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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紐約“藝術周末”:少了點錢味,多了點內涵
紐約軍械藝術博覽會:一個觀眾在審視Kay Hassan的《無名》 。
有漲必有跌——當代藝術市場在整整一個十年的火爆上漲后,終于開始冷卻。這個冬天,在倫敦佳士得和蘇富比發布其市場數據后,極負盛名的Laurel Gitlen畫廊(紐約下東區的老牌畫廊,譯者注)即將關閉,而Paris Photo(全球最重要的攝影藝術博覽會,譯者注)也宣布取消它在洛杉磯的展會。就在三月,當美國藝術圈為年度軍械庫藝術周齊聚紐約時,往年香檳環繞的優雅氣氛卻被銷售職員的竊竊私語投上了陰影。當代藝術無止盡的派對興許還未到結束的一刻,但是有些人已經被逼歇業了。
三月初的一周紐約有一批展會,內容上既有三等小擺件,也有布置豪宅的上等家具,位于這兩極中間的則是一些嚴肅藝術。這里介紹三個最重要的展會。
軍械庫藝術博覽會
今年軍械庫藝博會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錢只是其中一個。這個博覽會首次在紐約舉辦之后,近年來一直被來自倫敦的藝博會Frieze New York吸走了大量畫廊和買家。在年輕但彪悍的主管Noah Horowitz的帶領下,軍械藝博會奪回了大部分資源,但是他因戰功非凡,九月便跳槽去了全球最大的巴塞爾藝術博覽會。
在后Horowitz時代,軍械庫藝博會會失去強勢嗎?今年,它令人滿意的優秀表現顯然延續了Horowitz的傳統:引進大量外國畫廊,舍棄良莠不齊的美國畫廊。隨著市場的疲軟,畫廊帶來了更年輕(也通常更佳)的藝術家參展,近來被畫家與評論家Walter Robinson諷刺為“僵尸形式主義”的新抽象主義潮流也被更有內涵、更少市場導向性的藝術所取代。在倫敦Laura Bartlett畫廊的展位上,年輕的丹麥藝術家Marie Lund展出了一件引人矚目的狂想式作品:一片布滿凹坑的青銅制品邊上擺放著一件撿來的木制半身像,上面的容貌特征被盡數抹去。Nicelle Beauchene,一個紐約的畫廊,則在大面積的坐標紙上堆滿精致、復雜的圖案,這種難以理解的形式重新建立了藝術抽象性與長久被壓制的精神性之間的紐帶。
Tiwani Contemporary畫廊展示Francisco Vidal的作品今年軍械庫藝博會的亮點就是精心策劃的主打部分——非洲藝術。Kapwani Kiwanga,一位來自巴黎的坦桑尼亞裔藝術家,展出了一件驚人的影像作品:影像發掘了英國的外國行政長官與商界大佬如何利用藝術作為外交的手段。作品由軍械庫博覽會委托,作為展會非商業性展覽的一部分。在德國Tanja Wagner畫廊的展位中,Kiwanga同樣有大放異彩的作品:捆著曬衣繩的劍麻制坐墊, 承襲Robert Morris 等極簡抽象派藝術家的傳統。
Tanja Wagner畫廊只是展會中關注非洲藝術的一批畫廊中的一個,這些畫廊,除了有來自倫敦、柏林與巴黎的,還有來自拉各斯,內羅比以及亞德斯亞貝巴(分別為尼日利亞、肯尼亞、埃塞俄比亞的首都,譯者注)。來自阿比讓(科特迪瓦首都,譯者注)的Cécile Fakhoury畫廊有著科特迪瓦藝術家tFran?ois-Xavier Gbré的驚人的攝影作品,畫面上,工業港口或是前政府大樓呈現為一個個洗盡鉛華、滿是歷史傷疤的甲殼。南非的兩家最知名的畫廊,Goodman Gallery和Stevenson畫廊都是首次參加展會。在Stevenson畫廊的展位上,有一幅Barthélémy Toguo創作的扭曲的繪畫,以此來紀念一月發生在布基納法索(非洲國家,譯者注)的恐怖襲擊。最近,該作品被馬塞爾·杜尚獎提名。
軍械庫藝博會上的“非洲藝術聯展”對非洲藝術的關注促使多家西方的藝術代理商將目光投向非洲大陸和非洲人的流散區。來自倫敦的Victoria Miro畫廊幾乎將它的展位盡數給了非洲、非裔美籍和非裔英籍藝術家,諸如Chris Ofili,、Kara Walker,、Wangechi Mutu 和Isaac Julien。尼日利亞畫家Njideka Akunyili Crosby作為去年紐約新現代美術館三年展上的出眾者,正在弗羅里達西棕櫚灘邊的諾頓藝術博物館舉辦她的回顧展。展覽展出了她的一幅驚人的雙連畫:藝術家在她的廚房桌子邊消磨時光,背景中密布著拉各斯的眾多大人物的拼貼畫,其中一位正是她自己的母親。
我們要等到明年才能知曉軍械庫藝博會的新主管,前Artnet主編Benjamin Genocchio是否能延續這股好勢頭。至少現在看來,即便市場萎靡,軍械庫藝博會依舊經得起風浪。
ADAA藝術展
往城里走,是比軍械藝博會規模小,但是更加精品化的 美國藝術代理商協會(Art Dealers Association of America)藝術博覽會。(令人疑惑的是,這個展會是在一個叫做“軍械庫”的大樓里舉行,而真正的軍械庫藝博會是在哈得孫河上的兩艘游輪上。)在ADAA的展會上,大多數展位都給了個展,使得展會為那些前去學習而非購物的觀眾提供了合適的環境。
來自紐約的Betty Cunningham畫廊組織了展會中最迷人的一個展覽——首批獲得藝術家身份的非裔美國人之一,Bill Traylor的小型回顧展。Traylor在1854生于一個奴隸家庭,他在奴隸解放后繼續為曾經的主人工作以勉強維持生計,直至85歲,他拿起石墨在紙板上開始畫畫。他漫長的一生中最后創作的繪畫,一只難于理解的小騾子和一個簡約到最基本形狀的花瓶,都有著一種現代主義的直白和力量,不愧為超越那些粗俗或無意義的所謂“民間藝術”的作品。
紐約獨立藝博會
今年藝博會圈內最大的躥升者莫過于獨立藝博會,在它之前的舉辦地——迪亞藝術基金會的前辦公地,既沒有隔開畫廊空間的墻面,也沒有好好整理的VIP列表。而這個曾經亂糟糟的藝博會在2010年搖身一變成為了可取代軍械庫藝博會的一員。今年,它的新空間是一個寬敞的廠房,毗鄰荷蘭隧道,湮沒在陽光中,好比一場古典藝術品交易會上出現了一個朋克系的新手。作為一個商業性質的獨立藝博會,盡管沒有什么成交量,但它還是博得了不少眼球。
獨立藝博會依舊在紐約和倫敦的反傳統畫廊中尋找合作者,其中就有 Gavin Brown’s enterprise、Herald Street和Maureen Paley畫廊。Maureen Paley展出了Wolfgang Tillmans令人震懾的大尺幅攝影作品,畫面中一個男人拉伸的手指在淡紫色的光線中撫動。與此同時,更多老牌畫廊正向獨立藝博會轉移,其中就有德高望重的Paula Cooper畫廊,它成立于1968年(早于這里眾多藝術代理商的出生年份),展出了概念派藝術家Robert Barry的作品。
(本文由盛逸心編譯自《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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