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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山里出了個彝族少年籃球隊
原創 Superhat 故鄉與世界
在大涼山,一支名為“黑鷹隊”的籃球隊正在快速成長。這支由彝族少年組成的隊伍走出深山,來到北京東單,又走向廈門,他們的野生力量和對籃球的樸素渴望感染了人們,越來越多的籃球愛好者認識了黑鷹隊。而這一切,離不開四位球迷的共同努力。我們采訪了黑鷹隊創建者瓦爾阿木、電影人劉博濠、“日落東單”創辦者吳悠與他的妻子楊舒越,讓我們一起走進涼山黑鷹隊的成長故事,認識這些熱愛籃球的少年們。
——編者按
在彝族人的傳說中,最初的人類,是雪變來的。
雪初變成人的時候,赤身躺臥在冰寒的雪地里,又饑又冷,于是,老鷹飛來用翅膀覆裹人身。那個時候人類抗御自然災害的力量相當薄弱,害蟲很多。為了保護人類,老鷹又啄吃害蟲,人類這才一代代傳了下來。所以在延續至今的故事里,彝族人是鷹的傳人,受到鷹的庇護。
瓦爾阿木將鷹的寓意注入到他組建的籃球隊隊名之中。涼山黑鷹隊的成員都是12歲以下的彝族少年,他們曾在2020年第一次受邀前往北京東單籃球場,并在那時一戰成名。那一場比賽,這群彝族少年與他們的同齡人對手身高懸殊,看上去又黑又瘦,運動褲太大穿不了,單穿著印有“黑鷹計劃”的上衣,衣服拖到了大腿上。
阿木和他發起的“鷹之戰”參賽隊員,這些彝族少年來自涼山各縣鎮。
這一初次亮相,旁人都以為他們只是來看球的。“等我們上場,他們才知道我們是來比賽的,結果我們還贏了,我很意外。”今年23歲的瓦爾阿木,既是黑鷹隊的創建者,也是這群孩子的教練。
在第一個邀請黑鷹隊“出山”的吳悠眼中,這些孩子身上有一股野生的力量。“那股拼勁兒挺感染我的,有點像我小時候打球那種勁兒。”孩子們的拼勁兒里有他們對籃球的渴望,吳悠說,孩子們平時還會一起唱歌,比賽慶祝的方式也充滿了力量感。
小黑鷹們的臨陣戰歌,呼喊、摩肩、跺腳有力地結合在一起,用彝語喊的是“黑鷹降臨,猛虎出山”。
2020至2021年,涼山黑鷹隊先后兩次到北京東單與同齡球員切磋,而今年,他們將前往廈門,參加一次由前國手呂曉明組織的青訓。一支來自深山的球隊在短短三年間快速成長,黑鷹隊已經擁有了兩名讓全國籃球愛好者耳熟的小球星,歐文惹、科比惹,而這一過程,離不開四個球迷的穿針引線。
人們對大涼山的印象,即將從令人望而生畏的懸崖村,迅速轉向這支憑一股野勁兒在生長的少年球隊。
四個球迷,一支球隊
2020年,在美國學電影的四川人劉博濠回到家鄉來完成自己的畢業作品。年初,美國籃球巨星科比不幸離世,劉博濠在悲傷之余決定要在畢業作品中表達自己對籃球的熱愛。前段時間,他的這部紀錄短片在成都做了放映,作品題為《鷹棲涼山》,講述的正是涼山黑鷹隊創建者、教練瓦爾阿木和孩子們的故事。
劉博濠去過大涼山做公益,但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大涼山里有個籃球隊。后來在手機里刷到黑鷹隊打球的短視頻,他決定聯系阿木。
在總計約有四個月的時間里,劉博濠多次跟隨阿木在成都和涼山等多個地方采集素材。留在《鷹棲涼山》里的部分,更多的還是在山里打球的孩子們。
《鷹棲涼山》中最早的小球員之一,很可惜因為家里孤寡無援,她不得不放棄籃球,回家務農。
為了這部片子,劉博濠獨自一人扛著機器、帶著無人機進了大涼山,有一次還把幾十斤重的設備扛上懸崖村。攀登懸崖村天梯用了整整四個小時,下來又用了兩個多小時。
