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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語翻譯打的手語,九成聾人看不懂
我們默認,手語翻譯是準確的。然而,根據北師大2012年針對接近一萬名聾人開展的跨地區調查顯示,只有8%的聾人能看懂很多電視臺的手語新聞,56%的聾人能看懂一些,29%的聾人基本看不懂。
果殼調查發現,大多數聾人看不懂新聞手語,這個問題存在已久:電視臺知道,手語專家也知道,就連聾人群體都對此習以為常。不是不愿意解決,而是從目前的狀況看,無解。
沒人知道該怎么打
首先要明確的是,看不懂歸看不懂,不能盲目地指責手語翻譯的打法是錯的。要先有標準答案才能評判對錯。而對手語而言,從某種程度上說,“標準答案”并不存在。
電視臺新聞節目里的手語翻譯大多是聾校的老師。臨播前半個小時左右,老師會拿到當天的新聞稿,開始查“單詞”。老師們使用的“單詞書”,是兩本黃皮兒的《中國手語》。由中國聾人協會編寫的《中國手語》于1990年正式發行,1994年《中國手語》續集出版,2003年更新修訂版。
2003年版的《中國手語》收錄了5586個單詞,而《現代漢語詞典》收錄的詞條有6萬多個。手語詞匯量的不足,顯而易見。比如,關于“性”的詞匯,《中國手語》里一個都沒有。
《中國手語》封面 | 華夏出版社官網
碰到《中國手語》里沒有收錄的單詞,手語翻譯就得想想本地手語有沒有約定俗成的打法。是的,手語也有“方言”。每個地區的聾人使用的手語并不相同。《中國手語》的推行,正是為了規范各地本地手語不統一的現象。
換成我們聽人容易理解的說法,《中國手語》大約相當于普通話,本地手語相當于方言。手語“普通話”詞表里的詞不夠用,手語翻譯就會從本地手語“方言”里找適當的表達。
更多時候,本地手語也沒有對應的打法。北京師范大學國家手語和盲文研究中心主任顧定倩給果殼舉例說:“前幾天看新聞,里面有個詞‘開戰奉陪’,這個詞該怎么打?誰都不知道。很多抽象的信息都需要進一步解釋,不解釋任誰也看不懂。”
《中國手語》內頁 | jd.com
可新聞口播不等人。手語的速度本就跟不上口播的語速,更遑論進一步解釋的余閑。手語得配合口播的進度,而不是相反。
這時候,手語翻譯只能自創一個打法應付過去。下次再碰到同一個詞,翻譯老師不一定記得自己上回是怎么打的。一位和央視新聞手語翻譯老師有過接觸的手語專家告訴果殼,老師們上節目壓力都特別大,“不過也只能當成是在完成任務,硬著頭皮上”。
不少聾人對此表示理解。果殼接觸的幾位聾人就曾提到,新聞里那些專業詞匯,他們也不知道手語該怎么打。如果看電視新聞,他們看的是標題下面的滾動字幕新聞欄,不看手語翻譯。
手語不光靠手
如果你在生活中接觸過聾人,你會發現,沒有任何一個聾人打手語時神色木然。聾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豐富而有感染力。(然而,在聽人看來“過于”豐富的表情,有時恰恰成了聾人遭受歧視的原因。)
在有聲語言中, 面部表情只起輔助作用,但在手語中,面部表情的作用至關重要。手語雖然沒有音調、語調和標點符號,信息的傳遞卻是多通道的,不僅可以通過手,還可以通過臉、頭、肩、軀干甚至腿、腳來傳達。比如,“喜歡”和“笑”,基本動作都是一手拇指、食指微微彎,放于頰部,但“笑”一定要帶上微笑的表情,否則就容易將二者混淆。
美國搖滾演唱會上的手語翻譯 | 東方IC
可電視新聞里劃分給手語翻譯的畫面不足夠大。你可以回想一下新聞節目的畫面:主持人位于畫面右側,畫面左側從上到下是臺標,播報事件的畫面或字幕,有需要的時候還會切給出鏡記者或直播現場;屏幕下方有新聞標題,還有字幕跑馬燈。留給手語翻譯的畫面,高度差不多是標題欄的兩倍,寬度比顯示時間的框子還要窄一些。
如果手語翻譯穿了和皮膚顏色相近的淺顏色的衣服,要看清手語翻譯的手勢都不是易事,更別說表情。何況,由于新聞這一題材的特殊性,翻譯老師不可能做出夸裝的表情和幅度略大的肢體動作。信息的損失是難免的。
央視新聞截圖 | CCTV.COM
就多數聾人看不懂手語新聞的問題,顧定倩教授曾幾次和電視臺工作人員進行座談。節目的相關負責人表示,作為媒體,他們也有規定,主持人在畫面中要占多大,新聞畫面要占多大。結果就是,只能給手語翻譯留現在這么大的畫面。顧定倩教授告訴果殼,“人家也講了,這個東西只能這樣,根本改不了。”
