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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的“肺腑之言” | 紀念沈昌文先生

2022-01-11 19:02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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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出版家,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原總經理、原《讀書》雜志主編沈昌文于2021年1月10日清晨在睡夢中離世,享年90歲。照片拍攝于三聯(lián)韜奮書店二十四小時店開業(yè)當天,沈公在人群之外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公的“肺腑之言”

文 | 陸灝(出版人)

*文章選自《大哉沈公》(三聯(lián)書店 2022-1)

二〇一六年四月二十八日,沈公偕家人來上海,參加他的老朋友張慈中在楓涇的“書籍裝幀藝術館”開幕儀式。第二天晚上,我和他們在“小紹興”吃了晚飯,沈公的家人親戚去逛街了,我陪沈公步行回賓館。到賓館門口,沈公說:“我們就此別過。也許下個月見,也許明年見,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那些年,我已經很習慣沈公的胡說八道了,但那次忽然有點傷感。

一九九〇年秋天在東四六條某個街道辦事處《讀書》編輯部臨時辦公地與沈公初次見面,已經二十多年了,沈公也八十好幾了,總會有真的“再也見不到”的那一天。但不久后又見面了,依然生氣勃勃,依然胡說八道。二〇一九年十月二十六日,在北京前門Page One書店參加《八八沈公》的新書發(fā)布會,當晚在南小街的“徽商故里”為沈公祝壽,十多位老朋友歡聚一堂……

想不到那竟是和沈公交往三十年的最后一面。

90年代末,沈昌文與作者、童元方(居中)、陳子善(右一)、須蘭(左一)合影

九十年代初,我在《文匯讀書周報》當編輯,每年要去北京組稿,《讀書》雜志的趙麗雅最為熱情地陪著我拜訪作者。可能同是上海人的緣故,沈公對我一見如故,邀請我參加《讀書》舉辦的各種聚會,還帶著我拜訪過呂叔湘、陳原、李慎之等前輩學人。趙麗雅看到沈公這么熱情,有些不解,問:“《文匯讀書周報》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為什么對陸某這么好?”沈公回答說:“要消滅一個對手,最好的辦法是把他變成朋友。”

沈公真是一個老狐貍,輕輕一句話,就把我收服了。

之后,沈公不斷在各種場合關照我,我也在上海為《讀書》雜志做點瑣事。再后來,沈公帶著吳彬、趙麗雅和我組成“脈望”,為遼寧教育出版社編輯了“書趣文叢”“新世紀萬有文庫”,我也成了沈公的“自己人”。

沈昌文與作者通信一束

但是,真正和沈公關系密切,是在九五、九六年。

一九九五年,我調離《文匯讀書周報》,到《文匯報》別的部門工作。那年六月二十九日,沈公有信給我:

陸兄:

…………

你離開“周報”,也好。我很想做三件事,這里的趙小姐等,還都不是人選。不知你可否合作。但我至今還不知這三件事如何著手。現(xiàn)在先不作“求婚”,而只是“初戀”,向你說說理想,如有可能,我們再進一步討論婚嫁。這三件事是:

1.編一本《書香》小刊物。專供愛書人閱讀,講與書有關的性情、趣味,當然也有信息。恰如《讀書周報》之二、三版,而還要活潑些、輕些,但絕不要第四版。

2.成立一“書香俱樂部”。提倡愛書,吸引年輕人,把“愛書”活動“炒”起來,熱得像集郵一樣。

3.遍設閣樓書店。只要有條件,在亭子間、灶披間、前樓遍開小書店,以書香吸引人來“尋花問柳”。

我覺得,如有人做,這些事均有前途。我可走上層路線、海外路線,但沒精力具體做。這三件其實只一樁,就是搞“愛書”活動。我覺得人若不從年輕(高中起)就有書癖,則很難以后會真正喜歡上書。設法把“愛書”炒熱,像炒股票一樣來炒它,也許會有新局面。

