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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高齡影后,早該紅了
2022年9月,84歲的吳彥姝憑借在電影《媽媽!》中的表現摘下第十二屆北京國際電影節(jié)「天壇獎」最佳女主角。
當我們老去,夢想可以是什么樣的?我們和吳彥姝聊了聊,她給出的答案之一,便是成為影后。
吳彥姝有一張不會變的臉。
她今年84歲了,享受過寵愛,也經歷過風霜,人生路比尋常人要厚重、纏綿一些,臉龐的骨骼輪廓、肌肉走向、皮膚紋路,卻都和年輕時差不多。除了她那滿臉如今可以一笑置之,甚至引以為傲的皺紋。
年輕的時候她下鄉(xiāng),和當地農民同吃同住,一起割麥子、干農活。年紀大了之后,因為不會保養(yǎng),她的臉上慢慢爬上皺紋。
這些皺紋見證了她的那段坎坷人生路,也幫助她在退休之后重返影視圈。她說,衰老沒有給她帶來什么不適,她要感謝自己的皺紋。
電影《媽媽!》中的吳彥姝。
一些人知道她,是因為《流金歲月》。吳彥姝在其中扮演女主蔣南孫(劉詩詩飾)的奶奶,她把角色身上那種老上海的名媛氣質演繹得淋漓盡致、浸透指尖,也把原著中重男輕女的人物形象拿捏得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更多的人見到她這張臉,則會猛然醒覺,這個被很多人誤認為是“吳彥祖”的名字,屬于那個老出現在電視劇里,卻叫不出名字的老演員。
吳彥姝在《媽媽!》中飾演一個照顧阿爾茨海默癥女兒的母親。
見到吳彥姝是在她如今劇組下榻的酒店里,她穿著一身軍綠色大衣,搭一條彩色絲巾,額前白發(fā)往后梳,發(fā)絲柔軟聳立,根根分明。
迎面走來,吳奶奶身材瘦削,卻板正腰直,層層皺紋擋不住她含笑的眼角,走起路來也淡淡的,像極一根常年低空飛行的韌草。
這是一部沒什么場次,很快就會下映的電影。
江湖兒女吳彥姝
接到《又見奈良》的劇本時,吳彥姝正在另一個劇組里。劇本講述了一段跨越60年的異國尋親之路——尋的是一段無血緣的母女情。
抗日戰(zhàn)爭結束后,由于種種原因,超過4000名日本孤兒被遺棄在東北三省等地,這些“日本遺孤”大多被當地的中國人收養(yǎng)。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一部分遺孤決定返回日本定居,尋找親人。
吳彥姝飾演的就是這么一位偉大的中國養(yǎng)母,故事從她孤身前往日本奈良,尋找失聯的養(yǎng)女麗華開始。
在遺孤二代小澤和日本退休警察一雄的幫助下,她來到麗華從前給自己寄信的地點,從那些接觸過、幫助過麗華的人們身上,慢慢體會到養(yǎng)女回國后坎坷的生存境況。
中國母親那種簡單樸實的大愛感動了吳彥姝,雖然片酬并不多,但她特意協調了自己的拍攝檔期,前往日本拍攝這部影片。
無關血緣,為愛執(zhí)著。/《又見奈良》
因為不會說日語,正式開機前,她很擔心跟日本演員、工作人員的溝通,沒有想到過程十分順利。
《又見奈良》的導演鵬飛是中國人,但現場的工作人員很多都是日本人。劇組只有五六個翻譯,每次導演說什么指令,都要走一遍這樣的流程:中國翻譯先譯給日本翻譯,日本翻譯又翻譯給日方工作人員,傳來傳去十分麻煩。
后來劇組創(chuàng)造了一種獨特的手勢,右手拍左肩兩次,表示“再來一遍”;右手高舉后再拍左肩一次,意思是“通過”,以此節(jié)省傳遞時間。
《又見奈良》三位主演。
隨處可見的溫情與浸潤舒緩感不僅存在于戲外,也流淌于銀幕中。