對于新聞節目而言,手語翻譯一定要有。不過,也僅止步于“有”。
當新聞手語翻譯成為搞笑素材 | 朱廣權微博截圖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表情和肢體動作的缺失導致信息丟失,不單單是新聞節目畫面分配的原因。擔任手語翻譯的聾校老師,都是聽力正常的人。相較于聾人,聽人的觀察能力、模仿能力和肢體表達能力都較弱。多數聾校老師并不能像聾人一樣通過豐富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完整地傳達信息。
雖然我們稱在新聞里翻譯手語的聾校老師為“手語翻譯”,但聾校老師并不是真正職業化的翻譯人員。事實上,許多聾校老師的手語并不好。
重慶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鄭璇告訴果殼,聾校里的老師,一部分是特殊教育專業出身,在學校上手語課也不過上一個學期而已。課時量也不夠,每周只有大概兩節課、最多四節課的時間來學習手語。不是所有特殊教育專業的學生都有機會接觸聾人,很多人并沒有跟聾人面對面接觸的機會。畢業了到聾校找工作,也沒有手語方面的門檻。不少老師進了聾校都還不會手語,要不跟著老老師學習,要么跟著《中國手語》自學,學會了再去教聾人。因而,除了出生于聾人家庭的老師、平時生活中跟聾人打成一片的老師或是經常去公安局幫忙翻譯的老師,聾校里能和聾人進行無障礙溝通的老師并不多。
聾校老師和聾生間溝通存在障礙,造成此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多數聾校老師打的是“聽人的手語”,而不是聾人的手語。
聽人的手語 VS 聾人的手語
張亞菲是提供在線/離線人工手語翻譯服務的湖南手之聲公司的一名手語翻譯。幾年前,她偶爾看到一則洗發水的廣告從而對手語產生興趣,報考了鄭州某學院的手語翻譯專業。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則廣告的內容。在廣告中,聽力受損的小女孩因渴望成為小提琴手備受欺凌。小女孩哭著打手語,問一位聾人小提琴手,“為什么我和別人不一樣?”那位小提琴手打手語回答:“你為什么要和別人一樣?”
打動張亞菲的廣告
在學校里,張亞菲熟練掌握了“單詞書”《中國手語》。不過與此同時,老師特別強調,一定要在現實生活中多和聾人接觸,這樣才能學會聾人打的手語。兩種手語都需要學。
一種手語是聾人自然而然學會并使用的;另一種手語是聽人傾向于使用的,我們簡稱為“聽人的手語”。
什么是“聽人的手語”?從詞匯上說,《中國手語》里有大量表音的手指語,并不符合聾人日常打手語的習慣。手指語,說通俗點,就是打拼音,用手指的動作表示表示拼音的聲母和韻母,按照漢語拼音的規則構成語言。
和書面語一樣,手指語也是漢語的一種表達形式。只不過一個表現在紙上,一個表現在手上。在日本,手指語就被稱為“指文字”。
漢語手指字母圖 | 騰訊新聞
事實上,從一開始,手語規范的制定,和漢語拼音的推廣有密切的關系。1958 年 2 月 11 日第一屆全國人大第五次會議批準了《漢語拼音方案》,它成為全民認讀漢字的工具。聾人也不例外。表達漢語拼音的手指語正是在這一背景下應運而生的。
據手語專家介紹,當年,《中國手語》的編委會里鮮有聾人。換句話說,聽人自創的手語打法,要求聾人學習并使用。
80后李黎6歲時因藥物造成雙耳聽力喪失。作為專門為聾人服務的重慶予爾夢公司的負責人之一,他接觸過不少聾人。依據他的經驗,就算聽人掌握了《中國手語》基本的會話技能,也只是剛剛入門,還沒辦法做到和社會上大多數聾人進行流暢的溝通交流。
李黎所在公司推出了手語版急救視頻課程 | 柚得官網
再從語序語法上說,聾校老師打的多是手勢漢語,是按照漢語語序逐字逐詞翻譯成手語。手勢漢語也是漢語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
而聾人使用的自然手語,在表達事物時會根據視覺過程的先后順序來決定句子中詞語的先后順序,根據事物在主體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來確定詞語在句子中的位置,和漢語語言規則并不相同。張亞菲根據自己的經驗總結,手勢漢語,差不多等同于“中式英語”。
