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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辟黃謠,我查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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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導演的新電影《保你平安》講述了一個關于“造謠”的故事。曾經身為網絡編輯,后在娛樂圈歷經風雨的他,對“造謠”頗有發言權。
他曾長期被誤解。2020年主持《演員請就位》第二季時,他陷入巨大的輿論困境。早先做網絡主持人時,也曾被懷疑放出“某某某吸毒”的謠言。
他的好友柳巖,長時間被“黃色新聞”侵擾,那些虛假的謠言直到今天,仍在網絡傳播。大鵬也不止一次站出來為柳巖辟謠。
也是因此,當《保你平安》拋出“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這一觀點之后,有人說這部電影,是大鵬寫給柳巖的一封情書。
在當下爛片大行其道的電影市場,《保你平安》收獲了不錯的口碑和票房。截至目前,票房超過6億,豆瓣評分7.8分。
這十分罕見,以至于觀眾很難相信,電影竟出自大鵬之手。要知道,大眾對他的印象,或許還停留在《屌絲男士》亦或者《煎餅俠》。
毫無疑問的是,大鵬的電影這些年一直在進步。他的人生底色像是電影一樣,講出了一種帶有逆襲感的英雄敘事。
只是一些片段被觀眾選擇性忽略。例如,2016年,在拍攝短片《吉祥》時,他把自己關在酒店里,嚎啕大哭。
《吉祥》拿下圈內大獎,豆瓣評分7.7分,被譽為大鵬最好的作品。但票房僅有《煎餅俠》的百分之一。
2016年的一個夜晚,凌晨三點,大鵬發了一條微博,目的是為了給大張偉道歉。
起因是2009年的一條視頻。當時還是網絡主持人的大鵬,現場直播訪談剛剛經歷“花兒樂隊”解散的大張偉。
坐在訪談間的沙發上,節目進入后半段,大張偉表現得語無倫次,神情恍惚。主持人大鵬憤然離席并爆了粗口。
此事后不久,一條名為“大張偉上節目毒癮犯了”的剪輯視頻,引爆網絡。大張偉緊急聲明,稱自己狀態不佳并非是毒癮,而是當時壓力較大,加之正在努力減肥導致了低血糖。
“當時我就是一坐沙發上燈一熱,突然間就感覺心特別發慌。后來感覺身上有點發麻,手就開始抖。我當時特別緊張,聽不清楚別人說話,聽不懂,怎么回答也記不清楚了,后來就結束了?!?/p>
他和大鵬一起出現在說明會,大張偉苦苦解釋,并沒有阻止謠言滿天飛。這直接導致大張偉消失5年,直到2014年才憑借一句“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重回主流視線。
2009年,大鵬大張偉在說明會現場
7年后,事件反轉。
網友尋著線索找到當年發布視頻,并造謠“大張偉吸毒”的人。那是彼時大鵬身邊的工作人員,事發后已離職。
這一次,大張偉的粉絲攻占了大鵬的微博,致使凌晨三點,大鵬不得不出面解釋:“七年了,每次見到大張偉,我都會跟他道歉……我向大張偉道歉是因為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主持人,而并非你們說我污蔑了他?!?/p>
爭執不休的傳言,給大鵬和大張偉造成了巨大傷害。人們被情緒帶著走,謾罵成了評論區主流言論。
那些年,在搜狐做網絡娛樂主持人的他,沒少得罪人。年輕的他總會在采訪明星時,為了點擊率開一些不合適的玩笑。
也是因此,當成名后的大鵬面對網絡洶涌的惡評時,內心總是安慰自己:“多年前我在網站做編輯,干的活也是吐槽別人,如今被網友劈頭蓋臉地罵,想來這就是因果吧?!?/p>
年輕時的大鵬
但行至40歲,看過太多網絡暴力導致的惡果后,大鵬也開始思考,謠言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又該如何結束呢?
電影《保你平安》提供了一份參考。電影中,大鵬扮演的魏平安順著網絡黃謠的誕生,找到了一個個真實生活中的人。
現實生活中的他們并不如網絡言論中那么不堪,相反是真實的、甚至可愛的角色。但當以虛擬身份進入網絡,他們的言論便尖銳起來。
他們給出了一個普通的答案:“吃個瓜而已,你怎么還認真了?”
是的,這個世界上較真的人太少了。但網絡謠言,虛擬世界,又影響了多少真實的世界?
