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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戰:一部電影的命運和烏爾善的耐心
撰文 | 張晶
編輯 | 巴芮、薇薇子
8月14日,烏爾善率領主創團隊在呼和浩特結束了《封神第一部》的最后一站路演。
從7月10日第一場首映禮開始,烏爾善就一直在跑路演。他們為這部影片定了一個29城的路演計劃,每個城市5-7場路演。這段時間以來,他不是在路演就是在去路演的路上,期間還要插空上直播、接受采訪。
時間緊迫。自上映至今(8月14日)已經過去了26天,《封神第一部》票房破20億,貓眼專業版預測的內地總票房是25.63億。而根據過往上映電影的票房走勢看,票房會在電影上映1個月內基本定型,后續不會出現太大波動。但烏爾善不這樣認為。
三年疫情過后,今年暑期檔的競爭格外激烈。在熱門影片臨時提檔以及新片上映的圍追堵截下,留給烏爾善和《封神第一部》的時間不多了。烏爾善說,“營銷也是一場戰役,難度與電影制作不相上下,我愿意為電影票房做最大的努力。”
《封神三部曲》被烏爾善看作是真正能代表中國的傳統文化和電影工業高度的作品。10年時間,國內頂級制作班底,近萬人參與的龐大劇組,無論從投資、制作規模和拍攝難度等都是國內空前的,片方自然對票房有著較高的期待;更現實一點,他需要為投資方賺回相應的回報,也得給后兩部積攢更充裕的制作成本。
與初期的排片和預售票房相比,《封神第一部》已經呈現出一種電影圈少見的逆勢上揚的趨勢,很多人覺得這部電影在市場上的反應太“慢熱”了。
一個明顯的例子——在電影上映之初,劇組的路演過程可以用“暢通無阻”來描述,而等到8月5日路演到杭州,與「后浪研究所」見面時,團隊甚至都不敢再乘坐公共交通,烏爾善記得,“一上高鐵整個車廂里面除了我們劇組幾個人,結果周圍坐的全是粉絲,飛機也是。”扮演質子的幾名新人演員已經在熱度之下成為了娛樂圈新晉“頂流”。
但烏爾善覺得這還遠遠不夠,作為這部大制作的絕對核心,他還需要為這部電影爭取更多的觀影者與更高的票房收入。
(烏爾善導演 受訪者供圖)
“每部電影有它自己的命運,我們可能要做長線準備。這么久的時間都過來了,我們要對電影有耐心。”
烏爾善的耐心是綿長的。他一向是個善于管理自我情緒的人,一部電影,十年光陰,近萬人的劇組和多領域不同維度的集體創作,一切都使得拍攝這件事變得無比復雜,而身處這些龐雜事物核心的烏爾善,要處理好這其中所有的問題。
但很少有人見到他大呼小叫的失控瞬間,因為烏爾善覺得那只會顯得自己無能。”所有現場發生的問題其實都是因為導演沒有給予他們最準確的指導,他們才做錯了。生氣去指責他們,其實只能告訴大家是你無能。”
宣泄情緒是最沒用的。為此,烏爾善還在2020年發了個“電影不上映,我就不喝酒”的大愿,因為酒精會放大某些情緒,他不希望這些情緒給電影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所有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只不過你自己要保持清醒,腦子不要卡殼。”
這里是“尺度”欄目,記錄新生代創新者的真心話與大冒險,推陳出新才是商業未來的尺度。
以下為烏爾善的講述,經“后浪研究所”整理發布——
電影不上映,我就不喝酒
7月20日《封神第一部》正式上映,當時我正從無錫趕往上海的車上,很多人說:“導演,你今天是不是得喝酒?”他們都知道我愛喝酒,以前我每天都喝。但我在2020年發過一個愿——電影不上映,我就不喝酒,醪糟都不喝,之后我就把酒都送人了。
他們在休息區給我買了一瓶啤酒,那是我三年來第一次喝酒,感覺特別好,然后拍照發給大家,“我如愿了。”
為什么發這個愿?因為我知道這幾年大家可能心里面都有很復雜的情緒,這些情緒能不能幫助電影不好說,但我不希望被情緒控制,你喝完酒可能就會宣泄這些東西,我覺得毫無意義。
(《封神第一部》路演現場 受訪者供圖)
電影首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在這個項目里不僅是導演,也是創意制片人,我是整個項目的發起者,整個融資也是我來做的,我盡最大的力量讓這個電影順利上映,這也是對所有人承諾的兌現。
但是《封神第一部》第一天排片率才17.8%,預售也低。可能因為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大家對它期待不高,加上整個電影大多是新人來主演的,導演有8年沒有作品,也有邏輯說這個類型大多是爛片的,綜合原因造成這個局勢,我能理解。
