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藝術對話2018④|杜鵬飛:清華藝博,面向經(jīng)典,面向當下
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于2016年落成,同年9月對外開放。該館由世界著名建筑設計師馬里奧·博塔擔綱建筑設計,目前已經(jīng)舉行了多個規(guī)模較大并有影響的展覽,正在展出的則是“王國維誕辰140周年紀念展”。如今,越來越多的高校也開始建造自己的校園博物館。那么,作為一座校園博物館,其目標是什么?該如何打造呢?
“澎湃新聞·藝術評論”(www.6773257.com)前不久就此專訪了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的常務副館長杜鵬飛。他表示,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一個是面向經(jīng)典,就是那些已經(jīng)被歷史檢驗的、沉淀的,優(yōu)秀的藝術品和文物。另一個是面向當下,也就是面向年輕的藝術家、藝術人才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作品。
澎湃新聞:剛剛過去的2017年,想請您說說您個人難忘的一件事?
杜鵬飛:最難忘的事是我們經(jīng)過半年多的精心籌備,“獨上高樓——王國維先生誕辰140周年紀念展”終于在2017年結束之前開幕了。開幕式上,王國維的孫女王令之女士、曾孫王捷夫婦、羅振玉的孫子羅懷祖先生均到場,王令之女士專程從上海趕來,她的發(fā)言飽含深情。
“獨上高樓·王國維誕辰140周年紀念展”海報澎湃新聞:想請您用一兩句話總結2017年您的工作,為什么?
杜鵬飛:2017年是清華藝博開館后第一個完整運行年,我自己的工作可以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來形容,因為場館和設備設施還在磨合期,而高水平的展覽接連不斷,國際交流展像“對話達芬奇”“從莫奈到蘇拉熱”,再到正在展出的布德爾雕塑,對于一個年輕的博物館,一個年輕的運營團隊來說,其壓力和挑戰(zhàn)可想而知。
澎湃新聞:對整個中國文物藝術界印象深的事件是什么?有什么建議?
杜鵬飛:說到2017年的文物藝術界事件,首推故宮博物館年尾奉獻的“千里江山”青綠山水特展以及趙孟頫的大展,這兩個展覽匯集的展品,太震撼了。“千里江山”大展借鑒了去年“石渠寶笈”大展的經(jīng)驗教訓,對人流組織方面下了功夫,反響十分熱烈。
澎湃新聞:我們再回到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其選址為什么選在靠學校的圍墻?
杜鵬飛:原來的校園規(guī)劃曾考慮過把博物館放在清華路和學堂路交匯的十字路口,就是現(xiàn)在新清華學堂的位置,但后來學校在論證的時候,當時的校黨委書記陳希老師,堅持把新學堂跟博物館位置做了互換。
我想,把博物館放在這個位置,主要還是考慮它的開放性。因為這里是學校最東邊,緊鄰著的圍墻是外邊界。這個位置是十三號線和十五號線輕軌的交匯處,離四號線也不遠,游客過來很方便。軌道交通、公共交通,包括停車地點,都很方便。從一開始,博物館的定位就是要面向整個社會開放,它不是窩在校園里面僅僅為學校自己的教學科研服務的場所。特別是海淀區(qū)地處北京西北角,這個區(qū)域缺少一個大型的藝術類文化設施。
澎湃新聞:當初這棟博物館建筑,為何最終選擇了瑞士建筑設計師呢?
杜鵬飛:選擇瑞士博塔的方案,是完全按照國際競賽的流程評選出的結果。校方于2001年(16年前)秋季發(fā)出邀請,有四家國外知名的事務所,包括瑞士的馬里奧·博塔的事務所,美國的帕金斯·威爾事務所,還有德國和日本各一家,國內(nèi)有清華和中國建研院兩家,一共是六家單位投標。
最后,國際專家組成評標委員會,我知道的有清華建筑學院吳良鏞先生、尹稚教授,美術學院的吳冠中先生、王明旨教授,吳良鏞先生是當時評標委員會的主席,也有國際專家,我記得著名的美國建筑師文丘里參加了那次評標。最后評下來,給學校來拍板定奪。當然這中間會一點兒小插曲,比如說,當年發(fā)起要搞國際競賽,有人認為清華本身有最好的建筑學院,為什么一定要別人去做呢?完全可以清華自己做。(當時國際招標沒有那么流行。)但是學校領導認為應該有更開放、更國際化的視野,要做一個立得住的建筑。
澎湃新聞:清華大學為何選擇了這個建筑設計,其優(yōu)點有哪些?