大鵬執拗地想要一個答案。
曾經,大鵬也是網絡文化崛起的代表。
2004年,他從東北小鎮來到北京,進入剛剛崛起的互聯網公司搜狐,做一份網絡編輯的工作。拿著微薄的收入,他制造出一條條關于明星的八卦言論。
那時,大鵬最大的夢想就是保住飯碗,想紅。這跟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也跟他的夢想有關。
童年時的大鵬
1982年,大鵬出生在吉林省集安市的農村,母親身體不好,頻繁前往各大城市看病,他被寄養在一個又一個親戚家里。
他愛唱歌,也愛畫畫,上了初中,是學校文藝匯演的???。一次上大學的表叔回家后帶來一把吉他,大鵬被深深吸引??嗑毤踔猎?3歲時寫了第一首歌《秋憶》。
他累計寫了近百首歌。高一時,他還和同學一起組織了一場演唱會。
在自傳里,他回憶當晚可容納300人的場地被圍得水泄不通,他的父母、學校老師都來到了現場。大鵬無法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很想哭。
很多年后,大鵬把這段故事搬進了電影院,成為電影《縫紉機樂隊》的故事腳本。電影幾乎照搬當年他經歷的匪夷所思的囧境。
《縫紉機樂隊》劇照
1998年,高考成績不佳的大鵬,進入吉林建筑工程學院讀書。業余時間,他幾乎全部用來組樂隊、演出、唱歌。大學畢業時,他本應該去工地工作,卻輾轉來到了北京,成為北漂。
原因是他被騙了。
大四那年,一家唱片公司找到他,并帶他去了哈爾濱。對方聲稱很喜歡大鵬的作品,想要為他出一張專輯,只是需要15萬的費用。
為了證明唱片公司的實力,騙子還帶他去了北京,見到了當時陳坤的經紀人。這讓當時的大鵬興奮不已。盡管后來他才知道,陳坤的經紀人也并不認識唱片公司的人。
大鵬的爸媽借遍了所有親戚,湊出3萬8千元給到大鵬。交了錢,唱片公司很快人去樓空。
萬不得已,大鵬最終來到北京,住進了偏遠的通州,成為了一名北漂。
年輕時的大鵬
在北京的那些年,大鵬吃遍了苦。他想去酒吧駐場唱,卻被后海所有酒吧拒絕。他把能找到的關于音樂的招聘全部投了一份簡歷,最終來到了搜狐,成為一名臨時工編輯。
他拼命工作,想盡各種辦法轉正。連回校參加畢業典禮,他都不敢多停留。后來他搬到距離公司很近的地方,花高昂的租金租了房,只為深夜能第一時間趕到公司加班。
努力得到回報。2004年盛夏,22歲的大鵬正式成為搜狐娛樂的網絡編輯。
北京很大,可以容下所有的委屈,而大鵬很小,小到需要他努力跟主編爭取,才能得到一個在文章后面署名的機會。
他想盡各種辦法為網站增加點擊量,只是想在這個碩大的城市找到一些存在感,容納下自己小小的虛榮心。
網站有個欄目《明星聊天室》,各種明星會來到搜狐做客,宣傳自己的節目或者作品,主持人是大鵬的領導。
大鵬每次看到領導和明星并肩坐在一起,都無比羨慕。他很想得到這次機會。
一次花兒樂隊來到聊天室,正巧當時的領導拉肚子,他自告奮勇,稱自己很喜歡花兒樂隊的歌,也很了解大張偉的故事。
2004年7月30日下午3點,大鵬坐到了大張偉的身邊,緊張得說話語無倫次。同事們都趴在玻璃上看,這讓他更緊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主持完的節目,只記得當時領導的評價是:“看你那個窘樣還挺好笑的,以后你就和他一起主持吧?!?/p>
也是那時,大鵬好像理解了什么叫做喜劇:“幾乎所有的喜劇,大家會笑,是因為看到里面的人比自己更慘。”
《保你平安》片段
成為網絡主持人,大鵬依然只是工具人。他發現播出的視頻里根本沒有自己,他只是一個負責提問的主持人,攝影師并不會將鏡頭對準他。
大鵬沒失落太久,他努力表現自己,跟攝影師喝酒,只為了在視頻中露個臉。但很快,2005年,搜狐娛樂換了領導,她上任后第一個建議是:把大鵬拿掉。
為了不被換掉,大鵬挖空心思搞創意、博出位,終于有一天,女導演放棄了換人計劃,“算了,不換人了,就是你了?!?/p>
當晚,喝醉了的大鵬拉著同事撂下狠話:“我要捧紅我自己!以后誰也別想換掉我!”
