公元1464年)進(jìn)士,官至刑部主事。能詩文,善書法,亦工山水。
明 馬愈 《暑氣帖》
清代伊秉綬的聯(lián)句“政成親竹素,心逸梅味香”聯(lián)作于丙寅年處署,時年伊秉綬52歲,屬于典型的成熟期風(fēng)格。伊秉綬的隸書從漢碑中攝取神理,自開面目。用筆勁健沉著,結(jié)體充實寬博,氣勢雄渾,格調(diào)高雅。伊氏自己總結(jié)為:“方正、奇肆、姿縱、更易、減省、虛實、肥瘦,毫端變幻,出于腕下……”。其所作楹聯(lián)、匾額,從行款到結(jié)體,極富疏密聚散之變化,于遒勁中別具姿媚,個性鮮明,橫平豎直。他用篆書的筆法來寫隸書,因此筆劃圓潤、粗細(xì)相近,沒有明顯的波挑。章法極有特色,字字鋪滿,四面撐足,給人方整嚴(yán)謹(jǐn)?shù)难b飾美感,且梁章鉅對之有“愈大愈壯”之評。
清 伊秉綬 政成心逸聯(lián) 丙寅處暑
(本文據(jù)故宮博物院相關(guān)文獻(xiàn)、處署民俗及澎湃新聞此前報道綜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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