杜鵬飛:如今這個建筑已經(jīng)建成擺在這個地方,其風格特點是一目了然的。不像最初只有圖紙、模型,一般人是看不懂的,所以需要非常專業(yè)的評標專家來評判。我覺得,一方面,從建筑風格來看,這座建筑本身會給人很深的印象。它有自己的特色,同時這個建筑的特色也充分體現(xiàn)了馬里奧·博塔的建筑風格、建筑語言,用簡潔的幾何圖形、線和面,勾勒出一個宏大的、莊嚴的空間。另一方面,再從使用功能的角度來講,有很明確的任務書要求設計方滿足博物館建筑的各種使用功能。所以,建筑的體量、建筑的高度、基底的面積,在設計之處已基本先定了,博塔的團隊有很豐富的博物館設計經(jīng)驗,這些都體現(xiàn)在他對建筑內(nèi)部空間的推敲、對特定功能的考量上。
博物館內(nèi)部澎湃新聞:建筑的內(nèi)部頂高挺高的,分了四層。那這方面每一個展廳能簡單介紹嗎?
杜鵬飛:博物館內(nèi)部空間是地上四層,地下還有兩層(算一層半吧),因為局部有一個夾層。庫房都在地下,還有些其他的設備。
地面的部分,就是面向公眾開放的區(qū)域,面積約有一萬七千平米,包括九千平米的展廳和八千平米的公共空間。從展廳的設置來講,主展廳設在一層,但是主要的展覽面積留給了第四層,這九千平米的展廳中有將近五千平米是在四樓。
目前常設展是放在了四樓,這是從使用的角度,我們后來給重新定位的。但當初在設計師的觀念里面,他是希望在四層有一個非常完整的、大的展覽空間。觀眾進來之后,順著大臺階,拾階而上,然后由臺階上的平臺分別到第二層、第三層,再到第四層的展廳,帶來一種朝圣的感覺。當你拾級而上時會感覺漸入佳境,到第四層時一下子豁然開朗,看到一個五千平米的大空間。最初的設計考慮,第四層是留給臨時展覽的,一二三層才是留給常設展的,也就是說,觀眾進入博物館,先看到館藏。第四層是一個開放的大空間,可以有各種組合方式的利用,做一些臨展或特展。
2017年10月開幕的“張仃誕辰百年紀念展”這些關于博物館功能和空間格局方面的工作,是籌備小組在反復調(diào)研論證基礎上完成的。我2014年受命來籌備開館工作時,都已經(jīng)確定好了。博物館籌備過程歷時很長,很多人,特別是美術學院的許多老師參與其事,做了大量的工作。最終是把四層調(diào)整作為基本陳列,把這五千平米劃分成八個空間大小不一的展廳,根據(jù)實際的需要,最小的有四百多平米,最大的將近一千平米。然后把一層的第1,2,3展廳聯(lián)合起來,做成很重要的臨展展廳。一層的可達性非常好,便于宣傳推廣。另外,一層的層高也是最高的,有8米多高,很罕見,也比較適合做一些靈活的分隔和組合,你在展廳中看到的所有展墻,大都是臨時的隔斷,是可以拆的。我們開館的第一個特展“對話達芬奇”就在這里。
二層是一個400多平米的小展廳,層高也非常矮,有點兒像一個夾層。(1,3兩個展廳是通高的,把第二層的空間占掉了。)這個展廳有比較好的獨立性、私密性,可以做一些規(guī)模不大的展覽。所以此前將“尺素情懷——清華學人手札展”放在這里。當然,中間也做過像白俄羅斯的現(xiàn)代版畫展,“千里之行”(全國重點美術院校優(yōu)秀畢業(yè)作品展)也用到了這一層。
正在二層展廳舉行的“獨上高樓·王國維誕辰140周年紀念展”第三層的5,6號廳的空間也蠻有特色的,5,6號廳中間是可以相通的,既可以聯(lián)合作為一個展廳使用,也可以很方便地分成兩個單元,因為各自都有出入口。四層的情況比較規(guī)整,南北兩側(cè)各有四個展廳,結構類似,就不一一介紹了。
澎湃新聞:第四層作為一個館藏陳列,這些館藏藏品的來源是什么?