為了搞怪,大鵬扮演孫悟空
那些年在搜狐,他頻繁出差,跟著節目組趕各種會場,參與娛樂報道。
一次直播《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首映禮,他被洶涌的人流撞到。他的頭發亂了,眼鏡被踩碎,手也磨破了。但站起來,依舊強裝鎮定,繼續說:“ 好的,各位網友,我們繼續為大家直播這場盛況……”
張朝陽帶明星隊攀登珠峰,他跟著報道隊出發,因為高原反應上吐下瀉,仍舊堅持工作。在高原工作辛苦,對身體和心理都是考驗,加上要寫很多稿子,有一天凌晨4點,他崩潰了。沖出帳篷,他一路狂奔,嚎啕大哭。
不知跑了多遠,他突然抬頭看到了滿天的繁星。周圍寂靜,只有星空和白雪,他不由得張開雙臂,好像要抱住什么。
后來回想,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大鵬的人生多了一樣東西,勇氣。
大鵬在青藏高原
回到北京后,他的人生很快迎來轉機。他有了自己的節目《大鵬嘚吧嘚》,他幾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節目上,為了吸引眼球,還放了很多狠話。
在當時娛樂節目匱乏的年代,節目形式新穎的脫口秀《大鵬嘚吧嘚》很快有了聲量,也有越來越多的明星,來到他的節目做客。
為了博取流量和關注,他吐槽過很多明星的糗事,也說過很多不合時宜的話。
《大鵬嘚吧嘚》經歷過被明星打假,經歷過抄襲風波,也迎來過贊譽,大鵬初嘗娛樂圈的苦果后,慢慢走上正軌,成為小有名氣的網絡主持人。
成為網絡主持人,他收獲最大的不是名氣,而是一個朋友——柳巖。
大鵬和柳巖
2009年,大鵬主持一檔節目,嘉賓是柳巖。節目中一個環節,是“點穴”。說是點穴,其實力道特別大。第一個主持人大冰被當場擊倒,久久無法說話。等到大鵬時,他感覺胸口被塞了一塊大石頭,下半身沒了知覺,呼吸困難。
如此危險的動作,柳巖卻要求主動嘗試。她被打得直冒冷汗,卻沒喊出一聲疼。節目結束,大鵬問她為何要嘗試,柳巖輕描淡寫地說:
“這樣才有畫面啊,要爭取上每一個節目,都留下一些畫面,觀眾們才會記住你,否則就白上了。”
后來了解到柳巖坎坷的故事,他才知道這個女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才進入娛樂圈。第一次見明星,就因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被知名導演當眾辱罵。
他猜柳巖和自己是一種人?!拔覀儍蓚€挺像的,都是小鎮青年,都沒有家庭背景,都選擇了一個注定要被投來更多目光、飽受爭議的職業,又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被人注意到?!?/p>
他們都是被生活欺負過的人,更懂得彼此珍惜。
2010年,柳巖生日會,意外叫上了并沒有名氣的大鵬,這讓大鵬倍感榮幸。交情就這么結下了。
她教會了大鵬要珍惜鏡頭,珍惜每一個出現在觀眾面前的機會,也教會了大鵬要努力。
等到2012年,仍在搜狐工作的大鵬,意外看到外國有一部叫做《屌絲女士》的劇,他立馬想到翻拍中國版的《屌絲男士》。
像抓住了某種救命稻草,他請求公司以最少的預算,支持他拍攝網劇。同時想到沒有明星出演,劇不會火,他又在主持《大鵬嘚吧嘚》之后,苦苦哀求明星幫他拍個段子。
第一個主動找過來的,仍舊是柳巖。她在劇中毫不在意自己的女神形象,扮演著各種洗腳妹。主動要求挑戰一些高難度的場景,有時大鵬勸她算了,她卻反過來勸大鵬:
“這樣才有畫面啊!”
