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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還能評出古裝四美男嗎?
原創 顧韓 娛樂硬糖
作者|顧 韓
編輯|李春暉
群眾再怎么開嘲,能挑起流量與話題重任的,終究還是古偶。
這幾年,劇集市場本來顯出進入結構調整的苗頭。原以為,由于流水線同質化、觀眾疲憊、政策限制等種種問題,古偶要走向低谷。此前也確實出現了頭部藝人轉型流失、各路丑男狂風過境的情況。
女性群像、懸疑短劇等大熱新類型集體進入賢者時間。加上大環境疫情持續,視頻行業降本增效,項目策略趨向保守。春江水暖鴨先知,85花集體回流古偶就是最明顯的信號。
現實情況也確實是古偶破船還有三千釘。2022年暑期檔,終究是古偶挑起了給群眾過“101”癮的重任。不管是在播的《沉香如屑》對打《星漢燦爛》,還是在拍的《狐妖小紅娘》《與鳳行》《一念關山》,縱向扒、橫向比,持續輸送話題。
從70后、80后搭到90后、95后,85花的超長續航,更映襯出男性流量藝人更迭之快。按說作為一種女性向內容,流水的美男我們照單全收,可如今的變化趨勢卻讓硬糖君失掉了好胃口。時無美男,使成毅、劉宇寧齊上位,是古偶男主的標準已經變了,還是有什么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85花的流水男主們
85花毫無疑問是幸運的,她們趕上了電視最后的黃金時代。
一方面,當時競爭沒有那么激烈,做劇還談得上匠人精神,給她們留下的角色含金量較高;另一方面,“一劇兩星”尚未到來,熱劇可以真正意義上做到霸屏,國民度的積累自然又扎實。這是90后、95后小花最難復制的。
互聯網時代到來后,這些積淀讓85花們順利過渡為流量明星,得以留在古偶舒適圈里年年做大女主。直到今天,85花經歷過自己的人生大事乃至轉型不力又歸來,古偶界還是有她們的位置——起碼平臺與廣告主這樣覺得。
但男主們的變化可就大了。鐵打的85花和她們流水的男主,無形中也記錄著內娛的變遷。
21世紀初,古偶中很大一部分是男性視角,武俠題材最為典型,保留了許多傳統武俠趣味的《仙劍》系列也是如此。
入行較早的85花,都有過搭檔比自己年紀大、資歷深男演員的時期:劉亦菲、楊冪都有出演的06版《神雕》,男主黃曉明是1977年的。集齊三位85花的《仙劍奇俠傳三》,一番二番分別是1982年的胡歌與1979年的霍建華。
進入10年代,講述女性之間愛恨情仇的宮斗劇開始流行。2010年出現了小說改編、于正操刀的《美人心計》,前三番是林心如、楊冪與王麗坤,何晟銘、陳鍵鋒、羅晉三位男演員排在她們之后,一個歌手轉型、一個初來內地、一個是因為該劇熱播才開始有姓名的科班新人。
林心如、于正分道揚鑣之后,前者進軍幕后,打造了瑪麗蘇更勝一籌的《傾世皇妃》,左擁嚴寬、右抱霍建華。
后者繼續深耕女性市場,推出了加入穿越元素的《宮鎖心玉》與強化職場升級打怪的《陸貞傳奇》。兩部劇的海報上,作為女主的楊冪與趙麗穎都占據絕對C位。對于兩部劇的男主馮紹峰(78年)、陳曉(87年)來說,也是“劇帶人”的意義大過“人帶劇”。
同一時期,唐人開始改編網文,拍攝了桐華的《步步驚心》《大漠謠》(劇名《風中奇緣》)。網文本就自帶男頻、女頻分類法,這兩部劇也本本分分做成了劉詩詩的女主戲。憑借《步步驚心》,70后的港臺男演員吳奇隆與鄭嘉穎成功翻紅,迎來事業新春。
在這個過程中,得到驗證的不僅是85花們的收視號召力,“大女主古偶”的模板也逐漸確立,這才有了互聯網時代的流水線式生產。
2014-2015年,網臺勢力交接,“男色經濟”正式開啟。85花地位、戲路穩固,男明星則正相反,歸國、養成、男男CP……條條大路通頂流。
如此一來,雙流量配置的項目(《青云志》、《醉玲瓏》、《老九門》……)雖然關注度有保障,但戲外難免會因為番位問題腥風血雨。在此背景下,流量花的搭檔出現了性價比更高的選擇:臺灣男星與自家新人。
那幾年,受吳奇隆、霍建華、趙又廷幾個成功案例的感召,大量臺灣男神北上搭檔內地小花再演偶像劇,包括但不限于阮經天、周渝民、陳柏霖、言承旭、賀軍翔、郭品超……
但結果都沒有前幾位理想,反而留下辣眼的古裝扮相。另一方面,可能由于新一代觀眾對臺灣的抵觸已多于情懷,這種亂來的搭配近來已近絕跡。
2022年,85花的搭檔困局,成因是多方面的。老搭檔有的淡圈、有的轉型,不再出演古偶。而一起回流的那些當年人,又難逃轉型失敗、狀態不好的指摘。
新生代中,有些已經在古偶領域打出名頭,可以向下搭90、95花,不必再來為85花作配。能夠接受為流量花作二番的,若欠缺一層耽改鍍金,就是新的太新、糊的太糊,扶貧感再也掩蓋不住。
古偶男主哪里來?
