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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A新展“變化的空間”: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的勇猛實驗
1974年至1986年的紐約,由琳達·古德·布萊恩特(Linda Goode Bryant)主理的藝術機構Just Above Midtown——也被稱為JAM——是一處以推廣黑人藝術家和有色人種藝術家為己任的生機勃勃的實驗空間,聚集了來自不同世代和種族的藝術家和觀眾。
在當代藝術史上,JAM扮演了特殊而重要的角色。MoMA于近日推出了首個關于該畫廊的展覽“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Just Above Midtown:Changing Spaces),展覽將展覽遵循一個松散的時間結構,參考了JAM的數百個個展和群展、表演和行為藝術,展出JAM曾展出過的藝術家作品、檔案資料和塑造著JAM實驗精神的藝術家參與。
“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展覽,攝影:Emile Askey
JAM:當“黑人藝術”不作為一種集體意識
出于“將非裔美國藝術家與其他知名藝術家放在同一個平臺上”的初心,琳達·古德·布萊恩特于1974年創(chuàng)辦了JAM,當時她還是一個25歲的藝術教育家和兩個孩子的母親,她借了4000元美金,便以巨大的熱情和魄力投入到了這份藝術生態(tài)的建立中。在一些后來被認為是20世紀末藝術史關鍵人物的藝術家還默默無聞的時候——比如戴維·哈蒙斯(David Hammons)、勞倫斯·D·巴奇·莫里斯(Lawrence D.“ Butch” Morris)、圣戈·南古地(Senga Nengudi)、洛蘭·格拉迪(Lorraine O'Grady)、洛蘭·格拉迪(Lorraine O'Grady)、霍華德娜·平德爾(Howardena Pindell),等等——JAM為他們提供了早期的機會。南古地將JAM的能量描述為“振動”,那是一個藝術家“被賦予全權,沒有任何限制”的空間。
琳達·古德·布萊恩特,1974, 攝影:Dwight Carter
在古德·布萊恩特信念的推動下,JAM試圖“將我們內在的能力聯系起來,用我們所既有的來創(chuàng)造我們所需要的”。這樣的創(chuàng)造容納了廣闊的視野,接納更多有著實驗精神的藝術家:使用廉價的材料、自學成才、來自西海岸、創(chuàng)作概念藝術和抽象藝術、嘗試小眾表演和視頻……JAM擴大了黑人藝術的概念,他們不只是作為一個群體,而是各自帶著各自的獨特性來到這里。
“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展覽,攝影:Emile Askey
“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展覽,攝影:Emile Askey
“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展覽,攝影:Emile Askey
JAM舉辦了各種展覽,鼓勵不同藝術形式和思想的交融,鼓勵對藝術商業(yè)化的批判和思考。除此之外,在與當地藝術觀眾建立深刻聯系方面,古德·布萊恩特和她的合作者也會在畫廊舉辦各種公共項目,其中包括針對藝術家職業(yè)發(fā)展的系列講座“成為一名藝術家的商業(yè)課”、5美元一頓與藝術家、策展人一起邊吃邊聊的“與JAM一起早午餐”等有趣又有料的活動。JAM鼓勵藝術家和觀眾挑戰(zhàn)藝術界的等級制度,以及對藝術應該是什么的定義。
不斷搬遷,不斷變化,勇猛實驗
“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以介紹琳達·古德·布萊恩特和JAM的理念為開場,在豐富的檔案資料之外,也有精選的藝術作品,體現了JAM對于非傳統和原創(chuàng)性創(chuàng)作的支持。比如悉妮·布盧姆(Sydney Blum)于1980年由織物、蟲子、丙烯顏料創(chuàng)作而成的雕塑《SWARMS 4》;蘭迪·威廉姆斯(Randy Williams)的《抽象藝術》(L'art abstrait,1977),是由鐵絲、彩票、書籍封面和木材組成的美麗立體雕塑;瓦萊麗·簡·梅納德(Valerie Jean Maynard)的版畫《藝術家試圖將一切記下》(The Artist Trying to Get It All Down,約1970)……
