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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愛戴的五星上將:海軍飛行員威廉·哈爾西軼事
1946年,在美國海軍軍官參加的一次招待會上,一位戴著大號訂制軍帽,身高1米82,年齡60上下的海軍將軍出現了。在他所到之處,都被激動的人群重重包圍。有個女人沖開圍在將軍周圍的人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興奮地大叫:“我感覺自己就像在和上帝握手!”奇妙的是,圍觀群眾中壓根沒有人覺得她的言行過于夸張了。
這位被當作上帝看待的將領,就是本文的主角——威廉·哈爾西將軍。
主流媒體中哈爾西的標準表情。據他本人說,如果在照片上看到這種有些惱怒的神色,純粹是因為他正在看書時卻忘了戴眼鏡。哈爾西?中文世界的讀者對這位將軍或許未必熟悉,但在美國,這卻是個家喻戶曉的名字——“性如烈火,豪放兇悍,渾身是膽,滿嘴粗活,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公牛”哈爾西。在本文中,作者將為大家展示這位傳奇海軍將領不為人知的一面。
溫柔的“公牛”
在美國海軍的歷史上,五星上將威廉·哈爾西占據著非常特殊的地位。在哈爾西的心目中,海軍就是納爾遜所說的“一幫共同奮戰的兄弟”。海軍的水兵們都知道,哈爾西最關心的就是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福利,他一直都在為此盡心竭力。哈爾西對部下的體恤,換來的是水兵們真心的敬重。他在同時代的美國海軍將領中不是才能最卓著的一位,無論在行政管理,還是作戰指揮方面都不是,但絕對是最深得軍心民心的一位。
于是,哈爾西毫無爭議的成為最受媒體關注的對象。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遭到日本海軍偷襲,美國上下,民眾情緒一片低迷。為了鼓舞士氣,美國海軍需要一位剛毅、堅定、不屈,能給所有人安全感的將領。于是乎,媒體人將哈爾西塑造成他們心目中典型的海軍高級將領形象——“咆哮的海斗犬”。結果,轉眼之間,哈爾西在當時和后世許多人心目中成了一個好勇斗狠,天不怕地不怕,滿口粗話,毫不在意這樣會褻瀆神明的美國海軍“頭號流氓”。
兩位海軍高級將領——尼米茲(左)與哈爾西在科蒂斯號軍艦的合影。從這張照片能清楚地看出,二人身高相仿,哈爾西的頭明顯大出一號。哈爾西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物呢?
只要見過哈爾西本人,人們就會多多少少理解文章開頭那位女士的夸張言談——即便在美國海軍內部,都有許多人覺得哈爾西至少長了一副神明般的樣貌。早在40多年前,當他還在海軍學校就讀的時候,同學們都常說“他看上去就像一尊海皇波塞冬的雕像”。7.75英寸的標準帽子他戴著勉強還算合適,不過訂制的7.7875英寸的帽子還是更適合他。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一個插圖漫畫家學會評選出“世界六大令人震驚和興奮的頭顱”,得到漫畫家垂青的人物包括:著名作家歐內斯特·海明威、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美國工人領袖沃爾特·盧瑟、英國工黨領導人歐內斯特·貝文、電影明星泰隆·鮑華——當然還有威廉·哈爾西將軍。
1943年美軍在所羅門群島圖拉吉港的山坡上豎起的哈爾西“殺死日本鬼子、殺死日本鬼子、更多地殺死日本鬼子”的標語牌。哈爾西很少會使用“該死(damn)”和“他媽的(fuck)”之類的字眼,情緒激動的時候,他說的最多的是“去見鬼吧(go to hell)”,根本就談不上是粗話。他對日本人最膾炙人口的詛咒不過是“從此以后只有在地獄才能聽見日本話”,“殺死日本鬼子,殺死日本鬼子,不停地殺死日本鬼子”而已。確實夠狠,但一點都不猥瑣,和下流更不沾邊。
有一件小事可以折射出哈爾西的脾氣。有一次,彭薩科拉海軍基地附近發生了車禍,有水兵身受重傷。隨后,一位海軍軍醫開車趕到現場,對水兵進行緊急救治,他將水兵送上隨后趕來的救護車,便示意救護車開走。當時,哈爾西已經比軍醫早一些到達現場,目睹了整個救助的過程,他當即詢問軍醫:“難道你不打算陪他一起去醫院嗎?”軍醫的回答是:“不,長官,我有自己的車。”這時候,哈爾西的情緒爆發了,他怒斥道:“去他媽的你自己的車!馬上給我上救護車!”只有在這種人命關天的特殊場合下,哈爾西才會抑制不住爆粗口。
平時,哈爾西不僅在公眾和下屬面前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對上司也是一樣。他即便與最好的朋友私聊,也幾乎從不說上司的壞話。他的同僚和部下一直都覺得哈爾西內心會對美國的一些政策有不同看法,因而時常有意無意地引他開口批判政府的相關政策。結果,他們一次都沒有成功。哈爾西保持沉默的原因只有一個:這些政策都是以總統的名義頒布和實施的,而總統是武裝力量最高司令,身為軍人,他不能進行批判!
