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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線“調研”記者節:為人生打“補丁”,為命運去“覓渡”
最近我回了趟北大國發院,參加財經班同學畢業十周年聚會。期間,與幾位當年的授課老師座談,時隔十年,重溫課堂,感慨萬千。
一位老師是“調研高手”,談到“調研”時,他說更喜歡“游歷”,觀察,思考,不是帶著“問題”去調研,而是帶著“空白”去調研,堅持“求知”,探索“未知”。
其實,“游歷”與“調研”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正的差別,應該是游歷多了一些獨立與自由,少了一些撰寫報告的壓力與約束。
當然,這里面也有一個隱含的細節,調研的選題/問題,有短線的,也有長線的,對于短線問題(臨時性的問題),需要帶著問題去了解,而對于長線問題,尤其是長期關注的問題,當然可以帶著“空白”去現場——正因為長線問題,長期關注,才可能走入真實世界,才可能不犯經驗主義,才可能帶來新鮮感。
比如“記者節”,每每引發不少感慨與熱議,其中一個話題就是新聞人的職業選擇與人生道路。就個人觀感,和一些青年記者交流時,他們津津樂道的是“新聞人的江湖”,職業正義,快意恩仇,和一些中年記者交流時,他們更多考慮的是“媒體人的出路”,人生的下一站。即便同一個人,在不同年齡段,也可能面臨這個問題。
最早關注這個問題,是將近20年前。一個是王志綱先生曾提到自己從“新聞人”向“智庫人”轉型,思考的是一個知識分子如何有尊嚴地生存、生活的問題。另一個是章敬平先生在《新聞人的江湖》談到對新聞人出路問題的觀察與思考,大致出路不外乎幾種:從政,主要是黨報黨刊從業者的換軌;經商,去一些企業從事相關工作;當作家,從紀實報道轉向虛構寫作等。
從現實情況看,媒體人的選擇,有不少也曾引起關注:有些投身公益,像原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記者汪永晨、原《鳳凰周刊》記者鄧飛;有些媒體人轉身自媒體,如原《新京報》首席評論員于平,原鳳凰網軍事頻道總監金昊,利用自媒體平臺繼續從事內容生產;有些媒體人進入高校開啟教學生涯,如原《中國青年報》評論員馬少華老師在2001年進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20年后,他的同事曹林進入華中科技大學新聞與信息傳播學院,鳳凰網原資訊中心總監王沖進入浙江外國語學院美國研究中心等等。還有不少媒體人投身互聯網平臺,從事公關業務。
關于媒體人職業發展的問題,這些年也有一些貼近一線的研究,印象較深的如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張志安教授的《潛入深海:深度報道30年幕后軌跡》,白紅義教授的《以新聞為業:當代中國調查記者的職業意識研究》,還有原中山大學陳敏老師關于評論人的系列研究等。
客觀說,如果從“短線”看,新聞人的選擇,可能很難帶來太多的思考,而從“長線”看,不僅能看到媒體業的結構性變化,還能看到知識人/讀書人的現實選擇,如何選擇有意識的生活,有尊嚴的生活,以及個人與行業之間的彈性空間。
今天,恰逢第24個中國記者節,我和梁衡老師(著名新聞理論家、原國家新聞出版署副署長、人民日報原副總編)、張維燕老師(新華社研究院《中國記者》雜志執行總編輯)、董巖老師(中央廣播電視總臺高級編輯)三位嘉賓,共話“補丁”人生,探尋如何“覓渡”。
這個話題其實是梁衡老師現身說法,從個人經歷中體悟出的“補丁說”, “生活乃至生命總是在不停地打著補丁。當然,最好一開始就能有一種正常的狀態,盡量不要人為地破壞而后再去打補丁。但是,又有幾人能一生順遂呢?歲月蹉跎命多舛,人生誰能無補丁?!?/p>
如果從“長線”角度去思考“新聞人的選擇”,會發現這個問題并沒有更多的特殊性。
以前一些新聞人轉型時,會引用赫爾岑的詩句:“我們正處在既來自過去,又達不到將來的中間環節,我們既看不到黃昏的晚霞,也看不到黎明的微曦,未來的人啊,你們也許永遠不可能理解我們。”
今天,面對“不可能理解”,更需要為人生打“補丁”,為命運去“覓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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