我與三聯(lián)關系日漸疏遠。三聯(lián)不大會有興趣做這些。要做,可以《讀書》名義做。趙現(xiàn)在肯支持我,但她無此能力和興趣。她只能留在《讀書》,穩(wěn)住后臺。希望有人能來“拳打腳踢”,在前臺唱武生。不然做不成。

不知您怎么想。

雖然沈公說是他想做的事,而事實上,是在為我設想。但還沒來得及談婚論嫁,風云突變,第二年(九六年)元旦上午,我接到沈公的電話,說他一早接三聯(lián)書店人事處的電話,通知他即日起退休。沈公后來曾多次表示,那是他精力、經驗等處在最高峰的時候。夏天,他去美國探親,回來后的九月二十四日給我寫了一封六頁紙的長信,說了他今后的“事業(yè)”構想,也為我的“事業(yè)”做了周全考慮。這封信是寫給趙麗雅和我兩人的,這么開頭:

關于陸兄事業(yè)種種,本不欲直言(因涉及××),現(xiàn)在反復考慮,覺得還是稍作交代,以免以后誤會。

這里說到誤會,指的是當時另有一位出版界的前輩邀請我加盟他構想中的一本刊物,沈公詳細分析了其中的利弊,這是信里的第一、第二點,然后說:

(3)沈某此間,可委托陸兄之唯一雅事,即是《萬象》。我希望,此事全由陸負責,由考察、研究入手(過去為此出力不夠,望陸能補足),提出方案(可全盤放棄過去方案),逐步進行。可以再找國內出版社,相信可以找到(遼教不必再爭取,盡早另找婆家為好)。同時亦可找外海單位。我對此事辦成,尚有信心,尤其是在哈佛與李歐梵教授晤談后。問題是事情要有人做,而我眼下全無可能從事此事。

(4)沈某之不再主持《萬象》,其顧慮,主要在《讀書》。……我覺得,不能再有任何與現(xiàn)在《讀書》競爭之跡象出現(xiàn)……此中委曲,一時難以盡言。另外,我以為以陸兄之學養(yǎng)、人緣,也已到了可以獨立主持的時候了。(對外理由,亦可說沈某因目疾退出,等等。)

第五和第六點是分析遼寧教育出版社和郝明義的情況。

(7)最后,說說“脈望作坊”。我頗有意成立一“脈望作坊文化咨詢有限公司”,用來做上述一切事務之根據(jù)地。可以有種種做法:1.個人獨資,或幾個人(原“脈望”諸君)合資;2.股份合作制,即廣泛征集sponsor[按:捐款者],例如每股人民幣五百元,找五百知名人士;3.遼教出資,為其子公司;4.郝明義暗中出股,實由林麗娟小姐主持。上述做法,亦可綜合,究竟如何,我亦不敢定。正在觀察、試探。不論如何,我所求者,我個人不要介入過多,做個“名譽”即可。另外,當然要求事業(yè)有收益。這方面,我不知陸兄有何打算,特別是有何可以請纓者。

總起來說,陸兄加入鄙人今后之“事業(yè)”,所為必俗,不知陸意如何。欲求不俗,眼下可求之途,為即行籌辦《萬象》。……

自審所云皆為肺腑之言,自然也只供參考。

多年來沈公給我的印象是插科打諢、嬉笑怒罵、沒個正經,像這么誠懇的肺腑之言,似乎并不多。這年十月中旬,我陪陸谷孫先生去鄭州“三聯(lián)越秀學術講座”作演講,沈公從北京過去會合,在鄭州我們深談了一次,并達成了共識,先著手編《萬象》。

可以說,從這時起,我便把自己交給了沈公,正式加入了他的事業(yè)。

沈昌文致信陸灝(戲稱大耳兄)、趙麗雅(戲稱Rya)

