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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萬戈百歲壽慶,捐贈波士頓美術(shù)館清代王翚《長江萬里圖卷》
7月28日是知名收藏家、翁同龢五世孫翁萬戈先生百歲誕辰,美國波士頓美術(shù)館為此專門舉辦“翁萬戈先生百歲誕辰慶典”。據(jù)參加壽慶的相關(guān)人士透露,翁先生當天宣布,向波士頓美術(shù)館捐贈跟隨自己近一個世紀的翁同龢舊藏——長達16米的清代王翚的《長江萬里圖卷》。2010年,翁萬戈先生曾向北京大學(xué)捐贈明代吳彬繪《勺園祓禊圖》。
波士頓美術(shù)館于7月開始展出王翚《長江萬里圖》,以表示對翁先生的百歲生日祝福,也讓這張翁氏重要的收藏再次展現(xiàn)在大眾面前。展期至9月30日。此前,這一作品曾在北京展出。
“澎湃新聞·古代藝術(shù)”同時刊發(fā)王立翔先生記錄與翁先生交往的《六世傳承,萊溪守望》。
2018年7月28日,百歲老人翁萬戈(右一)在百歲壽慶儀式上 張子寧 圖翁萬戈百歲壽慶儀式上的簽名冊
清代王翚《長江萬里圖》卷
清代王翚《長江萬里圖》卷在波士頓美術(shù)館展出現(xiàn)場 張子寧 圖
旅美華人收藏家翁萬戈先生是中國近代史上知名政治家、書法藝術(shù)家、清朝兩代帝師翁同龢先生的后人。1918年出生于上海,在天津接受小學(xué)及初中啟蒙教育。1938年,翁萬戈先生赴美國普渡大學(xué)留學(xué),1940年獲機電工程碩士學(xué)位。但他并沒有從事自己所學(xué)的專業(yè),隨即入威思康辛大學(xué)美術(shù)系,改學(xué)油畫。此后一直從事繪畫、攝影及電影工作。
據(jù)此前公開的報道,1948年秋天,為避戰(zhàn)火,翁萬戈和他的家人把家傳收藏打包,遠渡重洋。先從天津運到上海,再從上海運到紐約,在1949年初到了美國。其后數(shù)十年一直悉心呵護,潛心研究,著有多本專著。除了對家藏文化的研究,他也一直致力于中美文化交流。從上世紀40年代初起,他就開始參與拍攝,并獨立制作了數(shù)十部教育片和紀錄片,向西方介紹中國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上世紀80年代初,他任華美協(xié)進社(China Institute in America)主席,力主發(fā)展和大陸的交流,促成了一系列文化交流活動。翁萬戈曾感慨地說:“我為家藏而活,而家藏也成為了我的人生。”一番話道盡了他對家藏畢生的守護,也是一個收藏世家的繼承人所背負的傳承使命。
翁同龢像
翁氏家族的收藏。以明清文人書畫作品為主,包括沈周、文征明、項元汴、董其昌、項圣謨、陳洪綬、朱耷、清代“四王”、惲壽平、華巖、金農(nóng)等明清文人的書畫,翁同龢的墨寶、日記及少部分的文房四寶、玉印、古爵、如意等收藏品。其中年代比較久遠的藏品是南宋宮廷畫家梁楷以獨特筆法和風(fēng)格繪成的工筆畫“道君像卷”。據(jù)翁萬戈介紹,他最愛的畫作之一便是清代畫家王翚的16米長卷名為“萬里長江”。畫中富有想象力地描繪了中國這條著名大江從入海口至源頭綿延數(shù)千公里的沿途景色,氣象宏闊。翁萬戈說,其先祖翁同龢1875年在居家附近文物市場尋獲此卷,愛不釋手,最后挪用原本存放購新宅的四百兩銀子購得此畫。