《屌絲男士》很快走紅網絡,兩個人的咖位有了變化。從前柳巖是高高在上的明星,大鵬是不知名主持人。
如今大鵬走紅,柳巖的名氣卻稍遜他一籌。有好事的媒體問大鵬,如何看待這種變化,大鵬脫口而出:
“有大鵬的地方,一定有柳巖。”
大鵬 柳巖 《屌絲男士》劇照
大鵬沒有食言。
2018年柳巖父親病重,大鵬第一個到醫院看望。柳巖父親的追悼會,大鵬也是第一個到場,為她忙前忙后。
柳巖說:“在那一刻,我跟他擁抱,感謝他能來現場,我就蓋章認定他不僅僅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的一生摯友,永遠不會改變。”
父親去世后,柳巖消失在大眾視野中,但關于她的流言蜚語不曾休止。大鵬多次站出來為柳巖辟謠。
在柳巖人生最悲傷的時刻,一條“柳巖買10套房子”的消息沖上熱搜,見慣謠言的柳巖覺得無需解釋,大鵬卻再次第一時間站出來辟謠:
“她過得挺辛苦?!?/p>
大鵬稱自己和柳巖長期相處的秘訣是,充分溝通但私下很少打擾對方。
“在柳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我們兩個都被外界固定在某一種認知中。她就是「性感女明星」,身材很好,穿得很少;而我就是「屌絲男士」,嘻嘻哈哈,好笑無腦?!?/p>
勢單力薄的他們,只能手持利劍,用自己的方式拼命拼殺,向前一點點,再向前一點點,直到被別人看見。
年輕時,大鵬幾乎不掩飾自己對名利的渴望,他苦過,也窮過,在自傳中寫道:“我見過太多的明星.....我想成為其中光亮持久的一顆?!?/p>
2014年,經歷《屌絲男士》的熱播之后,彼時32歲的他終于體驗到了一種爆紅的滋味?!秾沤z男士》第二季第六集上線后,一天之內播放量突破千萬,他興奮地和同事約定在深夜的公司樓下裸奔。
有人說,如果大鵬趕在短視頻時代,憑借那些段子,他的粉絲數量能夠超過小楊哥。
2014年,他出了本自傳,講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在西單的簽售會現場,等待的隊伍從5樓排到地下車庫。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紅了。
但他仍沒有滿足于當下的進步,他希望能夠真正拍出好的作品。機會留給了這個有準備的人。2013年,搜狐買下《屌絲男士》的版權,準備籌備電影。
大鵬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推掉原本的劇本,拍一部屬于自己的電影。故事原型,就是他當時拼命找各種機會和明星拍攝《屌絲男士》的故事。
只不過,這一次他賦予電影一種英雄主義敘事,起名《煎餅俠》。
憑借此前網劇引來的熱度,2015年,《煎餅俠》順利拿下11億電影票房。第一步作品就收獲超10億票房,大鵬有段時間很膨脹。
《煎餅俠》劇照
但負面消息又很快將他淹沒。他注意到很多人開始在各大售票平臺給電影打低分,他很生氣,甚至抓住一個電影都沒看過的人,瘋狂與他互懟。
3年之后,他又帶著作品《縫紉機樂隊》出現。這一次,票房成績不及預期,更可怕的是口碑也沒有變更好。
他懷疑人們仍舊拿當年《煎餅俠》的眼光看自己,心里不服氣。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排滿,到全國各地影廳跟觀眾見面。
這樣的奔波非常辛苦,臨近終點時他已經體力不支。票房仍舊沒有太大變化,他形容那種挫敗感一直籠罩著自己。
但此時,他注意到,在影廳的觀眾和網絡上的觀眾,對電影的評價非常不一致??催^電影的人,會認為是一部還不錯的電影,而沒看過的則是跟風黑。
一次深夜,他躺在酒店的地板上睡著了,宣發的同事給他打電話,希望他站出來,跟所有觀眾道歉,讓大家不要受《煎餅俠》口碑的影響,再給大鵬一次機會,去看看《縫紉機樂隊》。
《縫紉機樂隊》大合唱
那是大鵬經歷的最痛苦的時刻,他輾轉反側睡不著,想了很久,最終出于對同事負責的態度,寫了道歉信,希望挽回頹勢。
但他自己心里十分不認同,他認為這是一種乞討。“如果那個時候誰給我一個擁抱,我會一輩子對他好,但是沒有。”
他沉寂了很久,再也沒有指導過一部作品。但作為主演,他拼命和這個行業內的所有優秀導演學習,免費進入到劇組給他們客串。
回過頭看那些年,他解釋是自己的作品不夠,希望有更多新的作品,打消觀眾心中對《煎餅俠》的固有認知。
人心里的成見像一座山,對于名人尤其如此。
他從不否認自己的過去,只是時過境遷,對于當年他有了更多看法。他說:
“批判需要勇氣,包容同樣需要。”
2016年,大鵬籌備電影《縫紉機樂隊》的拍攝。他拼命想證明《煎餅俠》商業上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自己努力的必然。
同時他也好奇,人們是如何判斷一個電影的好壞?
