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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廢棄的動物園,為300個猶太人打開“生門” | 翻翻書?送書
阿多諾曾說,“奧斯維辛之后,寫詩是殘忍的”。
在二戰時期的波蘭,哪怕是給口渴的猶太人端上一杯水,興許都會招致殺身之禍。
在極端殘暴之余,納粹統治者對于動物的關懷與保護卻出乎意料得超前。1936年,德國刑法修正委員會報告大吹法螺,闡述了一番動物保護與“德意志民族精神”“民族感情”的關系:“可以發現德意志民族視動物與自己一樣,都是神所創造的作品,因此對于動物可以感受到痛苦有所認識且有所考慮。”
而安托尼娜,正是利用了納粹關懷動物的心理,為陷入絕境的猶太人們打開了“生門”——藏滿猶太人的小洋樓里,還藏著各種各樣神奇的可愛生靈:會親吻、會吃肉的兔子和它的“騎手”公雞,和小朋友搶馬桶的小獾,愛玩拱拱游戲的粉色小豬,會自己開籠子逃跑的麝鼠,愛喝蜂蜜酒的倉鼠,給小狐貍當“奶媽”的老貓……
納粹鐵幕下,華沙動物園長雅安·雅賓斯基和夫人安托尼娜將廢棄的動物園改作地下抵抗組織的中轉站。在長達六年的黑暗歲月里,安托尼娜溫柔堅毅地守護著這座戰火中的“諾亞方舟”,拯救了300多名猶太人和地下抵抗者的生命。在隨身準備氰化物的同時,他們也毫不拒絕幽默、音樂與歡宴。
書中那些最為平凡的波蘭民眾:動物園長、家庭主婦、博物學家、兒童作家、雕塑家、音樂家、建筑師、傳教士、孤兒院院長、農場主、醫生、美發師……他們不再是宏大敘事的無名注腳,也不再是崇高歷史感前可有可無的附會,他們的反對與抗爭,同樣令人深省,看似在飛躍遞遷的人類文明,究竟在騷動喧嘩的歷程中,犧牲了何物?
本書展現了二戰中波蘭普通民眾抵抗納粹的群像,也揭示了戰爭、人性與自然的深刻關系。當我們與動物的界線開始模糊,人成了動物,動物成了人,或許更能從中反觀人類本身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她的過人之處之一,是決心在所有人都對危機、恐怖與無常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仍然努力在家庭中保有游戲、動物、好奇心、奇跡和純真的火種。”
今天,第十期「翻翻書?寫寫字」的征集就為大家帶來這部女性視角下的微觀二戰史《動物園長夫人:一個波蘭女性的戰爭回憶》
◎ 媲美《辛德勒的名單》的真實故事,戰火中個體命運的紀實書寫
◎ 身處一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如何不讓愛與幽默泯滅?