電影里有一場戲,奶奶找到養(yǎng)女曾經工作的甜甜圈店,聽說她在那里的委屈,回到家后,她吃著甜甜圈,想起女兒回日本后的艱難處境,吃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眼淚也流得一塌糊涂。
現場工作人員都被奶奶的這場戲震撼,日方的一個制片人隔天親自找到吳彥姝,請教她如何準備角色。導演鵬飛卻希望情緒更克制、含蓄一些,于是奶奶重新演了一遍,這次只有眼角含淚。
這種演員對導演的絕對服從刻在吳彥姝的表演基因里:“電影是導演的藝術,演員必須服從,不要覺得自己多了不起,而去爭論什么。”
電影開拍前,她刷完導演鵬飛之前的所有作品,理解了第二遍含蓄的演法或許才更符合電影的整體構思和風格。
這也是她多年影視生涯養(yǎng)成的習慣,和每一個導演合作之前,都會把對方的所有作品看完,知道這個導演是什么風格,這樣她才知道導演需要什么。
電影《米花之味》里,鵬飛導演以米花之味輕盈道來母女心靈的親疏遠近。
在@菠蘿街影視 中,導演鵬飛說吳彥姝是一個有江湖氣的“江湖兒女”。
剛開始拍攝時,日方提供的餐食都是冷的,中國年輕的工作人員都不太適應,奶奶每次進食,都要一口熱茶一口飯地吞咽下去。但她沒有絲毫抱怨,或者說,這些小事不在她的考量范圍之內。
她對記者說,在那一切都很適應:“天氣不冷不熱,我們在十月份還看見了冬季櫻花。最主要的是那里非常干凈、空氣清新,家家戶戶都在圍墻外面種了小花,老太太腰都不行了,還插著腰在那整理花圃。”
當記者向奶奶轉述導演認為她是江湖兒女的評價時,吳彥姝露出嬌羞和開懷的神情,她不覺得自己身上有江湖氣:“仗義我是有的,我這個人不太看中錢,覺得人才是第一位的,友情才是第一位的。但我在劇組也沒做過什么很仗義的事情……”
或許是暫時無法理解導演這么說的原因,又或許是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回答得不好,說到后面,吳彥姝索性一翻兩瞪眼,宣布放棄:“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還是去問他好了!
吳彥姝在《媽媽!》中的矯健身姿,燕兒飛說來就來。
“如果只能演自己,那我還是演員嗎?”
雖然滿臉皺紋,但吳彥姝作為影視劇演員的破圈,卻是從“少女感”開始的。
2015年,薛曉璐導演在為《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招募一個老演員,要求找一張臉像80多歲,但是本人最好是六七十歲的演員,找了半年多,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后來有人把吳彥姝的照片發(fā)給薛曉璐,兩人見過一面之后,導演當即定下她。
吳彥姝和秦沛在電影中飾演一對廝守一生的華裔老夫妻,現實生活中,秦沛比吳彥姝小7歲,剛開始兩人演對手戲,吳彥姝非常不好意思。跟導演溝通之后,導演對她說,你不要管這些,只要永遠覺得你是他的小妹妹就行了。“于是我就什么都求他,什么也不管不顧了。”吳彥姝說。
最后出來的“CP效果”非常好,兩人相守七十載、濃密纏綿的情誼感動了許多觀眾,甚至搶走一些原本屬于主角的光彩。
《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片場,吳彥姝與秦沛對戲。
首映禮上,臺下一個記者說奶奶有少女感,吳彥姝聽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做作了,她偷偷問旁邊的吳秀波,吳秀波對她說,奶奶,不是的,人家是夸你呢。