2000年,翁萬戈將其家族收藏的80種,542冊宋元明清珍稀古籍善本書,通過拍賣方式以450萬美元的價格轉(zhuǎn)讓給上海圖書館。
2010年,翁萬戈先生曾向北京大學(xué)捐贈明代吳彬繪《勺園祓禊圖》,《勺園祓禊圖》(又名《米氏勺園圖》),此圖是明代著名畫家吳彬應(yīng)其好友、勺園主人米萬鐘所邀,為其勺園所繪制的圖卷。該圖卷由翁同龢在清光緒年間購得。
2010年,翁萬戈先生向北京大學(xué)捐贈明代吳彬繪《勺園祓禊圖》
此次在百歲誕辰上捐贈的翁同龢家藏之清代王翚《長江萬里圖》,峰巒起伏,城郭隱見,得江山千里綿絡(luò)之致,可謂其生平第壹杰作。此作品在第壹收藏家張榕瑞于1700年左右裝裱后,原裝保存至今,在翁家已逾一百多年。
《長江萬里圖》的作者王翚(1632-1717),字石谷,號臞樵、耕煙散人、清暉主人、雪笠道人、天放閑人等,江蘇常熟人。自幼嗜畫,似有夙慧,曾奉詔作《南巡圖》稱旨,康熙賜書“山水清暉”,因以為榮。晚歲辭官家居,侍母之暇,未尚輟筆。能以南宗筆墨寫北宗丘壑,為虞山派之祖,有“畫圣”之譽。
多年前,白謙慎與學(xué)生觀摩翁萬戈先生藏《長江萬里圖》據(jù)鄭重在《東方早報·藝術(shù)評論》的撰文,在翁同龢留下來的眾多藏品中,最為令他珍重的是王翚《長江萬里圖》。他在光緒元年三月二十六日(1875年5月1日)日記中記載,在廠肆見到,因為索價千金未得,后賈人送來,越看越美,于是回到博古齋去議價,出三百,不賣,一共4天,留在他手中觀賞,最后以四百購得。四月二十三日(5月27日)日記寫道:“重見長江圖……目前一樂也。”他把預(yù)備買房子的錢換了王翚的《長江萬里圖》。王翚卷后作跋,此圖作于“康熙歲次乙卯九月上浣”,此時是他畫完康熙南巡圖之際,得到皇帝的褒獎,心歡意滿,“戊寅秋日,長安南遷,蓬窗多暇”、“凡七月而成,頗覺指腕間風(fēng)規(guī)猶在”。此圖顯然是王翚的得意之作。翁同龢在此卷木匣蓋上題了一首詩:“長江之圖疑有神,翁子得之忘其貧。典屋買畫今幾人,約不出門客莫嗔。”
翁氏收藏書畫展海報對《長江萬里圖》,翁同龢視之若生命。他在卷尾跋曰:“余藏此畫三十年,未敢褻以一字,遇通人逸士輒引同看,黃金橫帶者雖固請未以示也。今年四月,蒙恩放還,俶裝之頃,有貴游欲以重金相易。余曰他物皆可,唯此畫與麓臺巨幅此生未忍棄也。比歸里門,人事紛紜,資用空乏,暑郁蝨雷幾不可耐,每北窗明處時一展卷,清風(fēng)拂人,塵慮都凈,世間神明固應(yīng)爾耶。抑勞逸頓殊,身邊兩不相收,理然也。趙子固云:性命可輕,至寶是保,余嘗自知為愚,若余者其愚耶?否耶?既自笑因書于后。光緒戊戌六月晦快雨初晴,病起手戰(zhàn),松禪居士同龢記。”
“澎湃新聞”獲悉,2008年12月,北京中華世紀壇世界藝術(shù)館曾舉辦“翁同龢六代家藏書畫精品首度歸國展”,其中王翚的《長江萬里圖》長卷曾在現(xiàn)場展出。
清代王翚《長江萬里圖》局部—————————————
延伸閱讀:
六世傳承,萊溪守望
王立翔
在近現(xiàn)代,翁氏一族的六世收藏,毫無疑問是中國收藏群落的大宗,是近代以降中國鑒藏史不可繞開的一段脈絡(luò)。這個家族中最著名的人物當屬翁同龢,他是清同治光緒兩朝帝師、狀元宰相,且兩入軍機,曾任總理各國事務(wù)衙門大臣,是晚清政局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彼時歷史雖然進入了封建帝制的尾聲,但士大夫的產(chǎn)生土壤及其由此產(chǎn)生的諸多情懷志趣,并沒有大的改變。因此,當初的翁氏家族,也同其他同僚一樣,多雅好古籍和字畫。翁同龢正是承接了其父翁心存的收藏,并逐步積聚而成大觀。