1945年,哈爾西(左)、艾克爾伯格(中)和麥克阿瑟三人在珍珠港。后來艾克爾伯格這位陸軍將軍和麥帥鬧翻了,哈爾西與麥帥的關系卻始終良好。令人印象更加深刻的,是他對西南太平洋戰區最高司令——麥克阿瑟將軍的態度。也許是天性使然,“麥帥”的言行總是顯得相當夸張,充滿戲劇色彩,用現代流行的網絡語言來說,他天生就愛“裝×”。麥帥的做派在當時和后世都不缺少批評者,陸軍內部有不少人也看不慣,至于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對他說三道四幾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風氣。海軍陸戰隊尤其喜歡拿麥帥開涮,這倒不全是因為對他“裝×”看不慣,而是更久遠的往事——當初,麥帥在美國陸軍參謀長任上時,曾經提出撤銷海軍陸戰隊這個兵種、并入陸軍。這個計劃最后不了了之,但他和海軍陸戰隊的梁子由此結了下來,受到的批評自然最為尖酸刻薄。
海軍和陸戰隊中,高級將領們時常慫恿哈爾西和他們站在一起,和麥帥劃清界限。然而,哈爾西從來都不會應聲附和,他的回答只是:“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麥克阿瑟將軍是一位出色的軍人。”麥帥功高權重、桀驁不羈,即便對羅斯福總統都不無微詞,后來更是和大部分部下都鬧翻了。但是,麥克阿瑟和兩位部下從未產生過什么不愉快,一位是他部下的西南太平洋戰區航空隊司令喬治·肯尼,另一位就是哈爾西。麥帥對公眾形象重視到極其做作的程度,也是一位公認極難伺候的上司,能夠和他一直和睦相處的哈爾西如果真是海軍“頭號流氓”,那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人人都愛的“笨”小孩
哈爾西當然不是流氓,但如果只是一個有著良好形象,言行得體的紳士,那么他只能得到人們的敬意,而不是喜愛。事實上,他的家人,下屬和同僚都很喜歡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哈爾西是個人人都愛的“笨”小孩。
1894年,手持心愛橄欖球的少年哈爾西。哈爾西出身海軍世家,18歲進入美國海軍軍官的搖籃——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學習。他不是一個才氣橫溢的人,畢業那一年成績充其量就是中上等,在校平均成績甚至更接近“退學水平”。在學習機械理論的第一個月底,因為他的成績糟糕,老爸建議他放棄心愛的橄欖球運動。哈爾西的回答是寧可退學也不會放棄。實際上他球打得也不怎么樣,堅持下去純粹是因為熱愛。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橄欖球僅限于二流水平。他在海軍學院的頭兩年,就是個只會“亂推亂擠”的替補,板凳坐穿也打不上比賽。1902年,校隊首發邊后衛受了重傷,哈爾西終于熬出頭了,打了兩個賽季的主力,直到畢業。在哈爾西的自傳中,他坦言:這兩個賽季的校隊很可能是海軍學院史上排名倒數前兩位的破隊,而我本人又是這支破隊中最糟的球員!
