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口號喊了多年，而實際上，隨著城市的不斷擴張，城市里數量不斷增長的是寵物，而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則一退再退。那些城市里的“原住民”在哪安家？

近日，英國設計工作室green&blue推出了他們為蜜蜂設計的家——一種帶有多個孔洞的建筑磚。“蜜蜂磚”設置了不同大小的開口，可供蜜蜂產卵，同時洞口也可以被蜜蜂用泥土或是其他材料堵住，模擬蜂巢環境。

大眾印象里，蜜蜂是分工明確的社會性昆蟲，它們總是群居在一起，而實際上，大多數蜂種都是獨居的。獨居蜜蜂為人類食用的大約1/3的食物授粉，是我們生態系統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然而棲息地喪失和氣候變化，讓蜜蜂的數量正在減少。蜜蜂磚的出現正是為了保護獨居蜂。

很多人會擔心在人類居住的房屋上設置這種蜜蜂磚會不會增加被蜜蜂刺傷的風險，實際上，除非獨居蜂受到攻擊或者傷害，否則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為獨居蜂提供一個家的想法在上海也有落實。上海市長寧區黃金城道附近就有一座專門為獨居昆蟲設計的“昆蟲酒店”。瓦罐、空心磚等都是獨居蜂、瓢蟲、螳螂、蟋蟀等昆蟲宜居的場所。雖然昆蟲酒店并不普遍，但是這樣的設置提高了周邊居民保護自然的意識，拉近了人與自然的關系，為未來城市的生態化埋下了種子。

在北京，為逐年減少的北京雨燕找一個家已經行動多年。北京雨燕，是全球唯一以“北京”命名的候鳥，每年往返于北京和非洲南部。頂峰時期北京曾有5萬只左右，它們喜歡棲居在廊前檐下。而近些年，隨著城門、城墻和老房子拆除以及古建筑的保護工作展開，適合雨燕筑巢的空間越來越少，北京雨燕的數量也驟減至三千只。

被麻雀占據的“雨燕塔”

為讓雨燕歸來，從多年前開始，北京市野生動物保護部門、高校研究機構以及志愿者就在積極尋找保護雨燕的方法，還曾在北京奧運會前夕在奧林匹克森林公園北園為北京雨燕設計了一座“雨燕塔”。

雨燕塔高20米，橫切面2平方米，排列了2240個巢穴。但遺憾的是，由于設計缺乏對雨燕生活習性的充分考慮，巢穴建成幾年后，雨燕并沒有入住，反而成為了“麻雀樂園”。

中國園林博物館懸掛的北京雨燕巢箱

近些年，隨著人們對北京雨燕的生活習性有了更多了解，適合雨燕的居住的場所也在增加。北京一些地方拆除防鳥網，還增加了人工巢箱，雨燕數量現已逐步穩定。

雨燕減少的問題，英國也同樣在面臨，筑巢地的缺失是一大原因。因此，和“蜜蜂磚”類似，英國在一些建筑上也開始使用“雨燕磚”。雨燕磚由一種透氣的木石混合物制成，不會影響到建筑的牢固性，從外觀看只有一個小的入口。

“雨燕磚”內部

雨燕是候鳥，所以一年只有幾個月會住在這里，因此其他時間雨燕磚還可以供椋鳥、大山雀等小體積鳥居住。

隨著城市的生態環境越來越好，可以預見，未來城市不僅僅是人類的城市，一些城市的“原住民”，例如去年上海的“網紅”動物貉也會慢慢回歸。如何讓它們也有家可歸，是從現在就要開始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