◎ 嚴謹翔實的史料細節,一流的文學書寫,博物學者的自然史觀
◎《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單佳作,獵戶座圖書獎獲獎作品
◎ 著名學者 賈雷德·戴蒙德 × 羅新 × 高興 感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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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期書目:《動物園長夫人:一個波蘭女性的戰爭回憶》
《動物園長夫人:一個波蘭女性的戰爭回憶》
黛安娜·阿克曼 著
人民文學出版社,2023年2月出品
▼書籍簡介
本書是一部女性視角下的微觀二戰史,講述了二戰期間,發生在波蘭的一段鮮為人知的真實故事。
1939年9月,德國發動“閃電戰”,轟炸機摧毀了華沙,也摧毀了華沙動物園田園牧歌般的往日生活。納粹鐵幕下,動物園長雅安?雅賓斯基和夫人安托尼娜將廢棄的動物園改作地下抵抗組織的中轉站,為300多名猶太人和地下抵抗者打開了“生門”。
作者黛安娜?阿克曼是美國著名非虛構作家、詩人、博物學者。她以詩人的語言書寫重大歷史事件的普通人命運,從獨樹一幟的自然史觀視角反思納粹暴行,細膩描繪了人與動物相依共存、相互救贖的動人日常,展現人如何在極致絕境中精神自救,由此揭示了戰爭、人性與自然的深刻關系。
▼作者簡介
黛安娜?阿克曼(Diane Ackerman),1948年生,美國著名自然主義作家、詩人,已出版20多部備受贊譽的非虛構作品和詩集,包括《動物園長夫人》《感覺的自然史》《人類時代》等,曾獲斯蒂芬?霍金科學傳播獎、古根海姆獎、約翰?巴勒斯自然寫作獎、獵戶座圖書獎、梭羅自然寫作獎等眾多獎項,入圍普利策獎、美國國家書評人協會獎等。她曾執教于哥倫比亞大學、康奈爾大學、里士滿大學,同時為《紐約客》雜志撰稿。她還有一項殊榮,有一個分子以她的名字命名,稱作“dianeackerone”。
▼名家推薦
黛安娜·阿克曼在這部作品中超越了自己。此書讀來時而詼諧、時而感動、時而恐懼。這部充滿力量、讀來令人驚心動魄的作品可謂是一部偉大的小說——只不過這部小說的內容完全是真實的。
——《槍炮、病菌與鋼鐵》《崩潰》作者 賈雷德·戴蒙德
真正的仁愛鑄就偉大的英雄,人性之光照亮黑暗時代。一本動人的書,具有永恒價值的故事,優美老練的寫作,順暢誠實的翻譯,值得所有人捧讀,即使在今天,也許特別是在今天。
——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 羅新
《動物園長夫人》無疑會被列入我的保留書目:既可作為文學作品,又可當作專業教材來反復閱讀。
——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學》主編 高興
在本書里,動物園不是背景板。許多關于動物的細節,只有近距離體驗過飼養的人才會了解。和動物、和自然的一切,都是浪漫的——越靠近,這種浪漫感就越強烈越真實。但就是在動物園這么一個浪漫的地方,冰冷的現實洶涌而來。那個時代人尚且掙扎,何況人類飼養的動物呢?
——科普作家、生態攝影師,著有《逛動物園是件正經事》 花蝕
一部開創性的非虛構作品,通過對納粹暴行的觀察,以獨創性的全新方式探討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幾年前,“自然”作者們還在問,一部作品如何能在成就藝術的同時,既書寫對毀滅世界行為的良心批判,又隱含對希望和人性尊嚴的肯定。《動物園長夫人》回答了這個問題。
——獵戶座圖書獎委員會主席 凱瑟琳?迪安?穆爾
詩人、博物學家黛安娜?阿克曼以犀利的筆鋒書寫了一個引人入勝的真實故事——《動物園長夫人》,盡顯戰爭與悲憫的張力。憑借她天才的非虛構敘事,一個獨特的歷史人物獲得了飽滿的文學生命……戰時的一幅生命畫像,讀來令人備受感動和震撼。
——《科克斯書評》
關于大屠殺的一個可愛故事,這聽上去好像很矛盾。但在《動物園長夫人》中,黛安娜·阿克曼證明了另外一種可能。這是一個完全真實的故事,再現一段真實的歷史往事,摹寫人性中的悲憫與殘忍。沉痛與歡樂交替,智慧與意趣交響。阿克曼有一個美妙的故事要講給我們聽,她講述得也很美妙。
——《華盛頓郵報·圖書世界》
▼精彩試讀
第四章
1939 年 9 月 1 日,華沙
黎明之前,安托尼娜在黑暗中醒來,遠處傳來的似是無數碎石在鐵槽中傾瀉而下的聲音,她很快意識到,這是飛機發動機的轟鳴。“但愿是波蘭飛機在演習吧。”她祈禱著走上露臺,警覺地望向天空。
天上沒有太陽,顯得怪誕而陌生,似是被什么遮蔽了,但不是云,而是一道厚實的白金色釉光,像一道簾幕掛在天邊,很長,低垂至地,很寬,從天的一頭延伸到另一頭,蓋住了整個地平線,但是沒有煙,沒有霧。雅安曾參加過前一次世界大戰,現在是預備役軍官,前一晚他奉命在外值勤,但安托尼娜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據說就在“動物園外某處”,在維斯瓦這條心理護城河外的城市峽谷中。她聽到了“飛機的嗡嗡聲,有數十架,也許是數百架”,像“遠處的海浪聲,不是那種平靜從容的海浪,而是大暴雨中一次次拍擊海岸的怒濤”。細聽片刻之后,她聽出了德國轟炸機特有的混雜錯落的轟鳴聲。戰爭后期,經歷過德國大轟炸后的倫敦人曾賭咒發誓說,他們分明聽到德國轟炸機反復嘟囔著同一句話 :“你們在哪里?你們在哪里?你們在哪里?”
