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錢成熙

在剛過去的周一，近1500頭海豚的血水染紅了丹麥法羅群島的海岸。

海豚陳尸岸上

9月13日，1428頭海豚被摩托艇驅趕到法羅群島沿海岸線大概40公里的水域中，接著，人類展開了屠殺。當地人使用魚叉，甚至電鉆將它們殺死，他們中還有人駕著船，將魚群圍住，防止有海豚逃跑。

駕駛摩托艇驅趕海豚

一個澳大利亞動物保護組織“海洋牧羊人（Sea Shepherd）在現場拍攝了圖片和視頻，在他們隨后上傳到社交媒體的視頻中，人們甚至能聽到海豚在被血染紅的水域里被宰殺時發出的尖叫。有的海豚被拖到岸上時，還沒完全死去，其中一條已被刀割斷了脖子，但依然蠕動了很久。海岸上，海豚尸體堆積如山，男人、女人和小孩就在它們之間行走。

視頻截圖：孩子們在海豚尸體之間行走

該組織的總經理杰夫·漢森告訴澳大利亞雅虎新聞，這段視頻是他自2007年加入該組織以來看到的“最令人震驚和不安的”。

他再次敦促全社會呼吁停止法羅群島每年的屠殺鯨魚和海豚活動，他說，“看到如此殘忍、無情、野蠻和長時間地折磨這種高智商的復雜生物，我感到非常惡心”。

入夜，海水依然是紅色

據當地人說，捕殺鯨魚和海豚是法羅群島的傳統，被稱為Grindadrap，為殺戮鯨魚之意，每年都會舉行。該項傳統最早可以追溯到1584年，鯨魚和海豚的肉和油脂在過去，是當地人不可或缺的食物來源。到今天，法羅群島仍是歐洲唯一一塊允許捕獵海洋哺乳動物的領土。

當地人捕殺的對象大多數為該地區的長肢領航鯨、瓶鼻海豚和白邊海豚。目前，這些物種尚不在IUCN的瀕危物種名錄上，但是該組織也表示說，他們缺少長肢領航鯨數量近年來的數據，并不知道它們是否已經為數不多。

過去的Grindadrap

島上的許多人認為，Grindadrap是他們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他們必要的食物來源。在法羅群島旅游局網站上，有一篇為該傳統辯護的文章中寫道：

“正如幾個世紀以來一樣，法羅群島今天仍然存在捕鯨活動。法羅群島人自從一千年前首次定居于此，就一直食用領航鯨肉和鯨脂……今天，和過去一樣，驅趕鯨魚是一項向所有人開放的社區活動，同時也在社區層面上組織得很好，并受到國家法律的監管。”

“自1584年以來，所有捕殺領航鯨的記錄都被保存下來，這是可持續的捕殺活動。因為在北大西洋東部地區估計有778,000頭鯨魚。大約有10萬只在法羅群島附近游動。法羅人每年平均獵殺800只領航鯨。”

“狩獵所得的肉和鯨脂在參加狩獵的人中平均分配。鼓勵那些因病或身體虛弱而無法參加的人報名參加，即使他們沒有參加狩獵。”

往年的捕鯨現場

但是，環保人士質疑，在今天的法羅群島，鯨肉和鯨脂還是必需品嗎？由于鯨魚和海豚的脂肪中極易堆積重金屬，早在2008年，島上的首席醫療官便已宣布這些肉不適合人類食用。

7月1日，由于法羅群島開展了一起針對領航鯨的捕殺活動，131頭領航鯨在一夜之間被殺。“拯救珊瑚”在社交媒體上寫道：“今天，他們的超市里充滿了各種食物，但狩獵活動還是持續進行。在法羅群島，平均每年有800只鯨魚以傳統的名義被殺害，盡管只有不到20%的島民還在食用領航鯨的肉和鯨脂。”

而剛發生的這次捕殺，可能是有記錄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整個法羅群島上居民數量不足五萬，“藍色星球”協會質疑道：“他們不太可能處理完1428頭海豚。”

海洋牧羊人組織統計，在過去十年中，有6500頭鯨魚這樣被殺死。海洋牧羊人組織的首席運營官羅伯特·雷德對《每日郵報》說：“Grindadrap是一個已經過去的時代的野蠻遺物。對數以百計的領航鯨和海豚的無謂捕殺，早在一個世紀前就應該結束了，如今島上并沒有任何人需要它們來養活。”

無獨有偶，世界另一可以合法屠殺鯨魚和海豚的地點——日本太地町的捕鯨季也開始了。9月1日，日本準時啟動海豚和其它小型鯨魚漁獵季，稱這是太地町沿海漁民“不可或缺”的生計。該捕鯨季將持續到明年3月。當地漁民們稱，他們將挑選其中最漂亮的海豚賣給水族館，剩下的海豚則在鄰近海灣被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