蘭迪·威廉姆斯,《抽象藝術》,1977;Courtesy the artist. Photo: Mark Liflander
悉妮·布盧姆,《SWARMS 4》,1980
瓦萊麗·簡·梅納德,《藝術家試圖將一切記下》,約1970 圖片來源于網絡
琳達·古德·布萊恩特說:“當時主流藝術界并不支持展示非裔美國人或其他有色人種藝術家的作品,那JAM會盡最大可能鼓勵他們發(fā)揮自己的創(chuàng)作與想象。人們會認為我是領導者,但實質上,這是令人驚訝的、極大規(guī)模的多樣化合作。”
1974年至1979年,JAM位于紐約西57街50號,那是一片由白人主導的畫廊區(qū)。開幕展《合成:將部分或元素組合成復雜整體》(Synthesis: A combination of parts or elements into a complex whole)提供了黑人藝術的視野,并將當時涇渭分明的具象藝術與抽象藝術融合在一起。《合成》首次展出了維維恩·E·布朗(Vivian E. Browne)的《無題(山中人)》(Untitled,1974)和諾曼·劉易斯(Norman Lewis)的《2號》(No. 2,1973)
琳達·古德·布萊恩特和珍妮特·亨利(Janet Henry)在JAM,1974年12月 攝影:Camille Billops. Courtesy the Hatch-Billops Collection, New York
JAM展覽《合成》開幕前,1974; Courtesy Faythe Weaver, New York
諾曼·劉易斯,《2號》,1973;Courtesy Michael Rosenfeld Gallery, New York
1976年,JAM舉辦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展覽《已知陳述和新陳述》(Statements Known and Statements New),將五位當時已經成名的白人藝術家作品與還默默無聞的少數群裔藝術家的作品并列在一起,創(chuàng)造了一個不同族裔、不同市場彼此融合的展覽空間。在MoMA的這次展覽里,你會看到賈斯培·瓊斯 (Jasper Johns)的作品《哈特拉斯》(Hatteras ,1963)與戴維·哈蒙斯的《無題》(Untitled ,1976)并列在一起,這便是對那次展覽的致敬。
戴維·哈蒙斯,《無題》,1976 ? David Hammons. Hudgins Family Collection, New York
1980年,JAM搬到了市中心的富蘭克林街,擴大了規(guī)模。在這里,JAM為另外500多位藝術家提供了展覽機會,并豐富了表演、影像藝術的實驗范圍,和其他藝術機構的聯動合作也多了起來。有很多獨創(chuàng)性的表演合作會將不同領域的藝術家聚集在一起,包括由圣戈·南古地、謝麗爾·班克斯-史密斯(Cheryl Banks-Smith)、勞倫斯·D·巴奇·莫里斯(Lawrence D.“ Butch” Morris)一起創(chuàng)作的《Air Propo》(1981)。
圣戈·南古地正在JAM表演《Air Propo》,1981 Courtesy Senga Nengudi and Lévy Gorvy
1984年至1986年,JAM又搬到了百老匯的SoHo。在這里,JAM明確了自己“實驗室”的身份,重點支持從事表演、新媒體和過程導向的藝術家,同時將排練和辦公空間轉租給其他藝術家。在MoMA的此次展覽中,觀眾可以看到藝術家們在JAM工作的影像花絮。
JAM在百老匯時組織的實驗表演項目的折頁,1985, Collection Linda Goode Bryant, New York
JAM的存在為當時乃至如今的藝術生態(tài)都發(fā)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它向我們展示了一些既定的規(guī)則可以被打破,一些憧憬的可能會在行動中實現。當你進入展廳的時候,就會看見琳達·古德·布萊恩特在創(chuàng)立JAM時寫的一行字:“就讓我們自己去做吧。”——無論何時,這就是開啟變化的鑰匙。
(本文原標題為《MoMA新展〈Just Above Midtown:變化的空間〉,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的勇猛實驗》,全文原刊于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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