記不得沈公信里為何說編《萬象》事不必再爭取遼教,但事實是我們還是與遼教也就是俞曉群先生繼續(xù)合作。

但是,刊號一時拿不到,在出版社的首肯下,我和沈公籌劃先編一個叢刊,我們稱之為“雜書”。我草擬了一個設想,沈公做了大量改動。這份修改稿保留下來了。在設想中我寫的《萬象》風格是“不中不西,不古不今”,老沈改為“亦中亦西,亦古亦今,亦雅亦俗”,在后面又添加了“提倡俗事雅做,俗話雅評”;“所有文章,都講究文字,力求在隨意中有奇趣,在無心中得深意,在平常中見不凡”等幾條。在最后寫了一段說明強調:“雅俗一事,似不可不提,我個人以為,俗還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將來沒飯吃。這一點,你似乎還不大能同意,而我個人認為簡直是這刊物的生命。不能闖破這一關,整個刊物就失敗了。”不僅如此,有一封信里沈公還說了他心目中批評類的文字應該是“惡形惡狀,狗皮倒灶,神智糊之,賊腔賊調,陰陽怪氣,瞎纏三官經”,也就是說,將“屠夫的兇殘化為莞爾一笑”。其實這也是典型的沈公文字風格。

一九九七年一月份,《萬象》排出了試刊版樣,沈公看后給我的信說:

版式拾頁收到。大體格式屬于老派或正經之列,我不反對。當然就我個人興趣言還希望再“調皮”一些,但又很怕流于油滑,兩相比較,這樣的格調也可以了。但如全按老派做法,則規(guī)矩還須謹嚴。這尤指插圖部分。凡圖,必須齊版邊(指已排在版邊者),不要忽有空忽不空。另,圖旁之文,與圖之相隔亦須相等(如均空一行或一字)。標題,三五字者其間是否“搶空”(四分或對開),亦最好定下規(guī)矩。人名如是兩字,是否亦“搶空”(全身)。諸如此類,均煩費心。題前的說明文字,很好。只是全排五黑,過于拘謹。可否小有變化。(文亦可有變化,不一定全是五宋。)

書名,尊擬似過俗,而且人們想不到您指的是其中某篇。可否即以須蘭文為題,而以尊擬為副題。

補白是否要加,亦請斟酌。我當然傾向于加補白。但可能人們怕補白出問題。因為新聞出版署和中宣部都知道我愛在補白上作文章。那么,既有補白又不“作文章”,可乎?

第二集,難在要有海外新作,新見的retold[按:重述],此非請教博學之士不可。此類文有兩三篇,就頂住了。

在北京,同沈雙談起可編一集,題:紐約人在北京。不一定全講北京人如何,紐約如何,只是談海外人士在國內的感受。曾寄上“千金難買一笑”,諒閱,即屬此類。其實海外報紙上此類文字不少。

即使每期有一題,是否每冊都還要有雜俎式的專欄,特別是短作。我當然希望有,且成一傳統(tǒng)的格局。但這又太近雜志。究竟如何,請遼教諸君子酌。

“雜志”式的書,又見一種:《老照片》,“山東畫報”版。開本、版式,全照《讀書》,實在是“挖空心思”之作。主編汪先生,幾年前曾同席,而這書卻與我全然無關。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疑我搗鬼。祝好!

陳樂民夫婦極其關心《萬象》,你可常向他們請教。又及。

于此可見,沈公是把我當學徒一樣在教導我。當然,圖版對齊之類的技術活,是很容易掌握的,但對文章的感覺、對趣味的養(yǎng)成,往往只能意會,無法言傳。《萬象》在九八年十一月正式出版后,每期的校樣都寄給沈公審閱,他都會有些評述,也不時在推薦作者或稿件時會寫上幾句評點,這些極為難得的品評,是教科書里學不到的。