1900年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一年級新生哈爾西40多年之后,哈爾西來到歐內斯特·金的辦公室,首次和艾森豪威爾五星上將見面。陸軍出身的艾森豪威爾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上將,他們告訴我,你是海軍學院最差的邊后衛。”初次見面就被這樣問候,哈爾西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但他也無法辯解,只得回答:“是的,是這樣的。那又怎樣?”艾森豪威爾大笑著向他伸出了手說:“我想讓你見見西點軍校有史以來最差的中衛。”弄得哈爾西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球場上,這兩位蹩腳的橄欖球運動員因為就讀年份不同,沒能同場競技。但真要比較起來,哈爾西很可能是美國陸海軍軍校史上最糟糕的正賽選手。1903年,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隊以5比40慘敗給西點軍校隊,創造了陸海軍學員校際對抗賽史上最懸殊的分差。哈爾西就是海軍學院隊打滿全場,輸得要當褲子的2名先發之一。即便如此,他對橄欖球的熱愛依然未變。
哈爾西熱愛運動,高大健壯,但反應神經不是很發達,而且動作也不靈活。最有力的證人是他的妻子弗朗西絲。1906年,還是個海軍少尉的哈爾西在“唐·胡安”號炮艇服役。當時,這艘軍艦停靠在諾福克海軍造船廠檢修。這天下午,哈爾西正在甲板上認真地操練水兵,突然飛來一個皮手籠(這是啥?),一下子把這位威風凜凜的少尉的軍帽打掉了——他自己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水兵們就已經笑作一團。給哈爾西來這么一下的,就是他今后的太太。
“唐·胡安·德·奧斯特里亞”號炮艇。這艘簡稱為“唐·胡安”號的軍艦原先是西班牙海軍的老式巡洋艦,在美西戰爭中被美國海軍俘獲后,被改為炮艇。1906年,哈爾西就是在這艘軍艦上服役。1909年12月1日,兩位新人舉行了婚禮。按照海軍里的慣例,結婚蛋糕需要讓新娘用新郎的軍刀切開。不過,就在幾天前,這位笨手笨腳的新郎在軍艦的梯子上不小心絆了一下,軍刀掉進海里去了,搞得新娘只得借參加婚禮的新郎好友的軍刀來切蛋糕。婚后,弗朗西絲也沒少吐老公的槽。她曾對哈爾西說:“要是一個男人有個神經脆弱的妻子,想要甩了她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老婆交給你。你走進家門不到5分鐘,被你弄得東倒西歪的沙發和你碰撞椅子的聲音就會讓她心臟衰竭而死。”對此,哈爾西完全無力反駁。他的步伐不靈活在海軍是出了名的,有些僵硬,走路的時候,寬闊的肩膀都不會搖擺。每次哈爾西和大家一起上岸散步的時候,只要有人稍微細心一點觀察,就會發現他一直都試圖改變自己的步伐,想要和其他人保持一致,但走起來的樣子就足以讓所有人笑掉大牙……
哈爾西與夫人前往白宮拜訪總統羅斯福妻管嚴的老頑童
許多人都知道,哈爾西擁有海軍飛行員資格,海軍航空兵出身的軍官們因此對他感覺更親切,都樂于接受他的指揮。不過,要是有人因此認為哈爾西是個優秀的飛行員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哈爾西早年曾經接觸過飛機,但正式接受相關培訓,卻是在1934年——52歲年紀、掛著上校軍銜的時候!當時,擔任海軍航空局局長的歐內斯特·金告訴哈爾西:如果能通過飛行觀察員課程,就讓他出任“薩拉托加”號航母的艦長!這下子,哈爾西自然欣喜若狂,但他先得過老婆大人這一關,畢竟要跟著飛機上天轉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彭薩科拉海軍航校。哈爾西曾在這個地方接受飛行培訓。1934年7月1日,得到老婆的批準之后,哈爾西興沖沖地來到彭薩科拉的海軍航空學校受訓。跟著教官飛了幾天之后,哈爾西來勁了,他感覺當一名坐在后座的“飛行觀察員”實在太不過癮——他要當一名真正的飛行員!
要達成這個目標,哈爾西面前困難重重,首先他當時的視力不合格,其次還是老婆大人這一關!哈爾西決定先斬后奏,他瞞著妻子,偷偷開始了飛行員的訓練:地面課程、教練帶飛、單飛……終于,哈爾西完成了單飛課程,可以獨自駕機升空,累計飛行時間有了10個小時,算是一個合格的飛行員了。
這時候,哈爾西才鼓起勇氣寫信給妻子:親愛的,你老公當上飛行員啦……果不其然,哈爾西家的老婆大人大發雷霆,弗朗西絲揮舞著這封信,向女兒怒斥這個在地上翻不動跟斗、卻要在天上開飛機翻跟斗的老頑童是個“老傻瓜”!