早晨八點,雅安回到家,他神色焦慮,只帶回來大概的消息。“這不是他們說的演習,”他說,“是轟炸機,德國空軍中隊正在掩護德國陸軍逼近。我們必須馬上撤離。”瑞希和他的保姆此刻身在雷洋圖夫卡,暫時安全,夫婦倆決定先去近一點的扎雷希村(Zalesie),雅安的表親住在那里。但兩人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決定等等,聽聽收音機里會有什么最新消息。
動物園長的夫人 電影劇照
這天正是波蘭中小學新學年的第一天,人行道上本該滿是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學生。從露臺上往下看,只見波蘭士兵從四面八方沖過來——街道上、草坪上到處都有,有的甚至進了動物園。他們豎起氣球屏障,架設高射炮,黑魆魆的炮彈在一旁堆成整齊的錐形,像動物們的一坨坨糞便。
大禍即將臨頭,園內的動物們看起來卻毫無察覺。小火苗已經嚇不到它們——多年來,它們已經見慣了家常篝火。但是當荷槍實彈的士兵突然如潮水般涌進來時,它們慌了,因為早上這個時候它們只習慣于與穿著藍色制服的飼養員打交道,而他們通常是帶著美食來的,也就十幾個人。猞猁發出一種介于怒吼與嗚咽之間的喉音,豹子在咕嚕咕嚕地低吼,黑猩猩的叫聲尖銳而凄厲,熊像驢子一樣嘶鳴,美洲豹不停地發出咳嗽一般的叫聲,仿佛要努力把卡在喉嚨里的什么東西咳出來似的。
到九點時,他們已經得知,希特勒為了給入侵波蘭制造借口,導演了一出波蘭人攻擊德國邊境城市格利維采(Gleiwitz)的鬧劇 :穿著波蘭軍裝的黨衛軍士兵占領了本地電臺,號召大家武裝反德。德國方面領著外國記者去看了幾個囚犯的尸體,都穿著波蘭軍服,作為波蘭一方發起敵對行動的證據。這出戲當然騙不了任何人,但并不妨礙德國宣稱必須做出回應。凌晨四點,德國戰艦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州號(Schleswig-Holstein)炮擊了格但斯克附近的一個波蘭軍火庫,而蘇聯則開始準備從東線入侵。
安托尼娜與雅安草草打點了行裝,步行過了大橋,準備前往扎雷希。這座村莊在維斯瓦河的另一側,動物園的東南方,距離約莫20 公里。他們走到茲巴維切爾廣場(Zbawiciel Square)附近時,飛機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響,沒多久就飛到頭頂之上,從屋頂間的縫隙看過去,就像是投影儀打在天空上的一張張幻燈片。炸彈呼嘯而下,在兩人前面的幾條街上炸開了花,只見黑煙滾滾,伴隨著屋瓦掉在地上的爆裂聲,以及磚塊、水泥碎裂時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每一顆炸彈都會產生一種不同的氣味,主要取決于它擊中了什么,把什么東西燒成了灰,把什么東西炸成了齏粉,讓什么分子與空氣攪在一起,飄到空中。此時此刻,鼻端可以嗅出一萬種鮮明的氣味——從黃瓜到小提琴的松香。如果擊中了烘焙店,翻騰的塵霧中會散發出酵母、糖蜜、黑麥的味道。如果氣味中混合了丁香、醋、燒煳的肉香味,那一定是肉鋪無疑。如果聞到了烤焦的皮肉和松木,那一定是燃燒彈做下的孽,它以高溫烈火迅速吞噬民居,里面的人會頃刻斃命。