“我當時想,這種事一輩子有一次就夠拿去吹噓了吧,現在想想,要是繼續拍籃球隊,我還會爬上去的。”懸崖村并不是黑鷹隊主要生源地,通過阿木組織的“鷹之戰”選撥出來的隊員實際上來自大涼山的各個村寨。“住得最遠的是歐文惹,他在美姑縣,坐車過來要六個小時。”阿木介紹說,當時黑鷹隊主要活動場地在甘洛縣阿沙莫村,那里有一個水泥地籃球場。
“我不知道不打籃球的人明不明白,懸崖村里還有一些孩子,這個籃筐就是希望。”劉博濠覺得,將阿木特意去懸崖村安裝籃球筐這件事記錄下來非常必要,當他自己從鏡頭里看到這個畫面的一刻,心里也非常激動。
孩子們都在看老師把黑鷹隊隊徽貼上籃板。
對于劉博濠來說,籃球不僅是自己少年時代萌生的興趣愛好,在求學海外的孤獨時光里,籃球更是一直陪伴著他的老友。盡管因為留學,不得不告別那群以前一起打籃球的伙伴,劉博濠還是將看球賽作為自己排遣思念的方式。他曾多次到現場觀看NBA賽事,從小時候看的轉播到人在現場,籃球對他內心的召喚從未停止,甚至更加強烈。
阿木對劉博濠印象很深,他記得這個年紀相仿的導演是第一個發現和拍攝黑鷹隊的人。在兩人相遇之前,阿木只是將黑鷹隊的視頻傳到網上,觀看人數并不多,很多人只是看個好奇,山里的一群孩子也在打籃球,看看就滑了過去。
涼山黑鷹隊隊徽。
“懸崖村還有四十多戶人,我帶了別人捐來的四十雙球鞋上去,想讓那里的孩子也知道,還可以打籃球,這是一件有希望的事情。”阿木為懸崖村安裝籃筐的事,在后來為黑鷹隊制造關鍵機會的吳悠那里還有一個類似的版本。
劉博濠的鏡頭下,背著幾十雙鞋前往懸崖村的瓦爾阿木。
那是吳悠的童年回憶,他的籃球夢誕生于9歲時一個夏天的正午時分。同樣,也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潦草的籃球筐,掛在大院里的一棵大樹上,遙不可及。當時他撿起大哥哥們玩了扔一邊的籃球,他想自己“比劃比劃”,結果第一次嘗試投籃,球進了。
這一刻,開啟了吳悠對籃球持續二十多年不變的熱愛。“我特別記得那個球刮著金屬籃筐的聲音,非常清脆,當時我覺得我跟籃球緣分可能就開始了,自信心爆棚,感覺自己在這方面可能是天才,然后我就決定去偷偷去練。”吳悠還沒有看過劉博濠拍的這部《鷹棲涼山》,但也許籃球本身就是那不必言說的默契,透過這個普普通通的籃筐,阿木的心愿,值得被相信。
懷著同樣的相信,劉博濠很快為《鷹棲涼山》定剪,他還邀請自己在美國的同學為片子設計原聲音樂,這在短片創作里并不多見。雖然他的作品只有很少的機會被更多人看到,但這張同名原聲音樂專輯已經在音樂平臺上線,可以被更多人聽見。
在《鷹棲涼山》的拍攝過程中,時間來到了阿木與吳悠第一次相遇的時刻。也是在2020年,阿木帶著科比惹在成都見到了吳悠,很快,吳悠和他的妻子楊舒越決定邀請阿木和孩子們到北京比賽。
如此第一年、第二年,吳悠和楊舒越向黑鷹隊敞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從東單體育中心到五棵松籃球館、首鋼籃球場,黑鷹隊見到了吳悠的師父、最早一批國家籃球隊隊員王長友,同時也在北京打出了名氣。
吳悠邀請涼山黑鷹隊前往首鋼籃球場,并在那里與他的恩師、前國手王長友合影留念。
去年,阿木在甘洛縣修建籃球訓練基地,同樣熱愛籃球的楊舒越為阿木聯系館內設施的贊助商,從中溝通交流,給了不少建議。這個訓練基地已經建成,阿木和孩子們終于有了可以訓練和學習的固定場地。
阿木帶著孩子們下山訓練,背簍里裝著籃球。
“真正能幫到孩子們一定得是每天能見到他們的人,能幫助到阿木,我覺得才是真正的能夠影響到孩子們的。孩子們變化很大,默默幫助每天都能幫助孩子的人,可能還管點用。”
在東單,黑鷹降臨
對于涼山彝族少年來說,到底是先有籃球,還是先有黑鷹隊?