歷史的塵埃掩去了時間的種種印痕。朝代更迭,人世滄桑,翁氏家族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至一九八七年一月,《藝苑掇英》在第三十四期以專集形式介紹、選刊了翁氏家藏的書畫精粹,世人開始將目光重新聚焦到了翁氏一族身上,翁萬戈先生的名字,開始與翁氏六代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原來,謝稚柳、徐邦達、楊仁愷等當代書畫鑒定的頂級權(quán)威,于一九八五年受翁萬戈先生之邀,造訪他在美國波士頓北部的萊溪居,從此為今人撣去歷史的塵埃,讓世人真正知道世間還有翁氏完整的書畫珍品。而翁萬戈先生守護翁氏家藏的傳奇故事,也漸為鑒藏界所知。
翁萬戈與攝影師斯坦納在博物館(約1950年)
作為翁同龢的第五代嫡孫,翁萬戈先生兩歲時就接受了這筆巨額家藏。一九三八年他留學(xué)美國,一九四八年秋天,因預(yù)感內(nèi)戰(zhàn)將起,為避戰(zhàn)火,翁萬戈先生將他繼承的存于天津的翁氏家藏盡數(shù)打包,運到上海,再輾轉(zhuǎn)運抵紐約。當這批寶藏歷經(jīng)坎坷、遠渡重洋到達紐約時,翁先生決心以畢生所能守護家藏,背負起一個收藏世家的傳承使命。退休前他選中波士頓北部新罕布什爾州的半山叢林,架椽筑屋,以貯珍寶。此后的三十余年,翁先生即隱居于萊溪居,一直潛心研究著翁氏文獻和中國書畫。
翁萬戈先生也是美國著名的華人社會活動家,但真正讓他名滿華人世界的,是二〇〇〇年四月翁先生將八十種五百四十二冊宋元明清珍稀古籍善本書轉(zhuǎn)讓給上海圖書館。此次轉(zhuǎn)讓使世界聚焦,傅熹年先生認為翁氏藏書是“二百余年學(xué)人想望不知其存否的著善本。即以其中的宋刊本而言,其珍稀程度和版本、文物價值超過美國各圖書館現(xiàn)藏中國宋刊古籍之總和”,“是爭取海外大批善本回歸的最后一次機會”。其意義已無需再做評議。
此后,翁先生先后在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于北京中華世紀壇世界藝術(shù)館舉辦了“傳承與守望——翁同龢家藏書畫珍品展”,于二〇〇九年四月,在美國亨亭頓圖書館推出“六代翰墨流傳——翁氏珍藏書畫精品展”。這是目前僅有的兩次翁氏六代中國書畫珍藏大體量公諸同好,翁氏書畫由此被譽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私人收藏之一”。
我拜識翁萬戈先生,是在2006年的上海博物館舉行的“中日古代書法珍品展”開幕晚宴上。我冒然舉杯向翁先生敬酒,翁先生起身熱情回應(yīng)。我以自己從事二十余年的出版經(jīng)驗,頓時感覺我們之間將會為翁氏珍藏開啟一段歷史性的因緣。我當即約請先生哪日有空,我單獨請他小聚以便討教,先生馬上從口袋里找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翻看行程,當即作了約定,并認真記下了我們約見的時間。這個小本子,此后多次出現(xiàn)在我與先生約見的時刻,先生的嚴謹認真就此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果然,我們在次日中午延安飯店邊的蘇浙匯聚談,先生給予了我巨大的信任,并將他正在做的翁氏文獻整理和書畫研究諸工作一一講述。我聽了極為震動,這是一個龐大的構(gòu)想,出自一位將近90高齡人的心扉,目光中充滿著堅毅和自信。席間,我們就翁氏文獻和書畫的系列性整理出版達成了合作意向,翁先生將親自整理、撰寫研究文章。