杜鵬飛:我們目前陳列在四層的是有七個展覽,其中有五個展覽是館藏的常設,包括古代書畫、陶瓷、織繡、古代家具和青銅器。
這五個展廳中,絕大多數(shù)的展品以及我們目前館藏絕大部分的藏品,都源自當年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的收藏。隨著1999年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和清華合并,到2005年美院的綜合大樓啟用,美院從光華路搬到清華園,這批藏品就隨著搬遷全部裝箱運到了清華,移交到學校圖書館代為管理。藝術博物館落成之后,這一批藏品又整體搬遷過來。館藏大體上有一萬三千組件藏品。
展廳內(nèi)部館藏品的另一個主要來源,是清華大學多年來自身的收藏,這可以追溯到1926年清華國學院與歷史系共同組建的“考古學陳列室”以及1947-1952年清華大學“文物館”時期,截止到1952年院系調(diào)整,文物館有各類藏品一萬三千余件,其中8425件隨著相關學科調(diào)撥到中央民族大學。留下的近五千件藏品目前主要保存在圖書館,包括青銅、甲骨、碑拓、石刻、書畫等眾多門類。此外,清華大學校史館和檔案館也珍藏有大量的文物和實物資料,這些都是博物館可以利用的寶貴藏品資源。
還有一些是校友捐贈。現(xiàn)在的銅鏡廳展出的“必忠必信”展的展品是由王綱懷先生捐贈的。王綱懷先生是我們1958級的老學長,給排水專業(yè),建工系的學生,但是十分熱愛古代文化和文物,所以自己搞銅鏡收藏近30年,是以業(yè)余的身份變成了一位銅鏡研究的專家,到目前為止,他一人就出版了十九本關于銅鏡的圖書,成為被廣為認可的研究型收藏家。他在清華建校一百周年前夕,為表達一個學子對母校一百周年的祝賀,捐獻了一百面“漢鏡”及一百面“和鏡”。在我們開館前夕,王先生再次慷慨捐贈了73面優(yōu)質(zhì)漢鏡,加上此前他還捐過一個非常大的明代銅鏡,所以他數(shù)次共捐了274面銅鏡。而我們這個展覽就是基于他的捐贈來策劃的,用112面銅鏡來串起中國銅鏡的發(fā)展歷史,這大概是國內(nèi)較早關于銅鏡的通史展覽。
澎湃新聞:展廳里的燈光照明設施是如何考慮的?
杜鵬飛:我們選用的都是專業(yè)燈具,不同展廳的照度也是不一樣的,它是跟藏品的材質(zhì)有關系的。像開館時達芬奇的手稿展出的時候,真跡的照度非常低,要低于80勒克斯(LUX),感覺還是很昏暗的,“尺素情懷”展的照度也不能高,是在100LUX以下。
但有些展廳會比較明亮,比如家具廳,整個背景調(diào)子是亮的,家具材質(zhì)本身對光的敏感度沒有那么高,所以那個展給人的感覺就很敞亮。其他的像書畫和刺繡,照明都是比較低的。
澎湃新聞:對于舉辦臨時展覽,博物館自身的定位是什么?杜鵬飛:開館的時候,馮遠館長就曾經(jīng)很明確地講,我們有兩個基本策略。他指的是我們的收藏和展覽兩方面,一個是面向經(jīng)典,就是那些已經(jīng)被歷史檢驗的、沉淀的,優(yōu)秀的藝術品和文物。這個不限于東方和西方。
同時,另一個是面向當下,也就是面向年輕的藝術家、藝術人才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作品。因為一切當下的藝術終將被歷史所檢驗、所淘洗,其中一些終將進入博物館,變成經(jīng)典。任何經(jīng)典都曾經(jīng)是“當下”,是在從過去到當下的過程中不斷積淀下來的。所以,作為新館,我們固然有一定收藏的基礎,但是未來的收藏和展覽,要同時考慮經(jīng)典和當代這兩部分。
我想這也是博物館應有的角色吧,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博物館是保護和傳承人類文明的重要殿堂,是連接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橋梁,在促進世界文明交流互鑒方面具有特殊作用。”一方面,博物館是保護和傳承優(yōu)秀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一個場所,這是博物館的責任,要把它保管好、研究好、利用好、展示好;另一方面,也博物館是參與歷史進程的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是連接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橋梁,即當下的藝術能不能為歷史所承認,能不能成為經(jīng)典,當然首先是由當下的藝術家去創(chuàng)作,當下的評論家去評論,當下的策展人去策劃、展示,最后由當下的美術館和博物館所認可、所接納。博物館首先要將藝術品保存下來。這個過程當然可以反映一個博物館自身的學術定位,學術眼光,以及對于這個藝術史發(fā)展脈絡的把握的能力。博物館選的東西將來是成為經(jīng)典還是垃圾呢?這個是很關鍵的。因此,我們也會面向年輕的藝術家去做一些展覽。
另外,考慮到我們是大學里的博物館,大學有自己的教育職能,我們有美術學院,有中國最好的設計學科,所以在今年的六七月份,博物館第一次給清華自己的美術學院的畢業(yè)生做了畢業(yè)展。當然這種展覽并非以收藏為目的,只是提供了一個展示的空間。我覺得這是對未來的藝術工作者一個很好的鼓勵,也是某種啟示。
澎湃新聞:目前藝術博物館對社會的開放程度是怎樣的?博物館在學生中間起到了什么作用?
