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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視界》里的光與影
歲末年初,翻開這本厚實的光明影集,像是翻開了一段段光與影里的記憶。攝影這門有著近200年歷史的古老又年輕的藝術,在他的鏡頭里青春澎湃地顯現。
如果說“詩歌是一種憂郁的媒體”,那么我認為攝影則是一種內心與眼睛對話的媒介。你看、你想、你定格出內心視界中直觀的完美或殘缺的世界。這些光與影拼湊成了短暫又永恒的風景。
攝影作品集中婺源日出美景。石光明|攝
當然,有人認為,攝影摧毀了人類的傳統藝術。這一工業革命里的產物是沒有溫度的,是機械化的。但我認為依托相機定格出的影像作品,依舊是充滿人文之景的藝術創作。這在《光明視界》里得到印證與呈現。
我認為,真正美的攝影作品不僅僅是單一定格直白的世界,而是靈魂深處豐富的帶有情感的創作。正如澳大利亞攝影師皮特?亞當斯-肖恩(Peter Adams-Shawn)所言,偉大的照片在于情深,而非景深。這亦在光明的鏡頭得到了顯現。
攝影作品中《故鄉的老樹》篇章中的照片。石光明|攝
縱覽光明這十余年的影像作品,我們能清晰的看出他鏡頭里的時光印記。無論是故鄉的原色,還是遠方的澄明,都自然地映射出他行走的多彩視界。這些顯像在他出生的河南魯山山村,顯像在他游歷的遠方的山海,可謂詩意滿懷。
令我最為注目的是,他對如今所生活的城市視界里的觀察與鄉村現狀的捕捉。他敏銳地捕捉到當下世界里的現實之痛,捕捉到故鄉丟失的原景。
攝影作品集中守候爛尾樓的一對夫婦。石光明|攝
如他鏡頭里城市爛尾的樓群、閑置的公共設施,空心的山村、空巢的老人,這已不僅僅是一位普通照相者的意義,這仿佛是在打量著一個時代的內心。這應是他多年新聞從業的背景,新聞紀實在他的鏡頭里也從未失焦。
是的,我始終認為,無論是一位文學創作者,還是一位攝影創作者,他們的最高境界、最終的使命應該是記錄下時代情感與內心,捕捉到時代的顯影。而非生產出一堆機械化冰冷的文字與照片,而非膚淺地停留在事物的表面,游離在風景之外。
不然,這些所謂的創作仍會如塵埃落于塵埃中,不曾留下任何印記。亦如德國著名攝影藝術家安德烈?古斯基(Andreas Gursky)所言:“我解讀一張照片,不是為了僅僅看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而是為了看到我們這個世界大體在發生著什么?!?/p>
攝影作品集中航拍鏡頭下的故鄉雪景。石光明|攝
故鄉才真正是光明內心深處的底版,在城市的暗房中他沖洗出了人文之光。在城市視界的觀察中,映射出他不同于同齡人的藝術才華。這種生長于鄉村的底色,成為他影像創作的寶貴財富,豐富了題材的選擇,更折射出中國內陸城鄉變革的境遇。這也是我們正在失去的鄉村記憶,幸好有他定格下了我們琥珀式的鄉愁。
“我無法告訴你我錯過了、忽略了、摧毀或者丟失了多少照片,正因為我全力以赴得到我認為我想得到的鏡頭?!泵绹麛z影師喬?麥克納利(Joe McNally)的這一論述,或許深刻的詮釋了光明攝影的意義。
攝影的真實性在于攝影者的內心風景與靈魂的交織,拍攝出的照片也最終呈現出作者內心的影像。一張好的照片會說話,光明鏡頭里的人與物仿佛一直在訴說,一直在向關注者表白。它們不僅鐫刻著時光的印記,更紀錄了攝影師當下所處的世界。
光明視界里的光與影,亦是如此。(文|董非)
(作者系詩人、知名媒體人,中國新聞社河南分社原主編,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生兼職導師,中經環球智庫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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