自然手語有時候會是主謂賓的格式,有時候會是主賓謂的格式。鄭璇給果殼舉了兩個例子。比如,滅火。自然手語是先打“火”,再打“滅”。因為聾人看的時候,先看到火,然后才能去滅它。如果先打“滅”再打“火”,聾人會誤解為滅了以后火又燒起來了。再比如,貓抓老鼠。聾人會打“貓”、“老鼠”、“抓”。先有“貓”,貓是主體;然后貓看到老鼠,打“老鼠”;最后,貓決定抓老鼠,再打“抓”。
手語與漢語的語序比較 | 參考資料7
在對老師手語水平有要求的聾校,考核也僅限于對《中國手語》詞匯的掌握,重點放在文法手語的熟練程度。一項調查顯示,聾校教師對自然手語的總體態度是消極的,聾校教師認同自然手語對于聾人的作用,也承認自然手語在聾校教學中的溝通有效性,但是聾校教師并不愿意學習和在教學中使用自然手語。
聾校老師對自然手語的態度 | 參考資料5
作為一門獨立語言的手語
然而,自然手語才是聾人自己的語言。
千秋(化名)是一位聾人,7歲因發燒燒壞了耳神經而失聰。失聰前,她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當地最好的小學,失聰后,她的成績一落千丈。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什么都聽不懂。她的聲帶沒有受損,還能說話,可找不到說話的人。
初一,她到武漢去聾校,開始正式接觸手語。千秋學了自然手語,但不怎么用,“邏輯和聽人的邏輯是相反的,真的很別扭”。她更習慣使用《中國手語》和手勢漢語。在聽人的小學因為聽不見而孤單一人;到了聾校,千秋又因為思維邏輯更靠近聽人,融不進去聾人群體而被排擠。
千秋觀察發現,聾人同學大多傾向于使用自然手語,不使用手勢漢語。“聾人覺得手勢漢語是外來的,自然手語才能代表他們的想法,是他們的思維。”
千秋以前去了韓國,國內國外對她來說差別不大,“反正都聽不懂大家的話”| 受訪者提供
李黎也表示,就他個人和他所處的圈子來說,大部分人用的都是自然手語,個別人會用手勢漢語。而使用自然手語的人都不怎么想學手勢漢語,反而是用手勢漢語的人都想學自然手語。因為從手語文化和聾人的習性來說,用自然手語更能拉近聾人之間的距離,使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確實如此。
目前,國內外語言學界普遍認可,手語是一門獨立語言。自然手語跟有聲語言(比如漢語)一樣,是自然產生的,按照自身的語法規則表達信息。自然手語對聾人來說是第一語言,相當于漢語對我們來說是第一語言。漢語符合聽人的思維習慣,相對的,自然手語符合聾人思維的語言。
手語和漢語,是并列關系,而不是從屬關系。漢語,對于多數聾人來說——特別是學語前聾的聾人來說——相當于第二語言。
北師大國家手語和盲文研究中心主任顧定倩告訴果殼,越來越多人已經意識到,手語是不同于漢語的一種語言體系。過去是手語往漢語這邊靠。“過去研究的是漢語怎么說,手語該怎么去表達漢語。現在研究的是手語怎么去表達概念,手語怎么去表達形象。現在手語不是對應漢字,而是對應現象、對應概念。”
再說回手語新聞。據調查,在電視臺作手語翻譯時,58. 8% 的教師是《中國手語》和本地手語兩種手語并用,32. 6% 的教師主要使用《中國手語》,只有7.8% 的教師主要使用本地手語,還有個別的教師使用的是自編手語。而成年聾人在生活中更傾向于使用本地手語,主要使用《中國手語》的成年聾人只有10.1%。
因在校學習《中國手語》,聾生使用《中國手語》比例稍高 | 參考資料1
多數時候,手語翻譯在新聞節目里打的是手勢漢語。這一方面是由于新聞這一體裁的特殊性導致的,另一方面是因為不少聾校老師的自然手語并不好。
給聾人看的手語,卻配合聽人口播的速度,使用不符合聾人思維習慣的手勢漢語、不利于聾人理解的《中國手語》里的打法。聾人不愿意看、也看不懂的手語新聞,不難理解。
尊重,更多的尊重
好在,改變正在發生。
顧教授曾參與1994年《中國手語》續集的編纂工作。2019年7月1日,他牽頭的課題組用7年時間制定的《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施行。《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代替《中國手語》,起到推廣手語“普通話”的作用。
《國家通用手語常用詞表》| 華夏出版社官網