杜鵬飛:博物館在學校里,所有藝術學科的學子可以很便捷地在這里觀摩學習。一些課堂可以直接開到博物館來,我們美院的一些老師經(jīng)常帶著學生直接到織繡廳去看中國古代的服飾,或者書畫和陶瓷,去講解,所以它本身就成為了一個大課堂。除了面向清華的藝術類的學生,這里也是面向全校師生,提升藝術素質(zhì)、藝術修養(yǎng)的一個教育平臺,熏陶的場所。再同時,我們又是面向全社會開放的。過去一年(開放的第一年)接待了將近41萬人次。其中我們校內(nèi)師生大概是4.5萬人次,說明很多師生來了不止一次。而校外的占了大多數(shù),將近37萬人次,這其中包括北京市民,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游客,也包括博物館、美術館和藝術專業(yè)領域的專業(yè)人士。
這是面向公眾開放的博物館個中固有的一個職能,它是一個文化場所,歡迎你來非常享受地休息、學習、熏陶。所以有很多社會的教育機構把他們的課堂開到我們這里,到周末會有很多各種年齡段的學生,組團來到我們這里上課,也包括一些再教育、繼續(xù)教育機構的培訓,既有清華自己的培訓,也有社會上培訓機構辦的培訓。
我剛才說的是以我們?yōu)槠脚_,別人來做的教育。我們自己的公共教育部也策劃組織了很多很好的活動。主要有三大類,一類是學術報告和講座,專題的、專業(yè)的學術報告,目前組織了40多次,反響特別好;一類是面向相對小眾的,手作之美,包括制陶、織繡、紙藝等;還有一類是影像的放映,也會追蹤一些比較藝術的、小眾的但是大家又比較關注的影片,比如紀錄片《林風眠》,比如《八月》、《大魚海棠》等,每次都會請導演或主創(chuàng)人員來跟觀眾做互動,講解,放映,交流。這些活動也是我們在教育方面做的一個嘗試。澎湃新聞:目前這方面的比重大嗎?是屬于初步階段,還是比較成熟?杜鵬飛:活動的形式有一定的規(guī)律和周期,我們在過去一年各種公教的活動大概涉及覆蓋了一萬余人次,超過50多場,平均下來差不多每周會有一次,多的時候每周會有兩次。觀眾來的報名人數(shù)的統(tǒng)計是比較樂觀的。
因為空間所限,報告廳只有兩百個座位,每次講座的活動我們按300來控制人數(shù),但每次都會突破,有時講臺的周圍都席地坐滿人,最多的時候竟然容納了將近500人來聽講座,以至于新風系統(tǒng)都不堪重負,學校保衛(wèi)部門也要求我們整改,以免發(fā)生意外。
這其中,手作肯定是更吸引人的,但是手作受場地和方式的限制,所以每次來的人都不會很多,一般會控制在二三十人。所以活動只能面向會員,現(xiàn)在會員的量應該是突破兩千人了。
講座就比較開放,全社會都可以來,受歡迎程度也非常高,已經(jīng)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有的人甚至專程從青島飛過來聽講座。
博物館內(nèi)的公開雕塑課澎湃新聞:以你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博物館有哪些方面有待提高?
