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巴斯奇亞作品《領導者》、夏加爾的《丁香花》、趙無極《皇宮酒店之夜》等藝術品昨晚在上海的成交——總計2.22億元的交易額，是佳士得來到中國內地設立上海拍場第十年交出的成績單。

但還有一個事實是，畢加索1930年代的《睡夢中的女子》無人問津，直接流拍。

十年、十場拍賣，歷經(jīng)“三遷”拍賣場地、四易中國區(qū)主帥、疫情裁員、拍賣停擺，佳士得上海在當前復雜的國際局勢下，融入全球拍場，看似突破了成交總量的困局。但在政策扶植的背景下，如何繼續(xù)尋找出路，仍是擺在外資拍賣行面前的課題。

2022年3月1日，佳士得 “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上海晚間拍賣”現(xiàn)場。圖片來源 佳士得

2022年3月1日，上海，佳士得完成了進入中國的第十年、第十場拍賣，以2.22億元交卷。

十年間，百年老店經(jīng)歷滬上“三遷”拍賣場地、4次替換中國區(qū)總經(jīng)理、新冠疫情裁員和兩年拍賣停擺、文物拍賣資質久候不來等等。今年，佳士得上海遷入上海外灘一號新藝廊，運用疫情后開創(chuàng)的全球聯(lián)動形式，聯(lián)合上海、倫敦、香港、紐約四個拍場，終于重啟本地拍賣。

十年前，曾有人用“狼來了”形容這一拍賣巨頭登陸上海，回顧十年卻發(fā)現(xiàn)，“巨頭”只是一路尋找出路。

2022年3月1日，佳士得 “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上海晚間拍賣”現(xiàn)場。圖片來源 佳士得

2013年入滬首場拍賣，1.71億元，是9年間無法捅破的天花板。此后一路下行，最低點出現(xiàn)于2015年和2016年，僅7000萬元左右。2017年，趙無極作品成為“強心針”，稍稍拉動成交總量，但是直至2019年，時任佳士得中國區(qū)總經(jīng)理胡偉爔仍以“小型拍賣”、“試驗田”和“孵化器”形容上海佳士得的作用。

疫情成為了雙刃劍，一方面叫停了上海拍場長達兩年，一方面佳士得、蘇富比也找到對策，用視頻、網(wǎng)絡串聯(lián)起全球買賣雙方，上海、香港、紐約、倫敦、巴黎，就這樣融于一場拍賣，不僅是形式上的融合，也是拍品內容的滲透。

尚· 米榭· 巴斯奇亞《領導者》

因此，在昨晚“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上海晚間拍賣” 上，出現(xiàn)了時下熱度頗高的名字，尚·米榭·巴斯奇亞。他的作品《領導者》以9416萬元成交（含傭金），幾乎撐起全場總額的半壁江山。這是巴斯奇亞第一次亮相中國內地拍賣場。據(jù)澎湃新聞記者統(tǒng)計，該作由香港拍場競買成功。

不過，巴斯奇亞的《領導者》，此前的最低估價是8000萬元，而現(xiàn)場的落槌價恰是這一數(shù)字。多位業(yè)內人士用“冷”字形容，價格的冷，也是買氣的冷，兩三個回合匆匆成交。同樣的冷感，也體現(xiàn)在夏加爾《丁香花》的快速成交，1896萬元。以往的“強心針”趙無極，在上海取得過3360萬元、5640萬元成交價，昨晚的趙無極《皇宮酒店之夜》以2436萬成交。

馬克·夏加爾《丁香花》

早在十年前，不少藝術界人士期待佳士得落戶上海，可以加速外資拍賣行獲得文物拍賣資質，最大化地發(fā)揮資源優(yōu)勢。一等十年，才遲遲迎來“試水”。昨晚，兩件1949年以前作品，可以說具有里程碑的意義。遺憾的是，畢加索1930年代的《睡夢中的女子》無人問津，直接流拍。

甚至有美術史學者直接對畢加索拍品的藝術價值提出了質疑。西方現(xiàn)代主義家基斯·凡·東根1908年的《戴項鏈的女子》，則是由倫敦方面買下，2316萬。政策的放寬，原本是“突破，重磅利好”，顯示了“上海挺進國際藝術品交易中心”的姿態(tài)，實際上卻沒能交換到名家一線和頂級優(yōu)質作品入滬，值得反思。

基斯·凡·東根《戴項鏈的女子》

十年來，佳士得始終貫徹將西方藝術作品引進中國內地的戰(zhàn)略布局。流水席上，達利、畢加索、莫蘭迪、安迪·沃霍爾、夏加爾、貝爾納·布菲、KAWS等輪番端來，日本“常客”草間彌生、奈良美智也不時作為配菜，而中國本土藝術家的配置，沒有擴大，只是進一步收窄。在昨晚最新“宴席”上，西方年輕藝術家被強力輸入中國內地，據(jù)佳士得官方數(shù)據(jù)，1986年出生的伊曼紐爾·塔庫（Emmanuel Taku）、1974年出生的喬爾·梅斯勒（Joel Mesler）及1972年出生的珍妮維·菲吉斯（Genieve Figgis）這三位藝術家刷新世界拍賣紀錄，其中一位的個人畫展也將在上海舉辦。

畢加索1930年代的《睡夢中的女子》流拍

據(jù)澎湃新聞記者觀察，在昨晚四個拍場同時發(fā)力的背景下，最終成交主要發(fā)生在上海、香港拍場，幾乎平分秋色，倫敦拍場競拍成功不少于3件，紐約拍場參與了幾次叫價。這也體現(xiàn)出疫情后幾大拍場聯(lián)合拍賣的創(chuàng)新模式優(yōu)勢，首次參與的上海也正摸索新路，將“小型拍賣”“試驗田”和“孵化器”融入更大的市場語境。拍后，佳士得中國區(qū)主席楊媛草表示：“放眼未來，我們將再接再厲，繼續(xù)積極拓展中國市場，更加貼近廣大藏家，并透過多種平臺為客戶提供購藏機會。”

在“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上海晚間拍賣”后，繼續(xù)進行的是“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倫敦晚間拍賣”，總成交額1.82億英鎊（約合人民幣15.36 億元）；“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晚間拍賣”，3988萬英鎊（約合人民幣3.35 億元）。三場拍賣成交總計約合21億元人民幣。

法蘭茲·馬爾克《狐貍》

在倫敦晚間拍賣中，封面作品——德國表現(xiàn)主義藝術家法蘭茲?馬爾克的《狐貍》，以約合 3.6 億人民幣成交，刷新藝術家拍賣紀錄。弗蘭西斯?培根、盧西安?弗洛伊德的作品雖獲成交，但從表現(xiàn)上，亦被業(yè)內認為“買氣不高”。

2020年7月，佳士得史上首次舉辦的香港、巴黎、倫敦和紐約“ONE：現(xiàn)當代全球聯(lián)合夜拍”的總成交額約合人民幣29.5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