沈昌文關于稿件意見的通信

在寄余國藩文章《鄉(xiāng)音已改——自由民教育的比較觀》復印件時,沈公附言:“我在《讀書》時,最愛用此類文字。既講學問,又有思想,而且是批判性的思想。學問談得不澀,批判又那么溫和可又切中肯qi(這字忽然不會寫了)[按:應為綮,qìng]。余先生過去曾有一文,也類此,我專門請求他同意,刊在《讀書》,原來以為他會拒絕,不料復我一極謙卑的信,大為意外。此公以高傲稱,××××的學位,據(jù)聞即壞在此人手中。可能×××有湖南人脾氣,不習慣此類皮里陽秋。”

推薦楊靜遠女士:“楊靜遠是我老同事,當年人民出版社的才女。父楊端六,母袁昌英,義母凌叔華,都是‘五四’以后著名教授。她四九年前后在美國讀書,聽說大陸解放,熱心投入革命陣營。因為太愛共產黨,常提意見,五七年劃為‘右派’。她認為我是唯一可在‘文革’中交往的共產黨,相信我不會整她。(她在‘文革’中又寫大字報為劉少奇鳴不平,被認為是‘現(xiàn)行反革命’。)楊女士想為《萬象》寫稿,我以為很好,希多聯(lián)系。”

推薦劉光華先生的文章:“本文作者是劉湛恩之子。劉是滬江大學校長,抗戰(zhàn)時為日本特務暗殺。劉光華當然傾向進步,可惜五七年遭難,勞改達十九年。(劃‘右派’及勞改時,都稱《文匯報》干部,你應當知道。)平反后來京,進大百科出版社,后去美國,在《中國新聞社》工作,現(xiàn)退休,居紐約。此稿是通過高駿千主動投來,由此亦可見《萬象》名聲。我希望刊用此稿,將寫信給王之江爭取。(信寫好后另抄寄。)文中尖銳之處,均有出處,而且不少見于黨內權威人士筆下。至于評傅雷,想無不可。評徐老文字,可以略略緩和一些。”

看了二〇〇〇年第二期《萬象》校樣后,沈公寫來一封長信:

第二期校樣收到。

這一期很精彩,我很喜歡。滿素的文章,雖然已晚了些,但論點很好,而且正是近來幾天事實所證明的。戈爾和布什的演說,這里極為贊賞。他們的這種做法,正說明了美國民主的優(yōu)長之處(只有馬克思主義才能擊破這種“優(yōu)長”,即無論驢象,都是資本家的走狗。如是“一言以蔽之”,真是干脆利落,無怪乎近幾十年來的三十歲上下的知識分子都要為之入迷)。其余幾篇,都屬于《萬象》的傳統(tǒng)風格,能叫座的。我讀后只有一點希望:可否隔二三期即有一些與我們的傳統(tǒng)風格不同的東西?使人覺得我們并不安于現(xiàn)狀,在“騷動”,在“發(fā)情”,在“作嗲”。這種“異”,只能在全期的10%以下,然而時時出現(xiàn)。但這種“異”究竟是什么,我也說不清。

有兩篇文章,我希望作點刪改。提出這意見,實在是因為很喜歡這兩文,怕全文被槍斃。

(1)《人有病,天知否》。可否刪去文中一些話。詳見附上校樣。

(2)《花憶前身》。可否刪去副題:“回憶張愛玲和胡蘭成”。我喜歡胡蘭成,但怕忌諱,在題中不去張揚其人。一旦有人告狀,我們就說自己實在水平太低,不知胡蘭成其人,以后一定加強學習,努力提高水平云云。(順便說說,我一直認為,文人不必“有行”。文人無行,才好看。且“無行”的文人必有歪才,甚至奇才,把這些人的“才”和“行”都寫出來,文章才好看。)

另外,少數(shù)譯名是港臺的,也許是你有意保留,請酌。如:p.145,l.12李維史陀——列維·斯特勞斯;l.13班雅明——本雅明。(后一人是吾兄最喜好的作家,譯名未改,想必另有想法,請你做主即是。)