“我們只能往回走了。”雅安說。兩人跑過老城區的城墻,跨過戰火呼嘯的鐵橋。回到動物園后,安托尼娜寫道:“我消沉到了極點,感覺整個人都癱瘓了,什么事都做不了。我只聽見雅安指揮著他的手下:‘找一輛大馬車來,裝上食品和煤炭,帶上暖和的衣服,然后立即出發……’”
對雅安來說,要找到一個軍事上無足輕重的小鎮就像解一道有著太多未知項的方程式。對此他預先毫無準備,因為夫婦倆都沒想到德國人會入侵波蘭。他們當然也曾討論過這種可能性,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一切“都是由恐懼而生的幻象”:頂多只是私下的封鎖,而非戰爭真正迫近的跡象。安托尼娜不禁疑惑,兩人的判斷何以發生如此之大的偏差,雅安則專注于考慮如何把家人藏匿到安全的地方去,自己則留守動物園,能守多久守多久,等待上級的指令。
“華沙很快會封城。”他推測,“德軍正從東面逼近,我想你最好回到雷洋圖夫卡去。”
攝于20世紀30年代。
她考慮了片刻,盡管心存疑慮,但還是決定接受丈夫的建議:“是啊,至少那是我們熟悉的地方,是瑞希有著很多美好回憶的地方。”她心下茫然,但相信雅安的直覺,強迫自己打點行裝,爬上一輛大馬車,車上裝了不少東西,足以應付很長一段時間。事不宜遲,她立刻出發,再遲的話路上可能就擁擠得走不動了。
度假山莊雷洋圖夫卡離動物園只有大概 40 公里,但是安托尼娜的馬車卻在路上走了 7 個小時。她走的是泥路,還得和數千人爭道,大多數是步行者,因為轎車、卡車和絕大多數馬匹都已經被軍方征用。一路上都是女性、兒童、老人,個個步履慌亂,神情焦慮而又恍惚。大家似乎把能帶的都帶上了,有的推著童車、板車、推車,有的拖著行李箱和孩子,大多數人都穿了層層疊疊的衣服,各式各樣的包裹、鞋子不是背在身上,就是掛在脖子上。
路兩側是高高的白楊、松樹和云杉,枝條上大團大團的褐色槲寄生在風中搖蕩,在電線桿頂上安家的黑白兩色的鸛,此刻還在忙著為冬天前往非洲的長途旅行覓食“蓄膘”。走了一段之后,兩邊變成了農田,谷穗飽滿發亮,芒刺直指向天。安托尼娜這樣寫道,“眾人汗流如漿,氣喘吁吁,塵灰滿面”。
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隆隆聲,仿佛暴風雨正在迫近,接著就看到天邊地平線上的一大群“蚊蚋”,密密匝匝,仿佛一團巨大的烏云一點點逼近,幾秒之內每一只“蚊蚋”赫然變身為德國飛機,把天空撕得支離破碎。飛機低低地從頭頂上方飛過,人馬俱驚。子彈傾瀉而下,地面塵土飛濺,人人在彈雨中四散奔逃,不幸者當場倒下,相對幸運者暫且逃過一劫。沿途都是鸛、白眉歌鶇、禿鼻烏鴉的尸體,還有斷枝殘葉和被丟棄的書包。是否會被子彈擊中純看運氣。這七小時中,安托尼娜僥幸死里逃生,但不堪的死亡景象和垂死掙扎的場面被深深刻在了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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