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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長對話錄|普拉多博物館館長談館藏美學與歷史意義
“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目前正在上海浦東美術館舉行,展覽橫跨16至20世紀,匯集了普拉多博物館館藏中提香、委羅內塞、格列柯、魯本斯、委拉斯開茲、戈雅、索羅拉等畫家的70幅作品,其中可見西班牙繪畫的傳承,更是西班牙歷史上科學、經濟、文化等的見證。
70幅作品,掀開了普拉多博物館收藏規模的冰上一角。普拉多館長米格爾·法洛米爾(Miguel Falomir )近日在上海接受了澎湃藝術專訪,在他看來,普拉多博物館的藏品有著美學和歷史文獻的雙重意義,反映出西班牙王室賦色優于賦形的審美,同時擁有提香、魯本斯、委拉斯凱茲、戈雅等大家數量眾多的作品,使藏品呈現出自我借鑒的關聯性,可見畫家相互之間的學習和借鑒。
普拉多博物館內景
位于西班牙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館成立于1819年,繼承了王室珍藏,在19世紀末期就被譽為“世界四大美術館”之一。雖因20世紀西班牙政治動蕩,其收藏增長緩慢,逐漸被不少博物館在總量上超越。但是普拉多擁有的杰作數量卻是后來者無法企及的。
普拉多同時擁有“文藝復興三杰”中米開朗基羅和拉斐爾的作品。藏畫中的西班牙部分舉世無雙,是世界上保有委拉斯開茲和戈雅作品最多的博物館。此外,意大利和荷蘭部分也是不可替代的,擁有一批在兩國本土也罕見的精品,其中尤為難得的是博斯的作品。這得益于哈布斯堡王朝時期西班牙國王費利佩二世對博斯的欣賞與大力收藏。此外提香、魯本斯、丟勒、波提切利、委羅內塞等大師的作品,以及其他一些文藝復興時期意大利和希臘畫家的作品,共同構成普拉多的藏畫。
普拉多博物館正門,門前雕塑為委拉斯開茲。
普拉多博物館現任館長米格爾·法洛米爾(1966 年出生于瓦倫西亞)擁有藝術史博士學位。1997年以來,擔任普拉多博物館意大利和法國文藝復興時期繪畫部負責人,在此期間策劃了眾多展覽,包括提香(2003)、丁托列托(2007)、“文藝復興時期的肖像”(2008)、“施洗者圣約翰”(2012),以及“提香為費利佩二世所作的‘詩’”(2014)等等,他還參與了提香、丁托列托、委羅內塞和拉斐爾重要作品的修復工作。2015年6月開始擔任普拉多博物館副館長,2017年起,擔任館長。澎湃藝術對其的專訪,就從他藝術史學家和館長的雙重身份談起:
普拉多博物館館長米格爾·法洛米爾
關于美術史研究
澎湃新聞:您本身是藝術史學家,2017年起擔任普拉多博物館館長,藝術史學家的身份是否指向了普拉多博物館對學術上的關注?在普拉多眾多館藏中,哪些是您重點關注的研究方向?