顧定倩主持的課題組,四分之三都是聾人。課題組每個月都會從全國各地請聾人來北京,討論常用詞的打法,每個詞都盡量商量出一個大家最能接受的打法。和普通話不同的是,手語沒有以某一地區的手語為基礎,而是哪個打法最形象、最能被聾人接受,就使用哪個打法。
至于經過多少年會取得理想的成效,顧定倩認為,推廣通用手語,先得聾校老師們會,這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再經過老師影響到學生,待這些學生長大后,社會上使用通用手語的人就多了。推廣通用手語就跟推廣普通話一樣,要經過若干年若干代。顧定倩告訴果殼,“至少現在就是說大家形成一個共識,就覺得在中國需要一個通用手語。”
圖源:pixabay.com
不過,有些問題,并不是詞表和編撰詞表的語言專家能解決的。當通用手語課題組就一般性的常用詞匯征求聾人意見時,聾人能提出比較具體的意見。但在研究數學手語、物理手語的時候,問聾人意見,聾人回答不出。
什么時候“量子糾纏”這類詞能有合適的打法?顧定倩認為,“只有等聾人有了物理博士,他真的懂了這個領域,他才有可能想到用一個什么樣的形象的手語來表示抽象概念。”
正因為抽象詞匯的匱乏,在某個大學特殊教育學院的課堂上,老師上課都會直接打開語音識別軟件。老師用口語講課,用軟件把文字投到大屏幕上,聾生看著實時轉錄出的文字學習。
圖源:圖蟲創意
聾人想深入學習專業知識、想得到更高層次的教育機會,還是需要借助漢語。事實上,聾校老師之所以會用手勢漢語,除了自然手語不熟練的原因外,另一個原因是為了讓聾生能更好地學習漢語。
不得不承認的是,聾人群體內部比較出色的人,都是“雙語人才”——手語、漢語都很好。
比如鄭璇。2歲失聰的鄭璇,康復狀況比較好。從小到大,她都在普通學校念書。本科考上武漢大學后,缺乏群體認同感的她才在大二的時候通過互聯網交到了聾人朋友。她學習了《中國手語》,卻發現聾人使用的卻是另一套手語。對這一語言現象感興趣,鄭璇取得了復旦大學語言學博士學位,成為中國第一位聾人女博士。
鄭璇同果殼語音通話。果殼先把問題通過郵件發給鄭璇,鄭璇直接打電話過來,解釋說因為工作繁忙,希望通過語音回答問題,果殼之后可以通過轉錄工具將語音變成文字。再加上語音識別工具,鄭璇與果殼的語音交流,沒有出現任何溝通問題。
鄭璇認為,聾人思維確實有獨特的地方,但媒體不能隨意給聾人貼標簽,污名化整個聾人群體 | 受訪者自供
千秋希望能更廣泛地傳播聾人的文化和藝術。她曾是果殼十五言的作者,是那篇爆款文章《嘿,拐子!你過了早冒撒?》的作者。
在目前種種條件限制的情況下,對于聾人群體而言,想要提高本群體的社會地位,學好漢語是必要的。
需要強調的是,提高聾人漢語水平這一目標,應該通過號召聾人多看書、多閱讀、意識到接受教育的重要性來實現,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要求手語向漢語看齊。
南京特殊教育師范學院墻上的宣傳語 | 鄭璇拍攝
要手語向漢語靠攏,要聾人向聽人靠攏,將聽人的語言和思維方式加之于聾人,背后隱藏的是“漢語高于手語”的錯誤概念。往深一步說,更隱藏著對聾人群體的不尊重。
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劉艷虹副教授認為,共性里不能否認個性。一個多元的世界不可能有統一的思維方式。一個群體有一個群體的特征,醫生有醫生的特征,老師有老師的特征,聾人也有聾人的特征。只不過有的群體特征與該群體成員的受教育經歷有關,有的群體特征與成員的個人成長經歷有關,有的群體——聾人的群體、盲人的軀體等——的特征與他們的身體狀況有關。這是自然而然的,也是人類多樣性的一種表現形式。
劉艷虹告訴果殼,“我們沒有必要去打破它,也沒有必要去改變它。我們需要做的是尊重。”
一個多元的社會,沒法做到整齊劃一,也不應該整齊劃一。亟需的是,給予聾人群體更多的尊重。這條路還很長,至少經過幾十年的摸索,終于找對了方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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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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