此后翁先生因各種事由幾乎每年回國一次,我都拜會一面,直至2010年,因翁先生乘機不便而未再返回國內(nèi)。但我于二〇一二年六月專門赴美拜訪了遠在東北部Lyme小鎮(zhèn)旁的萊溪居。這是我拜識翁先生后久有的一個心愿,不僅是時隔兩年,尤其想念已九十四歲高齡的老先生,更因萊溪居貯藏著一個中國藝術(shù)品收藏的傳奇。
Orientations雜志2007年翁萬戈先生及翁氏收藏專題
翁氏六代所藏中國書畫的主體部分來源自翁同龢,藏品上入宋元,下及沈周、文征明、董其昌、項圣謨、陳洪綬、朱耷、清代“四王”、惲壽平、華巖、金農(nóng)諸家,其特色是文人作品。其中最為珍貴的,是梁楷《道君像》,此畫謝稚柳先生曾有專文,并被編入《梁楷全集》第一幅,認定為梁楷早年細筆精妙之作;最為輝煌的,當屬王翚《長江萬里圖卷》,是王翚費時七月的自得之作,長達十六米。
我則對翁藏兩件書法情有獨鐘。一件是唐開元年間遺存至今的四十三行《靈飛經(jīng)》墨跡,乃《渤海藏真帖》《望云樓帖》之原身,亦是翁氏家藏書法中年代最早的精品。另一件,則是初唐四家之一薛稷的《信行禪師碑》,世人都以為世間僅存流入日本的 “何紹基藏本”,后因碑帖鑒賞家馬成名先生來萊溪看到“翁氏藏本”,研究后終于打破了孤本之說。此二件精美絕倫之作,后均收入于書畫社出版之《中國碑帖名品》叢帖中,后者更是首度完整驚艷亮相。
在萊溪居,我們與萬戈先生再次就翁同龢《日記》《翁氏文獻叢編》,以及翁氏書畫珍品的出版做了深入商議。書畫部分,翁先生決定將對每一幅書畫都寫一篇鑒賞研究性文章,首先聚焦梁楷的《道君像》和王翚的《長江萬里圖》。
一別萊溪,今又五載,翁先生已是年屆期頤,雖隔大洋,然賴先生女翁以思、侄翁以鈞二位先生常遞信息,令我如睹先生或伏寫或緩行于萊溪之畔的身形神采,每念及此,親切和崇敬之情不可自抑。翁先生守護著五世重托,但他并不秘而不宣,以珍寶為獨占,而是視為家族使命和中華文脈在他身上的一種承續(xù),他理應(yīng)擔(dān)當起歷史的責(zé)任。他不僅熱情而開放地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中國古籍、藝術(shù)研究者,更是努力以捐贈、展覽和著述等方式,弘揚藏品所荷之中華文化。
翁先生在臨摹《長江萬里圖》,2018年
翁先生說:“我為家藏而活,而家藏也成為了我的人生。”我體會此語寓意極為豐富,這其中不僅指他完成了家族的使命,成就了他收藏家、詩人、藝術(shù)家的寶貴人生,更讓他成為一名中華文化的世界使者,他要為世界“發(fā)揮、利用好它們的價值”。萊溪居成為他守護家藏的陣地,更是其文化守望精神的出發(fā)地。
作為翁先生晚輩的“老朋友”,我能陪伴先生共同經(jīng)歷與翁氏六世珍藏有關(guān)的一段過程,亦是我之榮幸。而今又逢翁先生期頤壽辰將近,先生親撰之“翁氏藏中國書畫品鑒·萊溪居讀畫”系列開犁二種即將出版,更是倍感榮耀!謹記數(shù)言,以呈晚學(xué)與編輯同仁的跨洋祝福!祝福先生起居康勝,壽誕禎祥!一定共同完成萊溪居之約,完成翁先生的宏偉心愿!