另,p.149、l.8,“余愛珍”,應為“佘愛珍”。此類錯字,書中尚有,三校時必可糾正。但此字怕在三校時漏過,故特一提。我們的胡蘭成先輩,晚年居然同這位“白相人嫂嫂”結合——此種奇特,非我輩自小即同這類“白相人嫂嫂”相處者,難以[按:疑為“所能”]想見。我未見過這位佘女士,但十四五歲時,天天伺候這類女士,至今猶能擬想出若輩風貌。說實話,斗大字不識一石的女人,不靠肉體,不靠才貌,就靠一個“敢”字,居然在上海能闖天下,真是難得。(順便說一故事:我十五歲學徒時,一位師兄同一女顧客起了口角,這位師兄嘴里不干不凈,用了個“觸”字。這位女士,當場在店堂前躺下,要這店員來“觸”。全店十數(shù)男子,全部瞠目結舌,不知所對。無奈,由店主賠禮道歉了事。這位女士即屬“白相人嫂嫂”流。)

這次寫得嚕蘇,而實在要說得無非三兩句話。

這封信也抄送給出版社的領導,有些話是要說給他們聽的,他卻用寫給我抄送給他們的形式讓他們看到,沈公最喜歡玩這類聲東擊西的策略,這是他的狡猾處,也是他的可愛處。

沈昌文生前,揚之水所書對聯(lián)

在沈公去世之后,鄭勇委托我和揚之水、王為松擬一副挽聯(lián),就是后來在告別儀式大廳外懸掛的那副:“讀書無禁區(qū),寬容有情有愛,終圓書商舊夢;知道有師承,溯往無雨無晴,俱是閣樓人語。”用沈公出版的書和他自己著述的書名串起。上聯(lián)的最后一句,初稿是“難圓書商舊夢”,后來給吳彬看,她說改成“終圓書商舊夢”,這樣比較正面一點。我們覺得非常好。沈公一生轟轟烈烈,創(chuàng)造了那么多輝煌,又享高壽,出版生涯幾乎伴隨一生,最后瀟灑離去幾乎沒有痛苦,應該是功德圓滿了。

二〇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定稿

大哉沈公

三聯(lián)書店編輯部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 2022-1

ISBN:9787108072993 定價:58.00元

著名出版家沈昌文逝世一周年紀念集

眾多名家攜手懷念,在文字中,

談一個人、一個時代的不凡。

努力是否有成果,七分人力三分天,沒法控制,重要的是有人挺身做過,冒險過,嘗試過,這份心意,不只一代讀者皆能領受。

——馬家輝

如果說影響我走上美食道路的人,確實有很多,但沈昌文先生肯定是重要的一位。

——陳曉卿

也是沈公一生努力,學識深厚,視事高遠,見多識廣,人脈豐富,一切的一切,都使我受益良多。三十年走下來,我不斷感嘆,按照沈公的話做事,不但充滿快樂,而且成功率極高,起腳點極高,還避免我們走許多冤枉路。

——俞曉群

這些卷宗從來都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很長一段時間被安放在唯一一個上了鎖的柜子里。我爸曾堅定地說:這些東西我有用,要隨時查閱。所謂“查閱”,就是同老朋友對話,在這樣的交流中活過來,體驗自己的生命。這在我爸的老年時光中,應該是分量不輕的安慰。

——沈雙

著名出版家沈昌文先生于二〇二一年一月十日逝世。雖然出于尊敬,大家都稱呼他為“沈公”,但他性格樂觀開朗,豁達詼諧,卑己尊人,令人如沐春風。王蒙先生就曾用“大哉沈公”,來形容沈昌文先生對出版、對文化、對朋友、對讀者的親近與意義。在沈公離開的日子里,有許多朋友、同事、作者以至讀者撰寫紀念他的文章。我們特將這些文字結集成書,以表達對這位可親可敬前輩的懷念。

—END—

原標題:《沈公的“肺腑之言” | 紀念沈昌文先生》

閱讀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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