杜鵬飛:需要提高的方面當然很多,追求一流品質(zhì)永無止境。我們還是一個很年輕的新館,我們的團隊也都很年輕,很多工作人員沒有從事博物館工作的經(jīng)驗。
目前迫切需要改進提升的方面,一是收藏,我們要去做一些探索和嘗試。作為一座年輕的博物館,我們尚未建立起自己的收藏基金,藏品征集受經(jīng)費制約,目前還主要靠捐贈,迫切需要探索一些新的路徑,單純靠捐贈,像王綱懷先生收藏這么多、這么成體系的畢竟少見,一件兩件的零星捐贈很難把收藏體系構建起來。
其次就是博物館的公共服務體系,從設施到人員還有不斷提升的需求和空間。我們隨時關注和征求觀眾意見,努力做到及時反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當然,在資金籌集、衍生品開發(fā)、公教活動、國際交流與合作、學術研究,等等方面,還有許多工作有待我們?nèi)ネ七M、改進。也期待社會各界給予支持和幫助。
澎湃新聞:你們是否會固定培養(yǎng)自己的研究類的鑒定人才呢?
杜鵬飛:我們會考慮,但是更多的會依靠社會專家,包括美術學院的教授,整個文博系統(tǒng)有比較完整的鑒定體系,所以我們經(jīng)常會請一些故宮、國博、首博的專家來做一些審查、鑒定的工作。然后就是提到公共教育,面向公共服務,雖然我們從一開始就力圖該有的設施、該有的服務要有,但其實這個是沒有止境的。像上海博物館開展的很好,前一陣的大英百物展做了五百場的活動,大概接納了一萬人的觀眾,而且參與活動需要280元到380元不等的付費。這些經(jīng)驗都值得我們學習。
我們現(xiàn)在的公教活動還是全免費的,還是義務提供的,包括志愿者。我們目前志愿者的講解還主要是在周六周日,志愿者因為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所以平日的講解需求目前還難以滿足,沒有專職的講解隊伍。
博物館的講座設備設施方面也還需要進一步磨合,包括展廳的條件,庫房的條件,雖然是按照最專業(yè)的博物館來設計的,但在使用中還是有一個磨合適應的過程。
我想,收藏沒有止境、研究沒有止境、為公眾的服務沒有止境、教育沒有止境,所以我想這幾個方面都是我們要不斷提升和改進的。
澎湃新聞:展覽每年的規(guī)劃是怎樣的?
杜鵬飛:我們大體上會有一個規(guī)劃,除了8個比較固定的基本陳列外,我們還有6個臨展廳,每年計劃要有至少八到十個臨展。其中特展至少2次,都是高水準的國際交流展,比如法國現(xiàn)實主義雕塑家布德爾的大展,他是羅丹的學生,對20世紀的雕塑藝術產(chǎn)生巨大影響。
澎湃新聞:您認為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2017年取得的最重要成果是什么?哪些方面需要提高?
杜鵬飛:博物館的成果集中體現(xiàn)在為觀眾奉上高水平的展覽,我剛才簡單梳理的國際交流展,還漏掉了呂佩爾茨的繪畫雕塑展、白俄羅斯現(xiàn)代版畫素描水彩作品展,這些展覽都獲得了非常好的評價。此外,我們自己的館藏展、清華學人的手札展、清華簡文獻展、營造中華展,都得到廣泛好評。特別是清華學人手札,已經(jīng)在香港城市大學進行了巡展,還有多家博物館希望能夠交流借展。所以我沒法說哪一項成果最重要,博物館的工作是整個團隊通力合作的結果,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很重要。
清華學人的手札展澎湃新聞:對于2018年,清華藝博會有哪些新的亮點與動作?
杜鵬飛:2018年我們在國際交流合作方面會有一些新的動作,包括獲得國家藝術基金支持的國際陶藝大展、美國印第安納大學的藏品交流展、與日本富士美術館開展的交流展等。此外就是深度挖掘館藏資源,加強與國內(nèi)外文博機構的交流與合作,基本陳列也將會有所調(diào)整。
澎湃新聞:2018年你個人的期望是什么?
杜鵬飛:我期望清華藝博各項工作越來越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期望社會各界給與我們更多支持和幫助,特別是在藏品和經(jīng)費拓展方面期待有所突破;我期望中國文博事業(yè)蓬勃發(fā)展、蒸蒸日上。謝謝
- 報料熱線: 021-962866
- 報料郵箱: news@thepaper.cn
互聯(lián)網(wǎng)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31120170006
增值電信業(yè)務經(jīng)營許可證:滬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東方報業(y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