波士頓美術(shù)館也于7月開始展出王翚《長江萬里圖》,以表示對翁先生的生日祝福,也讓這張翁氏重要的收藏再次展現(xiàn)在大眾面前。展期至9月30日。
同時,我們最新出版的《萊溪詩草》收錄翁萬戈自1936年至2017年所創(chuàng)作的新舊體詩二百余首。翁萬戈自幼喜愛中國文學(xué),書中附其《寫詩論詩》一文,從詩情、詩意、詩體及詩字四個角度對新舊體詩提出自己的看法,可視為其創(chuàng)作之余,對于中國古詩的研究心得。
《萊溪詩草》
“我現(xiàn)在整理舊作,編纂成集的時候,看出了新舊交替的現(xiàn)象,不由得不自問:為什么在一九三八年,我一離開故國,詩思就開始從傳統(tǒng)形式體現(xiàn)出來?在太平洋上的一組詩,一首新詩也沒有。可是,當亞洲皇后號在加拿大的溫古華靠岸,我看到新大陸頭一眼以后,在幾天后卻寫成一首新詩?在一九四八年返國的飛機上,我寫了一首長飛返國行,卻又開了舊體詩的門戶?那年底從動亂的上海回到紐約后,雖然沒有立刻拋棄了新體,舊詩的勢力在我的腦中卻逐漸增長,一直到在重返故國前的三十年里,不再寫一首新詩?
在我這集后寫詩論詩一文里,我探討了詩體的問題,對新舊體有一些看法,作了比較客觀的解釋。可是主要的解釋是主觀的:回首平生,我的經(jīng)歷并不單純。大致說來,我出生后的二十年在中國,而后幾倍長的歲月都在國外(不計回國若干次的旅行)。海外生活,不但包括在美國走了多少城市,換了幾次居所,我也曾游歷歐洲數(shù)次,在日本以及中國臺灣、香港地區(qū)小住,行程北至斯德哥爾摩和列寧格勒,南至新德里和新嘉坡;可以說我的世界超越了許多國界。我運用的不是一種語言,我體驗的不是一個政治體制,我的情感不存于一項寄托,我的觀察不限于一個角度。可是我一生只有一個心宅,那就是詩——中國詩——那從詩經(jīng)楚辭一直到五四運動后的新詩。以成就的積聚和傳統(tǒng)的延續(xù)來論,新詩是那么簡短,那么幼稚,只是我心宅里的一角院落,而不是高堂大廳。我的意識和潛意識里沒有幾首新詩,可是成千上百的舊詩詞句,不時地涌上心頭。雖然我生在新文學(xué)運動之后,我所受的教養(yǎng)卻更深遠,把我造成數(shù)千年中華文化的產(chǎn)物,使我用來寫作的一切模式和工具,都是這偉大文明無數(shù)代的積聚,而不僅僅是我在短短幾十年中的新收獲。總之,雖然我的大半生是在海外,而對我最親切的是那無畛域、無時代的心宅。不管人事怎樣代謝往來怎成古今,那心宅是超出現(xiàn)實的現(xiàn)實,泯入想象的想象。又何須斤斤計較于新舊?
“翁氏藏中國書畫品鑒”:萊溪居讀王翬《長江萬里圖》、萊溪居讀梁楷《道君像》
有詩為證:六合茫茫一縷情,心聲豈辨舊和新?曉風(fēng)吹草露零落,一片朝霞亙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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