法洛米爾:當然,我的身份首先是學者,18歲進入大學開始研究歐洲藝術。1998年,我進入普拉多博物館從事相關工作;2017年起,擔任普拉多館長,從個人歷程看,我做管理性工作的時間并不長,我的學者身份和視野一直影響或制約著館長的一些工作,所以,我和我帶領的普拉多團隊非常注重藝術史的研究。
研究是博物館重要職能之一,我擔任館長以來,聚集了新一代來自各地藝術史研究專家,不斷挖掘普拉多博物館作為藝術史研究機構的潛力。
老揚·勃魯蓋爾和魯本斯,《味覺》,64×108cm,約1618年,來自費利佩四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研究方向,也正是目前所做的工作,就是對普拉多館藏做深入、系統研究,并以出版的形式記錄。就在幾個月后,我們將會出版一本關于16世紀佛蘭德斯畫派作品的研究目錄,這是也是目前普拉多比較重要的研究方向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一直是普拉多博物館的研究重點。比如,這些作品是如何進入普拉多收藏的?也就是說館藏作品的來源,或者它們的起源為何,經過怎樣的流傳和收藏歷程,又是由誰捐贈進入到普拉多博物館。
博斯,《人間樂園》,約1510年,1939年始藏,來自費利佩二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另一個研究的重點,是女性在普拉多館藏以及普拉多博物館中所做的貢獻和地位。普拉多博物館也許是歐洲所有博物館中女性地位最為凸顯的,包括此次在上海展出的70件作品中,有三幅出自女性畫家之手。此外,普拉多博物館的建成是來自王后的提議,所以西班牙王室的女性在普拉多博物館的組建過程當中所作出的貢獻,以及女性的作用和地位,也是當下我們研究重點之一。
索福尼斯巴·安圭索拉,《伊麗莎白·德·瓦盧瓦手握費利佩二世肖像》,1561-1565年,布面油畫,來自王室收藏 (此次浦東美術館展覽中女性藝術家畫的王室女性)
除此之外,普拉多館藏如何在一個更大的語境(比如整個歐洲繪畫史)或時代背景下呈現?或者說館藏與大歷史之間的關系的呈現,也是我們所關注的。
澎湃新聞:此次展覽中,有哪件或者哪幾件作品,您覺得是提綱挈領式的?它們講述著怎樣的西班牙往事和藝術的往事?
法洛米爾:普拉多博物館與西班牙歷史緊密相關,在此次展覽中,《馬背上的費利佩二世》和《穿獵裝的費利佩四世》可以作為重點作品進行講述。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現場,圖為魯本斯《馬背上的費利佩二世》
為什么如此重要?不僅是畫中人和畫家的身份和地位,這兩幅作品繪畫本身的價值也非常高。其次,它還如紀錄片或檔案般講述西班牙的歷史。費利佩二世和費利佩四世對普拉多的館藏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費利佩二世大量購入和委托提香創作,費利佩四世與魯本斯、委拉斯凱茲也有著這樣的關系。
迭戈·委拉斯開茲,《穿獵裝的費利佩四世》,約1632—1634年,布面油畫,普拉多國家博物館館藏
除此之外,“波旁王朝與新政權”展區中所呈現的戈雅的兩幅繪畫也是如此,他作為宮廷畫家為王室成員繪制肖像,既是講述王室的故事,以及畫中人的地位、與民眾的關系,其本身藝術性也非常高。
所以我認為這些作品是西班牙歷史和藝術史的雙重結合,有著美學和歷史文獻雙重意義。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現場,左為戈雅作品
澎湃新聞:普拉多博物館中不少館藏藝術家作品,比如,提香、委羅內塞、格列柯、魯本斯、委拉斯凱茲、戈雅……,他們的作品如何體現西班牙藝術的傳承?