“這怎么會是夸我呢?我一點都不理解,后來導演他們慢慢跟我解釋,我這才覺得自己有少女感。”吳彥姝把這種“少女感”歸因為自己一直被疼愛,小時候有父母疼,長大了有丈夫、女兒疼,在劇組又總是被其他演員照顧,慢慢地,少女感也就養(yǎng)成了。
在更早些的媒體采訪中,她將這種少女感的秘密解釋為自己一直保持著對娃娃的喜愛。“家里好多娃娃,都是孩子們買給她的,有時候還會和女兒一起玩扮演的游戲,不亦樂乎。”(呂燕妮)
娃娃讓她永遠保有少女心。/《每日娛樂播報》
當然了,一個僅僅有少女感的老太太是不足以斬獲金雞獎的。從話劇舞臺上退休后,吳彥姝經歷了丈夫、父親和母親的相繼逝世,2011年,女兒把她接到北京,吳彥姝開始復出拍戲,真正走上屬于自己的人生路。
“我這個年紀的演員,很少會有主角來讓我演,所以只要有一點戲我就去,只要能創(chuàng)造出人物來,哪怕是3場戲、5場戲,我都去。”
正因如此,吳彥姝有著一份充實的履歷表,《流金歲月》《相愛相親》《你好,之華》《瘋人院》《動物世界》……她既能塑造富家名媛、中華僑胞,也能扮演農村姥姥等各種不同身份、文化背景的角色。
吳彥姝在戲中,止不住眼淚/《你好,之華》
“因為我們是演員,演員就要有這個可塑性,如果你只能演自己,那還叫演員嗎?”這位84歲的老演員理所當然地說。
在張艾嘉導演的《相愛相親》中,吳彥姝飾演為愛堅守一生的鄉(xiāng)下姥姥,因為丈夫墳墓的歸屬問題和城里“二房”的女兒爆發(fā)巨大的矛盾,故事由此展開。
電影拍攝時間接近半年,為了揣摩角色,她跟隨劇組一起到河南農村走訪百歲老人,和他們一同生活。劇本里有任何關于姥姥的描寫,她就會開始聯想人物背景,什么樣的家庭環(huán)境、生活閱歷、知識水平,對應著角色應該有什么樣的神態(tài)、語言和做派。
電影里有一場戲,“二房”的孫女在浴室里泡澡,隔著玻璃和姥姥說話,窗外的姥姥心不在焉,沒有回應她,卻下意識彎下腰,去撿地上的豆子。
這是她和導演商量之后加的戲。“我當時(那個角色)滿腦子都在想怎么打官司,搶回我丈夫的墳,她的問題我根本沒聽進去。”但是為什么會下意識地去撿豆子呢,“因為這個人是一個農民,她知道種這些東西的辛苦,她對一粒豆子都很心疼,所以去撿了豆子”。
《媽媽!》里吳彥姝飾演一個有著強大生命力的母親。
電影最后,姥姥決定放棄丈夫,把他的墳遷到城里,原定這場戲是一場風沙戲,考慮到奶奶有過敏性鼻炎,導演只把吹風機放到演員身后吹,營造風沙的感覺。
尸骨被挖出來后,姥姥用顫抖的手撫摸著這副即將不屬于自己的尸骨,悲愴而泣,隨即又忍住眼淚,往尸骨上吹了三口氣,輕輕說了一句“我不要你了”。
吳彥姝說,那三口氣是因為要表現出那時有風沙,也代表著姥姥對丈夫骨灰的愛惜,不想讓塵土干擾他。人物身上那種濃稠、綿密的情感,通過演員的一個個動作和神態(tài)揮發(fā)出來。
這是泣不成聲。
這是釋然放手。
《相愛相親》上映已經四年多,但回憶起戲里的每一個鏡頭,吳彥姝都像在說昨天才發(fā)生的事。
她把自己所有演過的戲都記在心里,因為那些角色都是經過自己設計的。生活中的一些瑣事,她反倒不會記得那么清楚。有時候出門,剛下樓,她就忘記自己有沒有鎖門,必須跑回去確認才能安心。
近年來,吳彥姝出現在觀眾視野中的頻率越來越高,很多人即便沒有完整看過她的影視劇,可能也在社交媒體、短視頻平臺上看過她的演技剪輯。
《流金歲月》中兒子跳樓那場戲,導演考慮到奶奶的年紀,本來只想拍窗簾搖動,吳彥姝知道后,跟導演商量,光拍窗簾可能意思表達不全,還是得拍自己的反應。
鏡頭一開,那種不可置信、悲痛欲絕、泣不成聲的情緒全被爆發(fā)出來,給全劇提供了一個演技的巔峰時刻。
《媽媽!》中吳彥姝與奚美娟是雙女主。
她在意觀眾對自己作品的看法。《相愛相親》上映時,她會獨自到家附近的電影院,坐在角落,觀察觀眾的反應。