之前拍《畫皮Ⅱ》《尋龍訣》的時候,首先名聲就大,大IP,大明星,發行公司也很強大,屬于上來就聲勢很高的。
我覺得這是每個電影的命運,我們可能要做長線準備。現在票房成績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我們先要解決觀眾的認知錯位,想辦法讓大家一步一步了解它。
這次我們的路演計劃安排了29個城市,從第一場首映禮開始跑到8月14號,每個城市都有5-7場路演,從下午2點一直到晚上11點。
路演非常有價值,它跟首映禮完全不一樣。比如在北京上海幾地的首映禮,大多是業內同行或媒體比較多,他們給予的反饋都很肯定,我很難判斷他們到底出于禮貌還是出于真正對這部電影的喜愛。
但影院觀眾的反饋是比較真實的,觀眾之前跟你沒有任何的利害關系,他看這部電影喜歡或不喜歡的反饋特別寶貴。
很明顯,在路演過程中我們的粉絲越來越多,尤其是新人演員。于適、娜然、陳牧馳已經有他們的粉絲團了,到處成群結隊地跟著我們,我們一上高鐵整個車廂里面除了我們劇組幾個人,結果周圍坐的全是粉絲,飛機也是。導致我們已經無法坐高鐵和飛機了,這次就開車來的。
那些粉絲一路追過來,我覺得他們是真的喜歡這部電影,喜歡這幾個演員。因為之前我拍《畫皮Ⅱ》《尋龍訣》合作的都是中國當時最頂級的明星,路演的時候粉絲對明星的喜愛我不知道是來自他們之前的作品啊還是來自于現在我們正在拍的作品。
但這次我感受特別深。我們電影里很多主演都是新人演員,尤其跑路演的就是這些年輕演員和費翔老師,所以他們被那么多粉絲包圍,那說明的確是喜歡這電影。
此外我們還要再往三四線城市輻射。這就需要做更下沉的直播之類的,網友建議去哪個直播間,我就和我們的團隊說必須去,盡量讓更多的人知道這部電影。
直播挺好玩的。我之前沒看過直播,從來沒在手機上買過東西,挺好奇直播的現場什么樣,那次在小楊直播間直播我們賣了20萬張電影票,賣得也挺快。
洗滌掉當代人的猶疑、閃躲和偽裝
我也不是非得用新人演員,之前也有很多成熟演員包括比較紅的流量演員跟我見過,但我們的規則就是必須經過6個月的訓練,你能堅持住你就留下,你堅持不住那我也沒辦法。尤其馬術課,你來幾周不可能完成我們的表演。
這6個月的課程非常關鍵。除了了解他們對表演的天賦,還有作為演員的意志、體能、更重要的是了解他們的人。他們什么樣的性格、如何成長的、跟原生家庭的關系是什么樣的、做過最冒險的事是什么……他們都要說自己真實的經歷,要坦率地講給所有人聽,不可以修飾和偽裝。我們的工作方法就是調動真實的體驗和情感把它挪到角色上放大。
(烏爾善給演員講戲 圖源《封神第一部》官微)
導演工作最重要的是對人的判斷力,不是說形象上,而是內在的情感體驗、與生命需求要跟角色匹配,匹配度越高,他塑造這個人物就會越準確、越生動、越真實,我們要追求這種真實感,真實的東西才真的有力量。
你所看到電影里面所有這些表演,你會覺得他們很融合,那是因為他們自己的真實體驗跟這個角色高度吻合——于適21歲,陳牧馳20歲,他們跟角色是同齡的;他們的成長經歷、與家庭的關系,都與他們所飾演的角色有一定近似性。
為了給到他們最明確的指示、最有效的溝通方式,我自己跟劉天池老師上了三個月的私教課,還買了所有能買到的關于指導演員方面的書籍,從斯坦尼的體驗派到美國的方法派全看了一遍,在中間挑了我認為最有效的一個表演方法體系,叫“查伯克十二步驟表演法”,所以我跟表演老師就討論了一套教學的方式,定了這6個月的訓練計劃。
我們訓練他們,讓他們成為那個角色、成為真正的戰士,那他就不用演了,他會騎馬、會格斗、會射箭,他們就是戰士,我們把這些孩子放到古代戰場上,他們可以沖鋒殺敵。
我們用6個月的時間,把質子旅的8年生活高度濃縮在一起,他們也會形成真實的心理關系和情感狀態,他必須要把自己非常深層的感情調動起來,他需要很極致的感情張力,包括內心里最強大的痛苦和最極致的渴望、愛恨情仇、對正義的追求,都要被調動出來,幫助他去表演。
所以他們要用強大的封閉式訓練跟普通生活隔絕開。高度專注的訓練,非常自律的生活,強烈的情感洗滌,這種狀態放在封神這個世界里面才是恰當的,有我們要追求的上古精神世界的純粹性,他不能帶著當代人的這種猶疑、閃躲和偽裝。所以你看到這些孩子眼睛都特別閃亮。
現在的結果也可以看到這個工作方法是我想要的效果,方法和目的統一了。而這些演員恰恰在這個時間段完成了我對他們的要求,贏得認可,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緣。
這些新人演員也了解到了電影行業最優秀的這些創作者的心態和工作方式,也掌握了工作技巧,給了他們一個非常重要的進入行業的門檻。
但調教演員只是拍攝中的一部分,我很多次表達過做這項目太難了,因為它開創了中國電影史上的很多先河。