法洛米爾:普拉多博物館的大部分館藏來自王室收藏,王室收藏源自君主的品味,他們并不從學術考量。當學者試圖構筑博物館收藏,總是希望包含所有時期,盡可能以百科全書的方式納入盡量多的繪畫的體裁、風格,以及盡量多的名家作品。但王室收藏不一樣。作為君主,他們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作品,所以會盡量購入所有自己喜歡的、認為好看的,也正因為如此,在普拉多的收藏中,可以看到君主的審美和激情,而且這種興趣在王室具有延續性,甚至延續了幾個世紀。
提香,《維納斯和阿多尼斯》,186×207cm,約1553-1554年,來自費利佩二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現場,來自魯本斯及工作室《劫奪希波達墨婭》工作室
比如16世紀以后,這些君主更喜歡收藏那些注重賦色(colorare),而非賦形(disegno)的作品。那么在普拉多的館藏中,呈現并延續顏色先于線條的喜好,且影響力巨大。在你剛剛提到的畫家中,魯本斯、委拉斯凱茲都是向提香學習的,后來戈雅又是學習了委拉斯凱茲和過去畫家的作品,才形成了自己的風格,而普拉多博物館正是擁有這一些畫家數量眾多的作品,才能有這樣的一種自我借鑒性——畫家相互之間的學習和借鑒。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秘室神話”展廳展出的提香作品《沉醉在愛與音樂中的維納斯》
戈雅,《著衣的馬哈》,95×190cm,約1796-1798年,1901年始藏,來自皇家圣費爾南多美術學院(非此次展覽展品)
澎湃新聞:米開朗基羅和提香在對線條的認識上就有分歧,他們的分歧也體現在佛羅倫薩畫派和威尼斯畫派的作品的風格上,如何看待他們的分歧和后世爭論?意大利的文藝復興又是如何傳播到西班牙的?
法洛米爾:這種爭論可能就把線與色的問題分得太開,反而是二元化了。當然,更好的方式就是將之結合了——提香的色彩和米開朗基羅的線條。在這個問題上,普拉多博物館有一位非常重要的畫家丁托列托,他的繪畫可能就很好地表現這一點。依據傳說,他立志“要像提香一樣繪畫,像米開朗基羅一樣設計”,可能這才是最完美的狀態。但當時的王室(也就是當時西班牙的收藏)認為顏色可能比較重要,所以對于普拉多館藏中,甚至西班牙繪畫中,體現出顏色先于線條的特征。
丁托列托,《約瑟與波提乏的妻子》,1555 年,普拉多博物館藏。 這是委拉斯開茲在第二次訪問威尼斯期間,為西班牙的費利佩四世購買了這幅畫和其他五幅圣經畫作,裝飾天花板。(非此次展覽展品)
也因為王室喜好,威尼斯畫派對西班牙繪畫的影響遠高于佛羅倫薩畫派,尤其是威尼斯畫派中提香的繪畫方式,藝術評論家曾經將提香的繪畫方式稱為“點染法”,就是說可能要離畫遠一點才能看清它的全貌。而佛羅倫薩畫派的繪畫方式要更加線條式,更清楚。
提香,《自畫像》,86×65cm,約1556年,1821年始藏,來自費利佩四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在威尼斯畫派之前,佛蘭德斯畫派更早影響了西班牙繪畫,特別在15世紀,很多西班牙-佛蘭德斯畫家的繪畫顯然受到佛蘭德斯畫派的影響,雖然當時還沒分西班牙、意大利畫派。但是到了16世紀,意大利繪畫的存在感越來越強,西班牙、佛蘭德斯都開始模仿、學習意大利繪畫,意大利藝術中心化的趨勢開始顯現。
曼特尼亞,《圣母之死》,54×42cm,1460年,來自費利佩四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澎湃新聞:在普拉多博物館,格列柯、尤其是委拉斯開茲《宮娥》、也曾被畢加索、達利等西班牙現代藝術家一再學習和演繹,能否講講他們之前的傳承,以及如何傳承到當代?
法洛米爾:我認為,普拉多博物館對歐洲現代藝術有著巨大影響力。比如,18世紀法國的印象派,當印象派畫家決心要改革繪畫方式時,他們就將顏色先于線條作為重要的表現方式,普拉多博物館顯然對于藝術的發展有著意義。
委拉斯開茲,《宮娥》,318×276cm,約1656年,1819年始藏,來自費利佩四世的收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不僅是印象派,如果不看格列柯的作品,可能就無法理解德國表現主義繪畫。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對格列科繪畫的再發現深刻影響了20世紀歐洲現代藝術。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現場,右一為委羅內塞作品,左邊兩幅為格列柯的作品,可見委羅內塞對格列柯的影響。
就像剛剛提到的畢加索受到了委拉斯開茲的影響,他對《宮娥》有非常多模仿。除此之外,委拉斯開茲對弗朗西斯·培根也影響至深。培根在馬德里利茲酒店去世的,也是因為想離委拉斯開茲的作品近一些。
畢加索,《宮娥》 129x161cm 1957年(非此次展覽展品)
普拉多博物館正門,委拉斯開茲的雕塑
澎湃新聞:普拉多博物館正在進行的“受邀作品”(Invited Work)是一個怎樣的項目,在對普拉多藏品與歐洲美術史研究有著怎樣的作用?
