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未到訪過巴黎的人來說，在各種藝術作品的加持下難免都會對塞納河有一層浪漫濾鏡，想象中，沿河岸漫步空氣中浮動著咖啡與香水的味道，抬眼是埃菲爾鐵塔和莫奈畫筆下的同款夕陽。然而在當地，塞納河的真身卻是知名臭水溝，甚至由于“臭”名在外常常被稱做“歐洲恒河”，污染程度可見一斑。

塞納河如何從莫奈的“繆斯”墮落成臭水溝？為了奧運會重新開放游泳塞納河為何成為百年禁忌之河？

文 | Seni 圖 | 四象設計部

塞納河從人文角度確實擔得起外界為它貼上的文藝標簽。巴黎的塞納河畔坐落著盧浮宮、大小王宮、協和廣場等大量地標建筑，它們是人類建筑史上的杰作，也記錄著城市變遷。1991年“巴黎塞納河畔”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選入世界人文遺產名單。

人文情懷拉滿的塞納河，論起自然環境卻尷尬極了。

塞納河上游是法國谷物、糖、油料作物主產區，也是水污染的主力之一。農業生產中使用的化肥、農藥通過地下水滲透最終污染河水，使塞納河中的氮磷含量過高，出現富營養化。

此外城市污水對塞納河的污染也十分嚴重。19世紀下半葉開始，巴黎市區的供排水系統開始改建，越來越多的市民用上了自來水。迎來用水自由后巴黎人均用水量不斷飆升，背負重擔的卻是塞納河。

來自抽水馬桶、廚房的廢水最終會通過下水道匯集，由位于郊區的排污口直接排向塞納河。1930-1960年，巴黎市區直排入塞納河的污水量從日均50萬立方米增加到130萬立方米以上。

不堪重負的塞納河在上世紀60年代生態幾近崩潰。此后法國政府在塞納河沿岸陸續建立了超過500座污水處理站以期給河流減負。經過治理的河水重新迎回了魚蝦，但河水中的化學殘留物和病原體仍存在健康風險。

除了人為原因，天氣也會間接影響塞納河的水質。雖然塞納河流域有多座污水處理廠，但是巴黎下水道較為老舊，遭遇大雨時，雨水就會連同未處理的污水一起溢出涌入塞納河。

在奧運會開始前的幾個月中巴黎和周邊地區降水偏多，不僅奧運開幕式彩排因為暴漲的河水連續推遲，水質也遲遲達不到公開水域辦賽標準。檢測結果顯示河水中的大腸桿菌和腸球菌含量均超過安全標準。這兩種細菌是衡量人類排泄物污染的指標，一旦超標可能導致結膜炎、腸胃炎和葡萄球菌感染。

本屆奧運會在塞納河進行的游泳比賽包括鐵人三項和馬拉松游泳。由于水質時好時壞，主辦方5次取消了公開水域游泳訓練，運動員們只能在室內泳池進行訓練。而男子鐵人三項也一度推遲開賽。盡管幾項賽事最后都順利結束，不過女子鐵人三項結束后，一位比利時選手病倒入院，這讓外界對塞納河水質的質疑聲再度甚囂塵上。

巴黎市政府曾宣布，奧運會結束后塞納河將在2025年向公眾開放。如今在塞納河上的比賽已結束，但外界的疑慮似乎遠未平息。

原標題：《圖解“歐洲恒河”：塞納河是奧運選手的噩夢？》

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