大學時代曾是校隊隊員的阿木,2017年放暑假時返鄉創辦“鷹之戰”聯賽,從那一年開始,在涼山的新傳說里,世上是先有了黑鷹隊,才有了籃球。而黑鷹隊在東單初戰告捷的消息,讓當地更多孩子參與到“鷹之戰”聯賽之中,之前只有小學生參加,現在也有了初中生,家長對籃球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很多孩子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平時就是干農活和上學,沒時間訓練,加上山路又不好走,家里很不支持他們打球,覺得上學才是重要的。”但現在,阿木也會在訓練之余帶著孩子們做作業,訓練基地里有嚴格的時間表,四個小時講解和訓練,其他是功課時間。自從黑鷹隊去過了北京,家長們從籃球帶來的好消息里看到了不一樣的希望。
北京,東單,老鄉眼中的好地方與籃球迷心中的“圣地”重合在了一起,但在阿木看來,前往北京并不意味著黑鷹隊要告別滋育著自己的大山、走進大都市,他把具備獨特意義的東單視為黑鷹隊的重要里程碑。
阿木經過他在山上安裝的籃筐,下面寫著“全村的希望”。
他創辦“鷹之戰”在整個涼山地區選拔隊員,也不是因為自己喜歡籃球,因而推廣籃球這項運動,希望,是他在山外求學歸來之后,想要傳遞給彝族孩子們的最好的東西。這與吳悠在2012年創辦“日落東單”街球夏季賽事時的初衷不謀而合。
而東單之所以成為“圣地”,進而促成黑鷹隊與東單的結緣,與吳悠耕耘至第十一個年頭的“日落東單”不無關聯。
在創辦“日落東單”之前,吳悠常常在東單體育中心訓練,因此東單想邀請他策劃一個聯賽,于是吳悠很快拉來自己的小團隊集思廣益,目標就是做一個可以在夏天舉辦的有趣的籃球比賽。吳悠覺得街球的形式包容性比較強,可以讓活動更有趣,于是這事就敲定下來,還融入了很多創意。
定型下來的“日落東單”每年夏季開賽,連續十周、每周日晚舉辦,每周比賽選拔出六十四人自由組隊,淘汰至最后八人時,分四隊進行車輪戰,最后決出冠軍和最有價值球員,中間還穿插著街舞表演、扣籃大賽等等。
舉辦十年之中,從未間斷,觀賽觀眾往往能達到三百至五百人,以至于吳悠不得不就觀賽人數做出限制。到今年已是第十一屆,現因疫情推遲。
在場邊,吳悠帶著一些大院里的籃球少年以及科比惹一起看球。
因為允許來自任何地方的個人報名,下午的比賽,有人從早上6點鐘就開始排隊,除此之外,賽制還增加了夜賽。“不管你隊伍是贏了還是輸了,當然贏了的話晉級概率就大,輸了的話可能要再跟那些差不多水平的人再進行個單挑,最終選拔出來一個。”
吳悠從9歲接觸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期間他也有職業球手的經歷,他覺得打職業的人在籃球愛好者里面大概只有1%,而“日落東單”也常常吸引正在休假的職業隊選手來參與。“包括NBA球星,暑假的時候也會出現,還有一些沒打到職業隊的人,我都給他們一個公平競技的機會,所以這是一個包容性很強的賽事,在機會上沒有差異。”