《縫紉機樂隊》中有一個標志性建筑“大吉他”,大鵬帶人在自己家鄉集安建造。正值過年,他突然冒出個想法,想要拍拍從小帶大自己的姥姥。
從22歲北漂之后,工作繁忙,他很少回家過年。他想知道自己的姥姥是如何過年的,她會幾點起床?怎么做飯?心情是怎樣的?
突發奇想,他又不想片子是一部紀錄片,干脆找了一個女演員來飾演自己。
說干就干,39人的攝制組浩浩蕩蕩進了村,片中除女演員外,其他人都是大鵬的親屬,真人出鏡。
他還將攝制組分為兩波,一組人拍攝電影,另一組人拍攝大鵬如何拍攝電影。
計劃已定,意外出現了。他的姥姥不小心摔了一跤,隨后住進了醫院。沒多久,離開了人間。
他不想工作人員在過年期間白跑一趟,轉而決定將視角對準自己的三舅。
年輕時三舅在當地油田做保衛科科長,為家庭貢獻頗多。人到中年突然患病,從此只能回村與姥姥住在一起。三舅媽離開了三舅,三舅唯一的女兒十年沒有回來看過他。
電影呈現出一種明顯異于大鵬特點的質感,在東北的冰天雪地里,一群人拍攝姥姥的出殯,拍攝三舅的無奈,以及春節當晚一家人的爭吵。
姥姥去世后,如何照顧三舅成為家庭討論的重點。沒人表態,互相推諉,彼此指責,最終在吵鬧中,只有三舅一人坐在隔壁的房間,沉默地看著電視。
那一刻,扮演三舅女兒的演員突然跪地,對照顧三舅多年的二舅磕頭,而三舅真正的女兒此時正在隔壁房間玩著手機……
《吉祥如意》片段
電影鏡頭平淡,節奏緩慢,但壓抑、真實的情感幾乎要溢出屏幕。他指向的是一個人情社會的復雜。
鏡頭之外的大鵬,仍舊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姥姥,如何面對劇組,如何面對親人。他很愧疚,自己沒有在姥姥出殯時,專心參與。
但當姥姥真正入土那一刻,他又不再是導演,也不是演員,只是一個想念姥姥的孩子,為姥姥的離去站在雪地里茫然不知所措。
從這部影片開始,大鵬變了。人們評價這是大鵬最好的作品,被影片中的情感打動。
他似乎更懂得了電影的真諦以及人生的況味,懂得與觀眾、商業、市場的博弈。再出現時,兩部作品將前后腳上映。
《保你平安》講述了一個造謠的故事,用舉重若輕的手法表現小人物的掙扎和執拗。好像這個世界就是缺少一部分執拗的人,去堅守某些看似并不重要的東西。
將在6月份上映的電影《熱烈》集齊了黃渤和王一博,罕見地,大鵬沒有在這部自己導演的作品中出演。電影講述的仍然是一個與“熱愛”有關的故事。
不知道這一次,他的嘗試能否成功。
《吉祥如意》片段
大概7年前的一個夏天,剛拿下10億票房成績的大鵬,陷入口碑困境?!都屣瀭b》罵聲高過贊譽,大鵬很苦惱。
他想知道一部電影的口碑如何影響票房,又想知道輿論如何影響口碑。在移動互聯網社交媒體大行其道的時候,觀眾如何挑選電影?
彼時他在橫店拍新戲,導演名氣高得不得了,他每天認真學習。期間聽說一部熱映的文藝電影口碑很好,影評人、觀眾、包括各大口碑榜評價都很高。他很好奇,到底是一部怎樣的電影,于是買票前往。
看完大鵬也覺得不錯,很被導演的表達打動。有一天晚上拍夜戲,回程的路上,他看到山上飄著薄霧,路兩邊的樹格外好看。他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境,便掏出手機,把這個場景拍下來。
后來為了好玩,他將視頻配上高分電影中的旁邊,告訴身邊的工作人員,這是最近大熱的文藝電影的預告片。問工作人員怎么樣?
讓他驚訝的是,周圍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真的好!
這一下,大鵬更苦惱了。
他發現很多評論的人是沒有立場的,開始的人怎么說,決定了接下來的人就怎么說。
人云亦云的時代,他能做的就只有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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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大鵬辟黃謠,我查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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