神話史詩這個類型是中國電影從未涉及過的,而且魔幻戰爭史詩在整個電影制作上來說又是最復雜的類型,它牽扯到巨大的戰爭場面、古裝的造型、場景、大量視效,又是三部連拍,這個難度可能要9倍于《尋龍訣》。
我給你一組數字——《尋龍訣》我們前期籌備了10個月,拍了5個月;《封神三部曲》籌備了24個月,拍了18個月。連續工作 18 個月是沒有任何中國劇組做過的,包括全世界范圍內也只有像《指環王》、《霍比特人》這樣的項目做過。
整個劇組規模空前龐大,前期拍攝人員超過8000人,第一部的后期視效人員超過1500人,所以你看到最后的演職員表上將近1萬人參與了《封神第一部》。
(《封神第一部》拍攝現場 圖源電影官微)
我們一直在討論怎么去管理一個規模龐大的劇組,我們請了《指環王》的制片人巴里·M·奧斯本來做顧問,他們的經驗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雖然是20年前的經驗了,但也是別人沒有的經驗。
另外,在此之前中國的視效類型大多是無生命體的,很少觸及有生命體的視效,比如我們電影里的雷震子、麒麟、九尾狐、饕餮等這些數字生物,除了要滿足造型方面的真實感知,它還有動態、表情、情緒傳遞;還有電影里大規模的戰爭場面,包括奴隸建造祭天臺,這些都是電腦做的,我怎么可能真蓋一個祭天臺,我也找不著那么多奴隸。
堅持要做《封神》,是以生命短暫為前提來思考的
我堅持要做《封神》,是以生命短暫為前提來思考的。
一個導演真正創作的黃金期,或者說他得到創作機會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他真正能把生命的能量放在創作上的時間也是比較有限的,而我決定做電影的時候就已經35歲了,在那之前我做了十年的廣告導演,所以對我來說唯有時間才是真正的成本,其他東西都不是。
我 40 歲到 50 歲之間這10年,做什么才是最有意義的?當然你可以揮霍掉,做一些簡單的、賺錢的事,但這不是我的目的。我喜歡有難度的事情,學習和解決問題的過程讓我過得很充實,所以我選擇《封神三部曲》。
首先它是我的興趣,幻想、動作、史詩是我的電影職業規劃;第二,神話史詩三部曲,我很在意它對中國電影史的意義。全世界最賣座的電影都是幻想類型,但大多數都不是中國人自己拍的,那我們為什么不能做這種電影?
在劇本策劃階段,我看了《史記》《六韜》《封神演義》《列國志傳》《武王伐紂平話》等等。其實我們電影里殷郊和父親的關系很多都來自于《武王伐紂平話》。
了解所有背景之后,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感覺去驗證,哪些東西對我已經無效了,比如封神榜的設定,我覺得無效,紂王邪惡的設定,妲己的陰謀,我覺得都無效,但是什么還有效?父子的關系。這種父子的關系,姬發跟父親的博弈,殷郊與父親的博弈,姬發伯邑考姬昌這一個家庭故事還是讓我觸動很深的。
電影不能只表現奇觀類的,最終的奇觀還是心靈的奇觀。我們先找到情感上有共鳴的點,重新去解構這個故事。
神話不是古老的故事,其實是我們心靈的隱喻,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思考角度。一個民族的神話往往意味著在隱喻這個民族集體的共同的無意識,共同的心理結構,從這個角度看待神話,你才能明白為什么一個故事離我們那么久遠,在現代仍有人去給孩子講什么白蛇傳、七仙女、封神演義姜子牙等等,它們在我們的成長過程始終伴隨著我們的心。
(《封神第一部》電影畫面 圖源電影官微)
雖然故事不斷地在演變,隱喻的方式在變,但它的核心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回到這個原點比較重要。對《封神》這個故事來說,姬昌文王食子這件事直接推動了武王伐紂的生成,最終改變了中國整個社會意識形態和文化的走向。因為殷商是以活人獻祭、鬼神占卜為特點的,但武王建立周以后是看重人倫世界的,是非常重視家庭與親情的一個時代,到現在中國也一直是這樣一個人倫社會。
從電影工業的角度看,《封神三部曲》是真正能代表中國的傳統文化和電影工業高度的。
每一個鏡頭是怎么拍的,演員怎么演、這個臺詞怎么處理……這些細節到現在我都記得,那段生命過得極度清晰,這種極致的感覺特別寶貴。“當你回首往事,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悔恨,也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羞恥。”
所有問題都有辦法解決,焦慮其實沒有用