法洛米爾:我想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項目,所謂“受邀作品”主要是希望其他博物館的館藏與普拉多的館藏進行對話。比如目前的“受邀作品”《靜物與香櫞、橙子和玫瑰》(在普拉多博物館10A室展出至6月30日)來自加利福尼亞諾頓·西蒙博物館 (Norton Simon Museum)的收藏,它是蘇巴朗(Francisco de Zurbarán) 存世的唯一一幅簽名且注明日期的靜物畫,這一幅畫具有特殊性,也希望將之作為蘇巴朗的繪畫題材的補充。
“受邀作品”《靜物與香櫞、橙子和玫瑰》展覽現場(2024年3月18日-6月30日)
中圖為:蘇巴朗,《靜物與香櫞、橙子和玫瑰》,1633年,這是蘇巴朗唯一有署名的靜物畫,是所知他創作的這一流派的極少數作品之一。通過和研究可以認識到西班牙靜物畫流派不間斷的傳統。
蘇巴朗,《靜物》,46×84cm,約1633年,普拉多博物館藏(非此次展覽展品)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靜物畫展廳。
我們還會邀請一些印象派的作品,將之與影響它們的大師作品一同陳列,讓觀眾可以看到印象派的畫作和普拉多館藏的聯系;也邀請過15世紀的法國繪畫,進行對話式的展覽。
在“受邀作品”中,我個人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來自東京靜嘉堂文庫和東京國立博物館的兩對18世紀的琳派的屏風,它們與普拉多館藏作品有著強烈的對比,這種對比也讓對話變得有趣。
(注:普拉多“受邀作品”項目開啟于2009年,以來自盧浮宮藏喬治·德·拉圖爾的作品《懺悔的瑪格達琳》拉開帷幕。)
尾形光琳,《鹿鶴屏風》,18世紀初,江戶時代,靜嘉堂文庫
關于博物館運營
澎湃新聞:現在歐洲許多博物館正面對著一些爭議,就普拉多博物館而言,如何面對這些爭議?
法洛米爾:的確,當下有許多問題需要面對,但是有些問題可能并不能稱之為問題,因為社會總是進步和變化的,博物館也需要去面對,或者說面對一屋子不在世畫家的作品,博物館如何跟隨時代的進步?博物館當然要通過自己的方式來吸引新興群體,帶著新的目光再看一些館藏,賦予這些作品新的價值。
意大利畫家筆下18世紀時的普拉多博物館
雖然普拉多的藏品中,沒有通過偷盜或暴力方式獲取的問題,但有些社會議題的的確確影響著我們,比如說整個社會都注重女性的地位,之前我也提到了,我們也有相應的項目專門關注這一點。當然,還有種族主義的問題。其實,種族問題在19世紀就已經產生,當西班牙還是拉丁美洲一些國家宗主國的時候,墨西哥、秘魯畫家的作品與所謂歐洲畫家的作品在同一個地方展出。
普拉多博物館展廳
但19世紀后,因為民族主義的影響,來自新大陸的畫家不再被以同樣的眼光看待,甚至不被認為有同等的藝術價值,而是更多具有人類學價值,所以這些繪畫就被轉移到了人類學博物館展出。
現在普拉多博物館也正在努力,希望能夠再次看待這一“去歐洲化”的問題,讓同一時期、同樣具有藝術價值的,來自新大陸畫家的作品重新回到館藏中,重新賦予其該有的重要性。
澎湃新聞:對于目前藝術史的研究領域的“去歐洲中心論”,以及近年來不少展覽注重不同文化的對話,你如何看待?