正因為看重賽事的“好玩”,東單在這十年當中的技術切磋、文化交流里迅速成為了籃球愛好者向往之地。阿木第一次帶著科比惹去成都見吳悠,也有一絲“追星”的味道,這一面也順利將阿木和黑鷹隊一步帶到了已成“圣地”的東單。
那一年夏天,吳悠和楊舒越一邊在緊張籌備新一屆“日落東單”,一邊迎來了涼山黑鷹隊。最開始,吳悠打算與孩子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對于這些第一眼就喜歡的籃球小將,他怕短暫相聚后離別會讓彼此傷心難舍。
但很快,小黑鷹們在“日落東單”上堅韌的球風就讓吳悠顧不得什么距離,整支黑鷹隊團結、敏捷同時不怯于表達自我,這種態度讓吳悠一再想起了小時候,他最初接觸籃球時那股熱血澎湃的狀態。“哥哥打球都不太行的話,我覺得說什么都是徒勞的。”這甚至激發吳悠去球場上做更好的自己,而且還想更進一步把自己的技術和經驗教給這一群小黑鷹,“這群孩子把我又變回孩子了。”
在“日落東單”上,黑鷹隊與北京的孩子們對戰首場告捷,吳悠和楊舒越帶他們又去了五棵松,還請來當時北京市最厲害的小學生球隊,結果黑鷹隊僅在最后關頭一分之差輸掉比賽,兩次賽果都讓吳悠感到驚喜。但當離別前夕,小隊員木呷惹請吳悠簽名,說害怕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時,吳悠的心還是被刺痛了。“我不想讓機會成為一種幸運,第一次成為最后一次。”于是,吳悠和楊舒越與黑鷹隊結下了一年一會的約定,第二年,黑鷹隊再次來到了北京。
上圖:2021年,涼山黑鷹隊又一次來到東單。
下圖:黑鷹隊勝出后,阿木迅速跑上場與隊員慶祝,吳悠則一把抱起了歐文惹。
楊舒越依然保留著每一次黑鷹隊來北京的隊員名單,第一年是拉力惹、木呷惹、歐文惹、科比惹,第二年則是科比惹、歐文惹、呷呷惹、阿布惹、小芳莫、阿果莫。在彝語里,“惹”是男孩,“莫”是女孩,黑鷹隊新隊員里多了兩名女孩。
第二屆黑鷹隊成員里,有小芳莫、阿布莫兩名女孩。
像吳悠舉辦“日落東單”一樣,阿木也在為他的“鷹之戰”注入新的活力。去年,由于當地既沒有經費支持,也不允許外來的投資者贊助,阿木僅靠自己,為建訓練基地已花光了積蓄還背上了貸款。為了讓更多孩子加入到比賽選拔中,他不但把錢花在了場地上,還花在了孩子們的車輛接送上。
經過了包括崎嶇山路上的奔波,穿透了眾多彝族少年的渴望與拼搏,最出色的隊員才浮現出來,進入黑鷹隊的陣容,獲得來北京的機會。“爸爸一開始很不理解我,但是他一直在支持我,知道我是在幫孩子,也越來越認可我做的是一件對的事情。”
阿木在給鷹之戰決賽勝出的隊員頒獎。
涼山黑鷹隊、“鷹之戰”、訓練基地,這位選擇返鄉的彝族青年瓦爾阿木已經堅持到了第六年,他對這件事并沒有任何自己所難以把控的企圖心,這是吳悠與他投緣的原因。
“一旦有太多所謂的責任感、使命感,慢慢就會消磨籃球最本真的東西,所以我覺得我為什么能夠稀里糊涂做了這十一年,就是因為本質很單純。”吳悠說。
低頭看山路,舉頭是籃筐