閑暇的時候,她也會上網看網友們的評論,《流金歲月》播出期間,抖音上一個叫“波波”的網友給她發(fā)私信,她點開一看,全是罵她的:“老東西,你快滾吧,滾回養(yǎng)老院去吧!”后面還有更難聽的話。
吳彥姝一看,他就是一個孩子,回復他說:“奶奶看到你的關注,我很開心,你是一個正直的孩子,所以你這么愛憎分明,我能夠理解。”對方立刻給吳彥姝道歉,說自己太入戲了,說話不太禮貌,希望奶奶原諒。
一種奇妙的關系開始聯結起來,兩人時不時在網上互動。前幾天,“波波”問奶奶最近有什么新作,吳彥姝問他,《又見奈良》3月19號上映,你會去看嗎?
“那我一定要去看啊。”年輕人回她。
“我84歲了,還是想多演戲”
盡管在話劇舞臺和影視劇里干了大半輩子,但金雞獎最佳女配角對吳彥姝來說,卻是個意外。
當時她正在四川都江堰拍攝網劇《瘋人院》,劇組通知她入圍了金雞獎,于是她特意跟劇組請了三天假,去呼和浩特參加頒獎典禮。
當時和吳彥姝共同競爭這一獎項的還有蔣雯麗、艾麗婭等資深演員、拿獎專業(yè)戶,她本對此不抱任何希望,也沒準備獲獎感言。
當頒獎嘉賓在臺上宣布最佳女配角是她時,劇組所有人都傻了,吳彥姝站起來走到舞臺上,整個身子都在哆嗦,發(fā)表感言時只能不停地表達激動和感謝。
吳彥姝獲獎。/《第31屆中國電影金雞獎頒獎典禮》
類似的激動在她年輕時也曾感受過。1958年到1982年,她一直在山西話劇團工作,出演過《霓虹燈下的哨兵》《死環(huán)》等多出話劇,《劉胡蘭》給她帶來了榮耀時刻。
有一次,周恩來總理要來他們劇團觀看演出,領導選中劇目《劉胡蘭》,扮演劉胡蘭的吳彥姝連夜復習、走臺。
第二天,周總理看完演出,直接走上臺,越過其他演員,來跟吳彥姝握手,和所有演員握完手后,又回到她身邊拍照,表達對這個劇目的認可。
“我一直在流眼淚,完全就被他慈祥的樣子感動了。”見到周總理的場景,吳彥姝仍然記憶猶新。她將其視為自己在話劇舞臺上的最高獎賞。
2016年和2017年,她憑借《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和《相愛相親》,接連入圍金馬獎最佳女配角,臺灣人稱之為“連莊”,可惜結果出爐,兩次都是陪跑。
第二年頒獎禮結束后,吳彥姝調皮地在朋友圈發(fā)了一條狀態(tài):“連莊入圍,二次落馬。”她說,自己對獎項并沒有什么期待,“只要入圍了,我就挺開心了”。
這種樸素的樂觀有著更多存在主義的基因,她說:“如果你演一個角色是沖著獎項去的,那你永遠都得不到獎,你就什么都不要管,好好演好自己的角色,能得獎那最好,不得獎我至少也創(chuàng)造了一個角色。”
年齡并沒有阻攔她拍戲的步伐。如今吳彥姝每年至少接一兩部戲。去年她在青島拍攝《美好的日子》,因為疫情的緣故,基本上一年都在劇組中,回家的時間只有幾十天。拍完《美好的日子》,她又被叫到上海拍攝《流金歲月》。
配角蔣奶奶也有一條明顯的成長線。/《流金歲月》
雖然在《流金歲月》中的戲份并不多,只有90多場,但因為角色有深度,拍攝時間也很富裕,她有足夠的時間創(chuàng)作人物,因此她很滿足。
即便時間不充裕,她也不會放松對自己的要求,拍攝前一天,她一定要求自己把第二天的臺詞全背下來,否則就不睡覺,決不允許因為自己的臺詞問題耽誤大家的時間,“因為我這個人是很要臉的”。
劇組拍攝免不了晝夜顛倒,《瘋人院》殺青那天,全劇組熬夜拍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半,盡管吳彥姝已經七八十歲,但她還是跟著所有工作人員一起熬著,拍攝結束后,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瘋人院》中,吳彥姝飾演療養(yǎng)院院長趙一。