很多人看到我們片尾近萬人的演職人員字幕,都很感動。電影后面那個名單里有一些名字已經有白框了,大家能看到時間的流逝。但是這么大的劇組還成立了很多新的家庭,有很多孩子出生了,只是沒法往上寫而已,這足以說明這個項目周期比較長了。
這將近十年的時間把我磨成了網友說的心平氣和的“水豚導演”,因為所有問題都有辦法解決,沒什么事值得大呼小叫的。
這么長的項目周期內,每天都有困難和困惑。但是這就是導演的日常,導演是這個團隊的主心骨,是一個驅動器。就是你有什么問題,我幫你解決,而不是在那宣泄情緒。
一定是有問題了,大家才會有這種沖突,所有現場發生的問題其實都是因為導演沒有給予他們最準確的指導,他們才做錯了,生氣去指責他們,其實只能告訴大家是你無能,他們因為你權力很高不敢去反駁,但是客觀上怎么產生這個問題呢?還是因為你沒有說清楚,沒有給與他們很好的指導,讓他們把問題解決掉,這個問題就暴露出來了,最終還是會回到你頭上。
有時候也有自己消化不了的時候,但是比較少被別人看見。如果你自己煩躁了,尤其在大家面前展現出來,那是一種很無能的表現,說明你自己不行。
所有的團隊實際上在為你工作,你個人不能亂,這很重要。如果我發現我自己情緒不好,我肯定就自己找一個地方去調整一下,也沒什么特別的方式,你只要意識到我現在生氣情緒不好就可以了。
情緒其實是多余的,除非你偷懶了,沒有做,那我可能要跟你談一談,但是我大多的方式是,“來,你跟我到那個房間,咱們聊幾句。”很少當著面,很少。
(烏爾善導演 受訪者供圖)
我在畢業后做了十年的廣告導演,那個時候的經驗到現在還非常有用。比如換位思考。
你要說服你的廣告商接受你的想法,你要說服觀眾接受你的概念,你首先要站在對方的角度來重新去考量你自己的表達是不是準確的。這個很重要。
當藝術家是不需要換位思考的,藝術家可以做自己,以自己的思考為中心,然后讓別人去解讀,但是做廣告就要反過來。
還有一個是對技巧的訓練。廣告永遠在面對不一樣的風格,你不可能只用一種風格來拍攝,每個產品不同,每一個創意有不同,你會在風格方面有很多嘗試。這個經驗也很重要。你對電影語言、鏡頭語言這件事就會更加開闊和豐富。
我入行已經是中年了,我最終決定要做電影是35歲,所以對這方面有了比較清醒的認識后才進入這個行業。我不覺得考慮外界會干擾我的個人表達。
電影創作不是純藝術創作,它是一個公共創作,它的完成方式是在電影院里觀眾買票完成的。我覺得這是一個前提,就是要先認可這個。電影的制作需要投資,你有投資方,電影的回收成本是需要觀眾買票的,資本、觀眾和創作,它是三位一體的。你必須要解決好跟觀眾、跟資本的關系,在這個當中完成你的創作。
你看到的那些最優秀的導演,都是制片人,他的角色定位就是既要創作,又要融資,要跟觀眾溝通,最終在影院完成它的表達,不是說表達完了,你愛看不看,我覺得這是不負責任的。
很多“自來水”宣傳也讓我特別感動,很多留言也在給我們出宣發策略,“請宣發讓位于我”,他們都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匹配電影質量的票房成績。
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也盡量在彌補。我和宣發方的主要負責人每天都有宣發會議,不管多晚,我們都會總結今天的宣發成績和問題,有什么建議調整,每天都有這樣的工作流程。
焦慮其實沒有用。營銷本身就是一場戰役,也是需要非常的專業性和應變能力,跟電影創作的難度不相上下。我們現在路演也是營銷工作的一部分。
走到現在,我不認為《封神第一部》的票房已經定型了。我們九年都過來了,上映這幾個月要有一個耐心,我覺得是沒有問題的,我對我們的作品有信心。
后面我們還會去其他城市跑路演,中國這么多大城市,我們盡量去做長線。密鑰也做了延期。
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在電影院看到《封神三部曲》。不要相信那些道聽途說,自己來驗證。
(封面圖源于《封神第一部》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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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封神》之戰:一部電影的命運和烏爾善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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