1935年,在彭薩科拉航校學習飛行的哈爾西。無論別人怎么評價,這個“老傻瓜”都非常享受飛行的樂趣。對此,哈爾西在航校的教官和同學們不會有太多反對意見。在他們眼里,哈爾西的基本飛行技能還算湊合,但總會出些狀況。有一次,他著陸時出了錯,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時團團亂轉、幸好這位年逾五旬的老上校沒有受傷。還有一次,進行野外飛行時,哈爾西因為視力較差,看不清距離駕駛座5英尺遠的指南針,只好沿著鐵軌飛,卻選擇了錯誤的岔道,遲了很久才回到機場。結果,搞得以后只要哈爾西在天上飛,還沒有著陸,整個基地人員的心就會提到嗓子眼。后來,哈爾西開始駕駛現役的“OU”雙翼飛機,在著陸滑行時,飛機主起落架碰到一塊軟地,馬上翻了個個兒、變成機腹朝上,這下子,整個基地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美國海軍飛行徽章。哈爾西為了得到這枚徽章,52歲接受海軍飛行員培訓教程,吃了不少苦頭,被老婆罵傻瓜,還收獲一條“飛行蠢貨”勛帶。彭薩科拉海軍航校有個小小的惡趣味,這就是叫“飛行蠢貨”的小玩意兒:一個鋁制的蠢貨人偶,用一條胸革帶掛在身上。按照航校的傳統,所有學員里頭,如果有人在跑道上滑行時滑出跑道指示燈的界線,就會得到這個“獎品”。除了上天飛行的時候,“獲獎”者必須一直戴著這玩意兒,直到下一個倒霉蛋獲此“殊榮”。
結果大家都可以想象出來,哈爾西在開始訓練飛行后不久,就駕駛飛機一頭撞到指示燈上。接下來,中隊長馬提亞·加德納海軍少校集合全中隊的學員,一本正經地宣讀他們為哈爾西寫的“獲獎”賀詞,將“飛行蠢貨”勛帶扣在這位上校的肩膀上。這一刻,如果老婆大人弗朗西絲在場的話,一定感慨萬千:哈爾西家的這個“老傻瓜”,真的是實至名歸了……
哈爾西把“飛行蠢貨”戴了好幾周,然后航校又有一個學員撞了指示燈。教官告訴他,可以把“飛行蠢貨”交出去了。哈爾西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我不想把它給別人。我以后再也不想戴這玩意兒了。不過等我去指揮‘薩拉托加’號航母之后,我會把它放在艙內的隔板上。如果船上有誰干了蠢事,我會在訓斥他之前看一眼‘飛行蠢貨’,然后說:‘稍等,比爾·哈爾西!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人愛我沒關系,就是別叫我上帝
“飛行蠢貨勛帶”只是哈爾西收藏的無數小紀念品之一。別人送給他的任何禮物,哪怕再不起眼,甚至于在外人看來如同廢品,他也會十分珍愛。
哈爾西的右褲兜里總是藏著一個袋子,里面裝的是新西蘭總督贈送的一枚新西蘭硬幣和一枚一美元銀幣。錢包里,哈爾西總是保留有一片刻著三葉草圖案的云母石,是一位外號“三葉草查理”的朋友送的;還有一張10日元的紙幣,上面還特地注明“來自1944年11月5日沉海的鬼子‘那智’號巡洋艦,從獲救的出納處取得”。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很小巧的鐘愛紀念品,外面是白色條紋亞麻布套,里面填充的是稻草。在美國海軍的夏威夷基地,這種小紀念品象征幸運。有一次,哈爾西一不留神把它在旗艦上搞丟了,為了找回這個幸運符,他幾乎將整艘船翻了個遍。
由于收藏了太多大大小小的寶貝疙瘩,哈爾西的房間總是顯得十分凌亂,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紀念品,非常占地方。他收藏了不少日本武士刀和各種刀具;許多紀念品煙灰缸,例如為紀念1944年10月9日向馬庫斯島發射第一枚5英寸炮彈,用彈殼制作的紀念煙灰缸。其他珍品包括日本橫須賀海軍鎮守府中將司令官贈送的瑞士音樂盒和一個景泰藍花瓶,還有一大堆小件紀念品更是無法計數。
哈爾西從來都不是一個井井有條的人,根本不能指望他將這些紀念品分門別類地放在儲藏室里展覽。不過,也不用擔心這些紀念品會擠爆他的房間,因為人人都愛哈爾西,有些人表達這份感情的方式,就是想方設法從他這里順手牽羊帶走一些紀念品……
1945年戰爭結束后,哈爾西在美國的人氣居高不下。圖為他在新奧爾良港口和一個八歲男童握手。根據事后統計,這些雅賊會偷走哈爾西的帽子、紐扣、圖釘甚至馬桶蓋等廁所用具。哈爾西在萊特島的時候,有個人趁他游泳的時候偷走了他的學級紀念戒指,倒著實讓他心疼。不過,哈爾西也沒有大張旗鼓地搜捕竊賊,最后他的部下們設法送給他一枚新戒指了事。一般來說,哈爾西不會和這些老愛順手牽羊的崇拜者計較。相比之下,他對那些刻意將他標簽化、甚至神化的報道更加感到頭疼,以至于苦惱不堪。
回到文章的開頭,那位婦人在集會上握了哈爾西的手,將他稱為上帝,隨后欣喜若狂的離去。這時候,哈爾西轉過頭就對副官吐槽:“你聽見剛才那傻話了嗎?過去的63年,我一直都是個簡簡單單的比爾·哈爾西,這一刻卻突然成了‘上帝’,我得花些時間來適應這個變化。”言下之意是:愛我當然可以,就是千萬別叫我上帝!
這就是哈爾西,一個和媒體的宣傳截然不同,談不上才華橫溢、但是分外可親的老水兵。
微笑才是哈爾西在照片上留下的最常見的表情。與其成為標簽化的“海斗犬”,被人稱為“上帝”,他寧愿做個快快樂樂的本色哈爾西。- 報料熱線: 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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