為了讓劇組放心,每次接到戲份稍微多一些的角色時,她都會去醫(yī)院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因為我要對人家劇組負責,不能帶著病跑到人家劇組去,增加人家的負擔,或者拍到一半,我的身體出現什么問題,耽誤劇組的進度”。
雖然和女兒、外孫共同生活在北京,但他們三個平時都是各住各的,互不打擾。出去拍戲時,吳彥姝只需通知他們一聲,拉上行李箱就走了。
閑暇時,她會去家附近的電影院看看電影、學習插花,偶爾也打打籃球。年輕的時候她是校籃球隊的,老了之后,雖然投籃的準頭下降,要投很多次才能投進去一個球,但平時在家,她也會盡量練練花式,讓胳膊腿靈活一些。
歲月仍然在背后無情追趕。即便保持年輕的心態(tài),身體也沒什么大問題,但隨著年齡漸長,吳彥姝開始爭取多拍一些戲,只要有導演愿意請她去,不管多少戲她都會去,都會認真把角色演好。
“我現在84歲了,還是想多演戲。”吳彥姝說。
吳彥姝說,她經常忘記自己的年齡。
回顧過往的人生,雖然也有艱難的日子,有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但她盡量不去想,因為想也沒用。而那些他人口中稱之為“遺憾”的東西,在她身上也很少。因為她覺得“所謂的遺憾都是你不應該得的”。
如果說有遺憾的話,那就是她不會說英語。
吳彥姝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一名大學教授,也是那個時代的反叛者。年輕的時候,父親不顧家里的反對,前往日本留學,在那個年代,這算是一種家庭革命。
小時候,吳彥姝接受的是最老式的教育,說話、走路、拿筷都必須符合儀態(tài)。后來參與工作,組織要改造她身上這些小資的東西,她更沒有什么接觸英語的機會。
拍攝《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時,吳彥姝只身前往美國,在加拿大轉機時,她用別人幫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英語字條,告訴機場的工作人員,自己是來拍戲的。后來她學會用翻譯器跟外國人溝通,翻譯來翻譯去,還是麻煩。學習英語的念頭萌芽。
因為這部電影,吳彥姝第一次去美國。/《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
“只不過,我現在還有戲拍,不能將學習英語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角色讓她體驗到不同的人生,她一會兒要說湖南話,一會兒要說四川話。這些她都在學。
“80歲高齡翻紅”的說法并不適用于她。這是吳彥姝欲望和力量共同增長、不斷和解的前半生。
作者 趙皖西
[1]《<北京遇上西雅圖>:“吳奶奶”演技秒殺吳秀波》北京晚報.2016-05-09
[2]《吳彥姝:她79歲高齡連續(xù)第二次入圍金馬獎,她說,不過是幾條皺紋,別怕》呂燕妮.2017-10-01
[3]《79歲“國民奶奶”很新潮, <相愛相親>吳彥姝成“淚點擔當”》北京晚報.2017-11-02
[4]《雖然沒得獎,但這個姥姥讓我們知道了什么是愛情》每日人物.2017-11-25
原標題:《中國最高齡影后,早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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