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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皇帝的“成神之路”

作者：無夢 / 編輯：Alicia

公元前1世紀，在廣袤的歐亞大陸東西兩側，各自屹立著一個在人類文明發展過程中足以青史留名的帝國。東側的漢帝國剛剛擊敗了位于自己北方的強大對手匈奴，正沿著絲綢之路散播自己的威名，而西側的羅馬盡管剛剛經歷了共和國末期的混亂，卻也很快迎來了群星閃耀、輝煌無比的帝國時代。

其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漢帝國和羅馬帝國都堪稱一塊玨玉的兩面——兩者的疆域都相當廣大，幾乎達到了當時統治水平所能做到的巔峰；兩者都曾經歷過動亂，但穩定的政權都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兩者滅亡后，羅馬和漢這兩個名字都成了繞不過去的文化符號，前者被公認為歐洲文明孕育地，后世各大強權都爭先恐后地以羅馬的名義給自己加冕，而漢更是被現代中國人公認為中國古代史的巔峰之一，它的國號也成了一個民族永遠的名字。

我們的民族是漢族，我們的文字是漢字

歐洲各國對于羅馬的認同不亞于此（圖：圖蟲創意）▼

或許正是因為漢和羅馬如此相似，因此盡管我們對羅馬并不了解，但只要想想普通中國人內心對于漢的那份特殊情感，便也不難理解歐洲人心中對羅馬的懷念和敬畏之情了。

今天，我局所要推薦的這本《神人之間：黃金時代的羅馬皇帝》，就是這樣一本介紹羅馬帝國早期皇帝的書籍。

屋大維，帝國的奠基人

提起羅馬，不少人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的名字估計是愷撒。畢竟，這位在軍事領域有著杰出造詣的統帥揮師南下，一統羅馬的行為直接為后來羅馬帝國的誕生鋪平了道路，而那句“我來，我見，我征服”的著名捷報更是膾炙人口。

鐵蹄踏過之處，皆為王土，“I came, I conquer”

（圖：維基百科）▼

可惜的是，盡管愷撒本人雄才大略，但他卻遭遇了元老院的敵視和刺殺，最終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真正給羅馬帝國奠基、成為第一位羅馬皇帝的人是他的甥孫，即那位同樣青史留名的屋大維。

屋大維、羅馬開國元君——奧古斯都

（圖：shutterstock）▼

從當時的歷史記錄來看，屋大維的家族“屋大維亞”本身是一個古老而又富有的平民家族，但并無權力傍身，而屋大維這樣一個平民家庭出身的小子自然是沒機會踏足權力巔峰的，但歷史就這樣送上了他的助攻——愷撒年輕時，他的家族遭遇變故被抄家，他本人也陷入了窮困潦倒的境地，而屋大維亞家族別的沒有，錢是完全不缺，因此愷撒的外甥女被嫁給了屋大維的老爸，兩家就這么牽上了線。

有的時候，你能否有所成就

就取決于你能否穿上這一身衣服

（圖：電影《羅馬大帝》劇照，不同身份的屋大維）▼

不巧的是，愷撒雖然戰功赫赫，卻沒有直系后代，因此身為甥孫的屋大維就成了愷撒的唯一繼承人。16歲時，屋大維被愷撒收養，并在愷撒遇刺后分到了愷撒一部分軍隊和三分之二的財產。

不過，此時的屋大維不過是個19歲的毛頭小伙，無論是繼承了愷撒剩余軍隊的將軍們，還是極端敵視愷撒的元老院貴族，都對他虎視眈眈。在這種艱難地情況下自保，無疑需要非常高超的政治智慧。

而屋大維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進可攜著雞毛當令箭，退可拂袖功名萬人敬仰

（圖：《埃及艷后》電影劇照）▼

為了盡可能地爭取人民的支持，屋大維首先拋棄了自己的原名，改名為“蓋烏斯·尤利烏斯·愷撒”，以向所有人宣揚他就是愷撒最正統的繼承人，貨真價實的愷撒后人。

隨后，屋大維抵達羅馬城，發現愷撒的所有遺產都被其部將安東尼拿在手上。此時，參與刺殺愷撒的人已經因畏懼安東尼的報復而逃離，城內剩下的多半是支持愷撒的平民，以及不太反感愷撒，卻懾于安東尼的權勢不敢發作的貴族，因此屋大維立刻審時度勢地提出要求，讓元老院投票封愷撒為神。

一身膽略的屋大維，在元老院與安東尼對峙也不落下風

（圖：《埃及艷后》電影劇照） ▼

站在現代人的角度來看，封愷撒為神的提議可以盡可能地爭取平民的支持，而如果真的成功，屋大維就是神之子，既能進一步坐實自己繼承人的身份，又能讓安東尼迫于壓力不敢加害自己，這無疑是十分精明的一招。

隨后，愷撒成功封神，而屋大維為了能夠與安東尼對抗，動用了愷撒留下的戰爭備款招募軍隊，不少只忠于愷撒的老兵聽聞神之子招兵的消息，紛紛前來投奔，而元老院也樂于見到愷撒的養子與部將狗咬狗，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給自己安了一個大義，愷撒舊部自然就趨之若鶩

（圖：壹圖網）▼

就這樣，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屋大維就從一個空有名頭的繼承人變成了深受人民愛戴，手中有兵的實力派人物。擁有這等膽魄和智慧，屋大維最終能夠在后三巨頭時代脫穎而出，并最終一手締造出強大的羅馬帝國，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尼祿，一身藝術細菌的暴君