據硬糖君觀察,近兩年已播、待播的古偶男主可分為如下幾種。
第一種,回流型。顧名思義,他們有過古偶標簽,進行過轉型嘗試,如今又永久或間歇回歸古偶領域。這也是唯一一組涵蓋老中青三代的。
“老年組”唯1974年的鐘漢良一人。演藝生涯中,他曾多次挑戰硬漢型角色,但始終沒能與偶像劇斷干凈。第一次重回古偶是2017年的《孤芳不自賞》,第二次重回古偶是2021年播出的《錦心似玉》與同年年底拍攝的《傾城亦清歡》,搭檔的女主譚松韻、袁冰妍都是90后。
“中年組”主要是85生,包括《古劍奇譚》劇組的陳偉霆(《斛珠夫人》)、李易峰(《鏡雙城》)與馬天宇(《塵緣》,搭檔AB,待播):英年早婚的陳曉(《夢華錄》已播、《云襄傳》待播),以及與趙麗穎在《與鳳行》中“驚喜”二搭的林更新。從人數上看,他們是回流的主力。
“青年組”里,90后的楊洋與95后的吳磊年紀雖輕,但均是傳統媒體時代被挑選入行,演古裝的硬件與經驗是有的。
剛剛走紅時,兩人一度鐘愛男頻大IP,不甚成功。最后又被鵝廠抓回來拍偶像劇,發揮所長。楊洋去年有現偶《你是我的榮耀》,今年有古偶《且試天下》。吳磊這兩年連續有《長歌行》與《星漢燦爛》,都吃到了紅利。
還有次一級的93年張彬彬。作為嘉行大禮包的一員,他拍過不少古偶,2019年搭檔林依晨的衛視周播古偶劇《小女花不棄》也并非毫無水花。可惜就像《司藤》之后一樣,由于存貨不佳或疏于運營,張彬彬沒能更進一步或延續熱度,如今未來有一部仙俠存貨《月歌行》。
古偶男主的第二大類,正是廠牌直屬型,由制作公司篩選并持續喂養。幾大知名古偶廠牌——唐人、歡娛與歡瑞都有以劇捧人的傳統。進入互聯網時代后,唐人逐漸掉隊,蔣勁夫解約又塌房,韓東君與林一的古裝扮相皆不出彩。
歡娛方面,95年的許凱是按舊有模式培養最成功的一位——悶頭拍戲、粗放運營,死忠粉沒頂流多,但在古偶賽道上已有一定的追劇號召力。他在未來3部古偶存貨《雪鷹領主》(男頻大IP,搭檔娜扎)、《樂游原》(匪我思存IP、搭檔景甜)、真人版仙劍六(網傳搭檔虞書欣)中,都是一番。
歡瑞方面,89年的任嘉倫是打造比較成功的一位。與許凱類似,也是憑借長期作品積累,建立起了古偶號召力。今年有搭檔迪麗熱巴的仙俠劇《馭鮫記》,未來的古偶存貨有搭檔李沁的《請君》與搭檔宋祖兒的《無憂渡》,都是一番,且都不是歡瑞內戲。
目前歡瑞以內戲力捧的男主是1990年出生、2011年入行、2020年憑借《琉璃》走紅的成毅。目前他有一部搭檔楊紫的《沉香如屑》在播,以及一部武俠題材的《蓮花樓》在拍。
此外,常年反派劉學義去年終于熬出頭,有小成本男主戲播出并搭檔袁冰妍拍攝了《落花時節又逢君》。可惜《落花》很可能因袁積壓,目測要在新劇《長風渡》中重回“特別主演”。
第三種古偶男主沒有明確的廠牌培養關系,但是憑借古偶走紅或被人記住。
這一類的頂層是2018年憑借《香蜜》大火的羅云熙,纖細的身形與芭蕾舞功底的打戲與仙俠極度適配,一番仙俠劇存貨《長月燼明》是優酷的新S+。
肖戰與龔俊在流量上并不弱于羅云熙。肖戰的古偶存貨是一番搭檔95花任敏的《玉骨遙》,龔俊的古偶存貨是搭檔迪麗熱巴的《安樂傳》與搭檔楊冪的《狐妖小紅娘》。