小黑鷹們今年與吳悠的相約,將發生在廈門。只因37歲依然在拜師的吳悠,在廈門有個師父。“他現在依然有非常強大的競技水平,依然還能給我打得暈頭轉向,他說了籃球到最高的境界是玩的是智慧,玩的是腦子,一下打開了我的籃球世界。”
前國家隊隊員呂曉明在廈門辦起了籃球青訓,吳悠希望可以為黑鷹隊制造一次不一樣的學習機會。現在正在廈門集訓的涼山黑鷹隊隊員有木牛爾布(木牛惹)、切沙日呷(阿呷)、呷呷支卡(呷呷惹)、的的石一拿(歐文惹)、古古羅加子(科比惹),以及教練員瓦爾阿木。楊舒越說,下下周小芳莫考完試也會把她接過來。這一趟籃球之旅與前兩年不同,也是因為孩子們的變化很大,從自由度更大的街球到有前國手指導的籃球競技,在小黑鷹們的成長中也是一次必要的歷練。
黑鷹隊的孩子們在廈門的海邊玩耍。
阿木與黑鷹隊的出現,讓楊舒越看到了吳悠心態上的改變。“以前大院的孩子們打球,他路過看都不看,小朋友想請教他,他就覺得水平高的還行,基礎都不行的話就不想教了。”自從接觸了黑鷹隊,吳悠開始關注青訓,而且也開始堅持教大院里的小朋友打球,只要他人在北京,每天晚上八點就會出現在院里,如此已經教了一年。
用吳悠自己的話說,以前他一直抬頭看,是黑鷹隊讓他開始能低頭看。但他的想法并不是一定要培養孩子們成為職業球員,而是和孩子們一起克服心態上的一些問題,也以此來克服面對生活時的一些情緒,豐富對世界的理解。
在廈門訓練中的黑鷹隊小球員,圖中運球的球員為歐文惹(右)。
現在,小黑鷹們仰起頭來已經可以看見籃筐,那是瓦爾阿木、吳悠等等走出大山或在大山外的人,為他們增加的一重希望。但在籃筐之下,還是那條山路,還是那樣的生活,籃球已經讓這一切變得不一樣了嗎?
2021-2022賽季CBA公布的隊員名單中,現役隊員391名,少數民族球員占49席,大體仍以維吾爾族、回族、滿族為主。在網絡中查詢彝族球員,首推則是2020年的扣籃王、來自云南的彝族“90后”矣進宏,并非職業球員。
改變也許還沒有那么明顯,但那一線抬頭可見的希望,并不是這支優秀的彝族少年球隊存在的全部意義。在為人所知之前,他們已經可以為單純的熱愛而點燃自己內心中的魂,那賽場上充滿能量的鼓舞和運球、投籃,也不是為了那句誓要出人頭地的“莫欺少年窮”。極為純粹的熱愛綻放出來的能量,可以照拂一個人的一生,完善他們對現實生活的態度,讓人在跋涉于崎嶇山路時,不會久久沉浸在苦澀的情感中,不會因城市繁華而怨恨故鄉。
但也許,涼山黑鷹隊一年一次的學習交流將在不遠的未來改變另一件事,也許熱愛籃球的人可以開始期待,今后的籃球賽事中,會出現更多彝族球員的名字。
小黑鷹們圍著吳悠在進行他們標志性的陣前鼓舞。
在阿木和吳悠的信念里,小黑鷹們不一定要憑借著熱愛去成功,但在通向成功的路上,一定還熱愛以公平的機會。這些機會若能使人更專注于熱愛之事,那么俯仰天地,黑鷹隊與他們在山間的輾轉、與他人結下的緣分,皆已成為那個一生可說的故事。
原標題:《大涼山里出了個彝族少年籃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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