作為一個典型的帝國，羅馬在帝國早期同樣沒能避免明君和暴君交替上位的情況。而在羅馬帝國的暴君名單上，尼祿·克勞狄烏斯·德魯蘇斯·日耳曼尼庫斯無疑是其中最知名的一位。

與虎為伴的暴君尼祿（圖：壹圖網）▼

從歷史記載來看，尼祿的祖母是屋大維的姐姐屋大維婭，祖父是后三巨頭之一的安東尼，但這般顯赫的出身并沒能給他一個幸福的童年。

在尼祿出生那年，他的叔公、帝國第二任皇帝提比略病逝，暴虐成性的舅舅卡里古拉在繼位后就發動了政治大清洗。

為求避禍，尼祿的父親不得不孤身一人離開羅馬，而他的母親阿格里皮娜也因為卷入到了一樁謀反案中而被逐出羅馬。可以說，這種不幸的童年經歷給尼祿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創傷，也為他后來的荒唐行為埋下了伏筆。

從殺父篡位到死于亂戟之下，卡利古拉也非等閑之輩

《羅馬帝國荒淫史》劇照，（圖：壹圖網）▼

尼祿5歲時，暴君卡里古拉被禁軍謀殺，尼祿的母親阿格里皮娜得以返回羅馬。但由于尼祿是和姑媽一起長大的，母子兩人的關系一直存在隔閡。

此外，尼祿年幼時接受的教育也并非是政治、文學和歷史這些傳統的貴族科目，而是詩歌、戲劇和舞蹈這樣的藝術項目。從短期來看，這培養了尼祿的人格魅力，但從長遠角度來看，缺少政治智慧的他注定難以扛起皇帝的位子。

放縱享樂是這位英年早逝的羅馬皇帝戲劇一生的主旋律

（圖：壹圖網）▼

尼祿11歲那年，阿格里皮娜和皇帝克勞迪烏斯聯姻，尼祿也正式成為了帝國皇子。6年后，老皇帝去世，尼祿繼位，而渾身上下都充滿藝術氣息的他剛一進入眾人的視野便大受歡迎。

由于尼祿對政治并不那么感興趣，因此他大規模地給元老院放權，自然得到了貴族們的鼎力支持。另外，尼祿的藝術愛好與大眾的口味十分貼合，加之新繼位的尼祿愿意慷慨地改善人民的生活，一時間，全國上下都是他的支持者。

尼祿小時候的老師是身份低微吟游詩人和舞者

這在當時都是十分底層的身份

尼祿因此對底層民眾并無成見（圖：Flickr）▼

在幾乎所有羅馬史的記載中，尼祿繼位的最初五年都是其他皇帝所無法企及的黃金時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危機逐漸顯露出來。

一方面，尼祿自己對政治一竅不通，治國理政都靠他的母親和幾位老師，隨著年齡的增長，尼祿對自己那個權利欲和掌控欲都極強的母親不滿日益加深；另一方面，尼祿能夠慷慨地給臣民發放財富，靠的是老皇帝克勞狄烏斯的積累，這種坐吃山空式的生活，注定是無法長久維系下去的。

尼祿與攝政太后的關系

也在這種權力日漸反轉下變得岌岌可危

（圖：壹圖網）▼

在尼祿繼位后的第五年，對母親日益厭惡的尼祿不愿意再做一個傀儡皇帝，他指使一名手下刺殺了阿格里皮娜。弒母后，原本輔助理政的尼祿老師也擔憂禍及自身，不敢再對尼祿的行為加以管教，這就讓滿身精力無處發泄的尼祿開始逐漸膽大妄為了起來。

據羅馬史學家蘇埃托尼烏斯記載，后來的尼祿經常半夜跑出家門，換上假發和一身破爛的衣服在街邊游蕩，看到路人就沖上前去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頓毆打，對方如果敢反抗就一刀捅死。有些時候，這位皇帝甚至還會扮演劫匪搶劫商店，或是當街強暴已婚婦女，只為體驗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

甚至，把一群不順他心意的基督教徒活活燒死

（圖：油畫《尼祿的火把》）▼

就這樣，尼祿從一位舉國愛戴的好皇帝變成了人厭狗嫌的暴君，人們甚至認為，那場席卷了整個羅馬城的大火，都是秉持著“不如趁我活著的時候，讓火焰吞噬世界”信念的尼祿放的。

這樣看來，尼祿能夠以自刎這種最藝術家式的死法身亡，對他而言都算得上一個好結局了。

自屋大維于公元前27年建立羅馬帝國開始，至昏君康茂德于192年去世，這兩百多年時間，被后世史學界公認為羅馬帝國的早期，也是它的黃金時期。

在這一時期，羅馬帝國的文化、政治、軍事實力

都達到了鼎盛（圖：壹圖網）▼

實際上，除去愷撒和屋大維這兩位世人公認的雄主外，黃金時期的羅馬皇帝還有15位，其中既有卡利古拉這種殘暴荒唐、最終喋血街頭的昏君，也有克勞迪烏斯這種以殘缺之軀比肩神明的明君，后來更是連續出了五位風格迥異的賢君，可以說每一位都有其獨到之處。

在這本《神人之間——黃金時代的羅馬皇帝》一書中，作者并沒有簡單地“知其然”，僅僅介紹每位皇帝的身世背景和執政經歷，還難能可貴地將目光聚焦在了“知其所以然”上，在探尋每位皇帝成長脈絡的同時，去討論那些驅動每位皇帝做出不同行為的根本原因。

它們不僅僅是陳列在博物館的一尊尊石膏像

當皇帝就是一場人性和神性一生的較量

（圖：壹圖網）▼

END

原標題：《精神羅馬人，最愛看這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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