再往下,還有憑借網播古裝劇小爆過一次,有待再次證明自己的陳星旭、丁禹兮;主角戲演過不少、但總被歸為遺珠的茅子俊、鄭業成;深耕武俠的曾舜晞,男配上位成功的徐正曦。此外還有第四種,憑借其他類型劇走紅之后,再被古偶招攬,或者主動擁抱古偶吸粉。比如因《覺醒年代》走紅,同時也長相周正、適合古裝的張晚意,成了楊紫新劇《長相思》的男主。
還有白敬亭,憑《你是我的城池營壘》與《開端》等現代劇賺到口碑,之后又拍攝古偶《新川日常》《長風渡》。還有以新版F4為起點的王鶴棣,去年災難性的《遇龍》之后,今年還有一部《蒼蘭訣》。
當我們談論降級
審美都是主觀的,古偶男主降級究竟有多嚴重,很難有一個公認的答案。但有一點是客觀顯性的,那就是偏科問題——新一代古偶男主中似乎很少有素質比較全面的選手。
有些本身很努力,奈何一張歐式濃顏,扮古裝出戲;有些古裝扮相能打,但換回現代裝之后,身材暴露短板或容貌泯然眾人,蘇感大打折扣;有些身材容貌出眾,但儀態欠佳,行動缺乏古韻;
或者是演技問題,動起來不如靜態有魅力;有些身材容貌OK,表演也及格,但原聲臺詞拉胯,甚至出道多年一直是CV老師的臉替;也有一些演人設極致的反派、配角很出彩,演主角卻缺乏應有的辨識度與觀眾緣……
那么,這種降級是如何發生的?
常刷懷舊混剪視頻很容易注意到,被群眾懷念最多的“古裝男神”多為70后,出現在古裝劇初興的00年代。
正如前文所述,這一階段的古偶還是男性視角的故事多一些,武俠、神話劇也好,歷史正劇、歷史戲說也罷,在對男演員的審美上一般還是可以達成共識的,即濃眉大眼的中式帥哥。不刻意追求小頭小臉,身材也以寬厚壯實為佳。
但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韓流“花美男”概念的沖擊,本土選秀與偶像工業的探索,以及網絡IP改編潮,讓古偶男主的供給與需求都變得多重審美、交錯混雜。
此外,劇集拍攝的快餐化也難以回避。網上曾流傳過一段95版《神雕》俠侶制作特輯,開拍前不僅有劇本圍讀,也會用古典舞等方式訓練演員的肢體,讓他們一舉一動更符合古代情境。
如今的古偶生產則十分流水線化,有時連一個能夠為演員揚長避短的頭套都欠奉,更別說這些前期準備。
以及,紅人培養的速成化。以此次在《沉香如屑》中引發爭議的成毅為例,考慮到歡瑞一塌糊涂的財務狀況,以及連年被敲打的頭部藝人流失危機,公司確實需要加大力度捧新人。然而在成毅身上,似乎有些過猶不及。
2020年,成毅在《琉璃》憑借“史上最慘仙俠男主”成名,之后公司似乎也有意為他放大“破碎感”這一點,到今年的《沉香如屑》里繼續流淚吐血。在去年的《與君歌》里演俗世皇帝,也一度被吐槽虛弱。
無縫進組是顯而易見的消耗,而熒幕形象的雷同,長遠看又何嘗不是一種對演員的透支?
不過話說回來,硬糖君始終還是堅持,是作品成就演員。若古偶劇遲遲不思進取,再來一百個標準古偶美男也是浪費。若古偶劇能夠回歸本分、突破瓶頸,觀眾又豈會沉溺于服化造型、主演本人這些細節呢?
原標題:《2022,還能評出古裝四美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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