法洛米爾:我認為世界比我們意識到更早開始了全球化的進程,整個歐洲藝術如何放在一個更大、更全球化的背景和視野下去思考和去重新的定位,對于博物館、歐洲歷史和藝術史研究都是非常重要的。
不同文化在展覽中平行對話是非常有意義的,但是并不是所有此類的展覽我都喜歡,“對話”展需要策展人的視野,將不同或相同時期,距離遙遠的藝術品做平行對比。有些比較是有意義的,但如果策展人學術能力不夠,可能會讓這種比較顯得沒有意義。
我認為作為學者,我們需要在一個更大的視野當中去看待文化的對話、交流和對比,包括文化、藝術流派、畫家、繪畫作品,有些卻有相似或有關聯,但有些可能沒有辦法直接找到,這就要看策展人的功底了。比如說,如果將培根和委拉斯凱茲做對比,我覺得是有意義的,他們之間顯然是有影響和傳承的,但有些展覽,可能畫家名不見經傳、或者說畫家之間沒有關系,這類展覽意義不大。
普拉多博物館展廳
澎湃新聞:普拉多博物館也面對不同類型的觀眾,包括專業的、觀光客,包括也有社區的觀眾,普拉多是怎么去處理這些觀眾之間的關系的?普拉多博物館與所在社區(或社群)有著怎樣的關系?包括“普拉多的符號:藝術和博物館概念詞匯表”(Signar con el Prado)等項目,如何讓更多人了解普拉多和美術史?
法洛米爾:顯然,作為一個每年可能要接待300萬及以上觀眾的博物館,我們清楚地知道他們是來自不同社會階層的,有一部分精英,他們非常專業,但更多并不是如此。為此普拉多推出一系列的項目,服務不同的人群的需求。
普拉多網站上,面向兒童的項目招募。
普拉多網站上,面向青年的暑期課程招募。
比如說,我們最為專業的一個公教項目,就是拉丁語導覽。奇怪的是,這個項目每次都約滿的,就是說,有很多人達到了如此專業的水準。當然還有為偏遠地區的女性,鄉村居民,甚至為服刑人員提供的項目,所以從最精英到最普及,涵蓋幾乎所有的人群。
除此之外,就像這次展出的普拉多藏《蒙娜麗莎》,我們也帶來了觸摸式的展品,為視障人士服務,博物館一些系列講座,我們也配手語翻譯。博物館的視覺指示、展簽、教育材料,都希望有多樣化的呈現。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現場,可以觸摸的《蒙娜麗莎》
包括“普拉多的符號”這個項目,藝術領域存在的一些專有詞匯,我們現在就在研究如何用符號的方式將之表現,其中包括了手語,我們希望能夠有新的呈現和新的發現。
“普拉多的符號”源于普拉多博物館和CNSE基金會之間的合作,旨在擴展西班牙手語詞典中藝術和博物館語義領域的特定術語。
澎湃新聞:馬德里著名的“藝術金三角”,涵蓋普拉多國家博物館、索菲亞王后現代藝術中心和提森博物館,三家博物館有著怎樣的定位和合作?
法洛米爾:從藝術收藏的角度講,三家都是國家級博物館,普拉多的收藏更多是古典的、大師級的;索菲亞王后藝術中心更多是現代藝術,提森博物館是百科全書式的,可能涉及時間更長、國度更多,提森的藏品對于普拉多和索菲亞王后藝術中心是非常好的補充。比如,可能因為戰爭原因,普拉多博物館收藏的荷蘭畫家的作品較少,但提森就非常多,其中包括倫勃朗的作品。我們三家的關系真的非常好,以至于三家有通票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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