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個CAR-T免疫治療藥物剛剛獲批上市，定價高達47.5萬美元。好消息是，治不好不要錢。

8月31日，跨國藥企諾華宣布，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正式批準諾華CAR-T療法 Kymriah（原名為CTL-019）上市，用于治療12歲以上兒童和成人的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這一時間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1個月。

目前，諾華還未向中國的監管部門提出申請，因此患者暫時還不能在中國通過商業途徑接受諾華的治療。

所謂CAR-T療法（嵌合抗原受體T細胞療法），是指通過基因工程技術，人工改造腫瘤患者的T淋巴細胞，在體外大量培養后生成腫瘤特異性CAR-T細胞，再將其回輸入患者體內用以攻擊癌細胞。

FDA的官網消息顯示，作為一款需要基因改造的自體T細胞免疫療法，Kymriah療法的每一次攝入都是針對患者自身T細胞的個性化療法。

Kymriah從個體患者的體內收集并提取出T細胞，并在生產中心進行遺傳改造，使T細胞產生靶向并殺傷帶有CD19抗原的白血病細胞。當這些T細胞改造完成后，就會被輸注回患者體內，繼而殺死癌細胞進行治療。

治療癌癥的第四大手段

據外媒報道，此次 Kymriah獲批被FDA稱為“歷史性行動”。

FDA局長斯科特·戈特里布（Scott Gottlieb）表示：“我們正在醫療創新領域進入一個新的前沿，能夠重編病人自己的細胞來攻擊致命的癌癥。”他還指出：“基因和細胞療法等新技術有可能在我們治療許多難治性疾病的能力方面創造一個拐點。”

“這是美國FDA批準的首個基于細胞改造的基因治療產品，為復發難治白血病這樣的致命疾病提供了一種非常好的治療方案。這意味著，在腫瘤治療領域，除化療、放療、手術之外的第四種癌癥治療手段，獲得了認可，這對行業來說是一個重大鼓舞。”國內從事CAR-T療法研究的業內人士向記者表示，諾華的Kymriah獲得FDA的批準，不僅對細胞免疫治療行業，甚至對整個醫學領域都具有里程碑意義。

該業內人士稱，CAR-T療法相比化療和放療對病人本身的傷害較小，也是目前醫學界認可的最具發展前途的治療癌癥的發展方向。CAR-T療法已經被證明在血液瘤領域（如白血病）取得了較好的治療效果，目前業界和學界正在把這一療法向實體瘤領域推進。

按療效付費：只對治療有效的患者收費

諾華公司表示， Kymriah初步定價為47.5萬美元。此前有分析師預計，Kymriah的價格范圍是40萬-70萬美元。盡管諾華的定價接近預測范圍的下限，低于市場普遍預期。但對大部分普通患者來說，47.5萬美元的價格已經是“天價”。

對此，諾華表示，正在與美國醫療保險與醫療補助服務中心（CMS）討論“按療效付費”的定價方案，如果確定該方案，只需對治療有效的患者收費，在治療后的一個月后付費。考慮到年輕患者巨大的“生命價值”，該方案的價格將明顯高于47.5萬美元。

此前諾華全球CEO江慕忠（Joseph Jimenez）接受澎湃新聞（www.6773257.com）采訪時，曾詳細介紹過諾華的“按療效付費”模式。

“腫瘤藥物的定價由患者使用藥物后生命延長的時間長短來決定。”據介紹，在這一模式下，諾華將和醫保的支付方進行談判，諾華向其承諾一個使用該藥物后住院率下降的目標，如果實現了預期效果，雙方則采用一個較高的定價；如果沒有，諾華會主動下調藥價。

江慕忠指出，在實際操作中，“按療效付費”不是一個簡單的后付費的模式，“既有前期支付的部分，也有治療過程中的支付，最后還有一個核準的環節，即根據實際的治療結果和諾華向支付機構承諾的治療結果，進行差額調整。”

為什么這么貴

“基因治療向來都非常的昂貴。”一位不愿具名的行業人士向澎湃新聞（www.6773257.com）記者表示，“在美國單個患者接受CAR-T治療的成本均價在50萬美金左右，可以說諾華的定價和付費模式已經充分考慮到了患者可及性的問題。”

上述人士還分析稱，諾華的“按療效付費”事實上是在定價和市場需求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目前世界上最貴的基因藥物——治療罕見性遺傳病脂蛋白脂肪酶缺乏癥的藥物Glybera，因為定價太高導致需求不足，將在今年10月底退出市場。”資料顯示，該藥物在歐洲一個療程的收費超過100萬美元。

業內人士向澎湃新聞指出，CAR-T療法是一種個體化治療的方案，相比工業標準化生產，個體化治療的成本自然會更高，“產品化的問題是行業的普遍問題。目前業界正在探索通用型CAR-T的治療方式，相對傳統CAR-T療法，通用型CAR-T療法可以以工業級的標準進行提前制備，并且不受患者自身T細胞質量的影響。”

據其介紹，2017年6月，法國Cellectis公司宣布針對急性骨髓性白血病的I期臨床研究中首次人體施用了其在研通用型CAR-T細胞產品UCART123，標志著業界首個同種異體、即用型的CAR-T細胞候選產品進入臨床階段。

針對副作用的藥物同時獲批

值得注意的是，FDA在批準 Kymriah的同時，還宣布批準了羅氏的托西珠單抗（Actemra）擴大適應癥，用于治療CAR-T療法可能引起的細胞因子風暴（CRS）副反應。（注：細胞因子風暴是一種免疫系統的極端攻擊現象，是指機體感染微生物后引起體液中多種細胞因子迅速大量產生，是引起急性呼吸窘迫綜合癥和多器官衰竭的重要原因。）

對此，從事CAR-T研發的業內人士指出：“羅氏的托西珠單抗擴大適應癥的獲批將使得CAR-T治療所帶來的副作用也得到了解決方案。可以說，目前CAR-T療法在控制副作用方面相比之前已經更加成熟。”

據悉，CAR-T療法此前對此被曝出存在誘發了患者體內的細胞因子風暴的副作用。患者會因此出現體溫升高、呼吸衰竭等癥狀，甚至死亡。在2016年7月和2017年4月，CAR-T研發領域領先的Juno和Kite公司曾先后報告，臨床研究過程中出現了患者死亡案例。因此，FDA還一度叫停了Juno公司的臨床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