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張揚軍 航空之家

近期交通運輸部、科技部聯合印發了《交通領域科技創新中長期發展規劃綱要（2021-2035年）》。其中，明確將飛行汽車寫進規劃綱要，為飛行汽車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也為其未來實現產業化提供了政策支撐。

伴隨飛行汽車的話題不斷升溫，本期我們邀請了清華大學車輛與運載學院張揚軍教授就相關熱議問題進行解析。

l 張揚軍簡介

清華大學車輛與運載學院教授，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萊特兄弟獎章中國首位獲得者。1995年獲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航空發動機專業工學博士學位；現為汽車安全與節能國家重點實驗室常務副主任、中國空天動力聯合會新型能源動力專委會主任。

l 為什么說飛行汽車是汽車發展的必然？飛行器與汽車一定要融合嗎？

我覺得可以從三個方面來分析：技術上可行、需求客觀存在、具有不可替代性。

首先，技術上可行。汽車電動化、智能化與航空領域的跨界發展，使得“汽車飛起來”的技術障礙不再是難題，飛行汽車作為未來立體交通的運載工具在技術上成為可能。

第二，需求客觀存在。交通擁堵是人類城市化發展面臨的最大瓶頸，傳統的修路、架橋和隧道等，不能有效解決交通的網絡流效應；飛行汽車將道路從地面拓展到低空，可有效解決交通擁堵問題。

第三，具有不可替代性。人類總是在不斷追求便捷性，飛行汽車能夠更方便快捷的實現陸空交通的快速切換，相較于傳統的地面和空中交通工具換乘，在交通便捷性方面具有不可替代性。

關于飛行器與汽車是否一定要融合，我們認為飛行器會有各個領域和方向的發展，但對于低空的飛行器，技術的發展使很多不可能變為可能，當飛行器與汽車具備融合的可能時，由于便捷性上的不可替代，融合的飛行汽車就成為必然。

l 什么是飛行汽車？有哪些基本性能特征？

從狹義的角度講，飛行汽車是指面向未來立體智慧交通的運載工具，是電動化、智能化、立體化的陸空兩棲汽車。具有電動垂直起降、智能無人駕駛、陸空兩棲運載等基本特征。

從廣義的角度講，面向低空智能交通的載物和載人的電動垂直起降飛行器，也就是eVTOL，是飛行汽車的核心技術和重要發展階段，因此廣義上通常也將eVTOL稱為飛行汽車。

l 超前規劃發展飛行汽車的原因是什么？在《規劃綱要》中超前提出突破飛行汽車的關鍵技術有何戰略意義？

我覺得超前規劃飛行汽車是非常必要的。

“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要前瞻謀劃未來產業，通過培育未來產業引領帶動戰略新興產業，這是國家面向未來提出的一個重要戰略思想。

飛行汽車對未來經濟社會發展具有全局帶動和重大引領作用，是典型的未來產業。飛行汽車將開啟包括載物和載人在內的“低空智能交通”新時代，它實際上是新能源汽車和新能源航空跨界融合的結合點，是新一代信息技術重要的應用場景。

超前規劃布局發展飛行汽車，將把握立體智慧交通未來產業發展主動權，引領帶動新能源汽車、新能源航空和新一代信息技術等相關戰略新興產業發展。

l 在中國國情下，飛行汽車的早期產品最有可能在哪個區域或城市先行探索應用？

我們提出“先載物后載人”，這是從商業化的角度考慮，因為由物到人可以通過載物不斷地積累經驗，包括技術的迭代和數據的積累等方面，對于安全性和應用場景的成熟有重要意義。

我們又提出“低空智能交通”的概念。早在2016年優步就提出“城市空中交通”的概念，但結合近年來的發展尤其是中國的國情，我們認為較大載荷的無人機和eVTOL物流已經成為重要的發展方向，尤其是貴州等地的偏遠山區，地面道路漫長曲折但空中直線距離卻很近，因此在中國很可能是“農村包圍城市”，所以我們把“城市空中交通”擴展為“低空智能交通”，即面向低空的智能的載人和載物，包括低空智慧物流和出行。

至于在哪個區域尤其是城市層面先發展起來，我認為有兩個區域具有優勢，一個是長三角區域，另一個是珠三角大灣區。從創業和技術的角度來看，這兩個區域是最活躍的，而且這兩個區域的需求也客觀存在。

l 《規劃綱要》發布后，目前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主要涉及哪些方面，可否做一個概述性的回應？

《規劃綱要》發布后，大家關注和討論比較多的問題包括“什么是飛行汽車”、“eVTOL算不算飛行汽車”等，這兩個問題我們前面已經闡述。另外，不同行業有不同的視角，比如從航空角度更關心適航與安全，從汽車角度則關心未來的汽車是否一定要飛。

更多人關心的是，飛行汽車對我們的生活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我們常說，像鳥一樣飛翔是人類永恒的夢想，自從有了汽車和飛機，人們就一直試圖把二者結合起來，在過去100多年這是夢想家的探索，但這種探索并不算成功；而現在，2021年被稱為飛行汽車的真正元年，資本和大眾都在高度關注，包括安全、噪音和隱私等未來生活的方方面面，即飛行汽車對未來生活的廣泛影響。

原標題：《清華教授張揚軍：飛行汽車將開啟低空智能交通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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