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小左 視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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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小左

《披荊斬棘的哥哥》播出前，人人都懼怕這是一個大型油膩現場。

播出后發現：

無論你是偶像劇兒童，還是TVB重度愛好者，都有隨著歌聲揮動雙手的沖動。

我和所有人一樣，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被「情懷」「回憶殺」打動。

可是歌聲響起，熱血沸騰。

當陳小春唱《叱咤紅人》，恍然間他還是意氣風發的韋小寶。

我們還是守在電視機前，追劇的少年。

童年一幕幕追劇時光如走馬燈展現，這把回憶，真的很殺。

對于很多人來說，陳小春是一個留下了許多經典角色的好演員。

隨手就可以數出山雞哥，韋小寶，各個留名影史無可替代。

誰能想到，原來陳小春還是一個「歌王」。

他的經典歌曲，比許多專職歌手還多出許多。

誠如觀眾所見：

陳小春，演戲，拿過分量十足的演技大獎。

唱歌，也有大大小小的金曲獎收納在冊。

你以為陳小春只是一個演員，其實他是個歌神。

。。。

陳小春的情歌里，沒有油膩自信。

比如《獨家記憶》。

當年盛傳《獨家記憶》是陳小春唱給張柏芝的歌。

他們只是好友，但曾經每次張柏芝有難，他總是陪在左右。

如今的情歌里，多少帶著些自負。

男生常常唱，女人、車子、票子……風花雪月。

但陳小春只會唱《沒那種命》。

/我沒那種命呀 輪也不會輪到我 愛情老是缺貨 我爭什么 時間越來越少了 越來越老了我剩下一個夢/

“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

《大話西游》那句話好像也是為陳小春所說。

陳小春的音樂制作人說，兩人第一次見面，陳小春拉著他的手憨笑。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狗，突然奇妙地重合了一人一狗。

就如陳小春的男人情歌里，多了些愛而不得，獨自神傷。

一張兇狠的臉，歌聲里卻全是我不配的自卑。

。。。

陳小春的反差和故事感，來源于無法復制的人生經歷。

陳小春出生于廣東惠陽，農村長大，窮人家的孩子。

父母是普通農民，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

身為長子他小小年紀就開始幫家里做農活，因為營養不良瘦瘦小小。

放了學，他不能出去玩，要回到家照看弟弟妹妹。

當時陳小春頑劣，家里為了管住他，爸爸會用鐵鏈拴住他，要他照看弟妹。

如果休假在家，就是一整天。

年少時的陳小春覺得一切太無趣，加之家中經濟困難，他初中就輟學了。

13歲，他們舉家去往香港謀生。

但情況并沒有變好，他們依舊是那里的最底層。

香港閉塞窄小的“籠屋”中，記錄了陳小春的少年時代。

自卑，因為身處底層。

陳小春打過很多工。

年紀小，個頭不高，沒有學歷，非法童工沒有正經工作可做。

他跟著父親去工地，做“打石”工。

賣力氣的工作，賺的錢不多，陳小春的薪水都交給了父親。

沒多久，父親就獨自離開，留下一家老小給陳小春照顧。

陳小春做過所有可以想象的工作。

在大排檔打工，做廚師學徒……陳小春算不得機靈，只能勉強糊口。

最難的還是被人看低。

有次客人吃飯吃到蒼蠅，把陳小春叫去痛罵一頓，經理甚至直接打了他兩巴掌。

后來去理發店打工，兩年之后從學徒做了理發師，生活才有了些起色。

但是陳小春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他看到老師傅的樣子：

閑散，賭馬，開工……一眼就望到頭的糟糕人生，他不想像他們一樣墮落下去。

此時的陳小春自卑，因為前途無望。

偶然的機會，聽到客人說要去應試無線臺的舞蹈藝員。

一直愛好跳舞的陳小春，心動了。

。。。

陳小春成為舞蹈藝員，一路從從不知名伴舞，到當紅明星的伴舞。

恰逢經紀人想做一個男生組合，便找到了陳小春。

于是，再出場，陳小春與謝天華，朱永棠一同，介紹自己做——風火海組合。

但陳小春，還是吃虧在形象上。

當時流行的是正氣的帥哥，陳小春走出去就泯然眾人。

加之一張臭臉，風火海被質疑形象不健康，像古惑仔，沒有什么演出機會。

不久就草草收場。

也是這時候，《古惑仔》漫畫在香港風靡。

1994年，導演劉偉強偶然看到漫畫，《古惑仔》被搬上電影熒幕一事敲定。

演員遴選也在默默進行。

經紀人拿來了山雞哥的角色。

1996年《古惑仔》上映，在香港口碑爆棚。

同時通過盜版光碟火速傳遍全國。

陳小春真正紅了。

。。。

但他依舊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光環。

“從零開始，慢慢的，一點一滴。都是我的血汗來的。”

言談間，他似乎還是那個在工地艱難謀生，以營養不良的手臂托起一個家的孩子。

彼時的陳小春如果放到今日，必被評為情商極低的藝人。

他冷硬，艱澀，難以打動。

“沒什么聊，就不聊了；沒什么好看，就不看了；沒什么能呆，就別呆了。”

但他，會因為粉絲看了古惑仔叛逆受罰而愧疚；

會賺到錢就拿來給母親建大房子，傾盡所有治病；

將弟妹全部送出國讀書……

看著這樣的陳小春，你就會明白：

為什么他唱的出情義動人的江湖氣。

為什么只有他唱那些傷心的情歌，格外動人。

他像是很多普通人，要很努力才能做被看到的小人物，被迫用強大和冷硬作為盔甲保護自己。

敲開一層殼，有柔軟的心。

/每段戀愛都會認錯人，失戀的冠軍，怎會再有別個，這樣幸運？/

/圍繞身邊已600天，你喜歡過我60秒嗎？/

/別笑我，我犯賤，被嫌棄，也像蜜甜……/

/我愛的人，她已有了愛人！/

對嘛，愛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態。

哪來那么多愛恨糾葛，人世間的戀愛多的是還沒開始便已結束。

失戀了，去KTV點一首傷心的情歌唱整夜。

第二天，還是要開工！

。。。

唱過了太多療傷用的傷心情歌，誰也沒想到，陳小春還唱紅了一首男人表白神曲——

《相依為命》。

/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與你永遠亦連在一起！/

這首歌也像是陳小春和應采兒的愛情。

應采兒年少時喜歡山雞哥，但真正見到偶像才發現——

角色和演員本人要分開，陳小春不是山雞哥。

他臭臉，冷漠，不懂討人歡心。

毛姆形容這種人：小時候得到的愛太少，以至于后來被愛都會令他感到尷尬……人們贊美他時，他不知該如何回應，表露情感時又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起初應采兒是看不上陳小春的。

但是陳小春卻喜歡上愛笑的應采兒。

兩人戀愛后陳小春整個人都變了。

開始應采兒笑陳小春不懂追女孩，他們第一次約會是去吃普通茶餐廳，還跟陌生人拼桌。

后來陳小春變百依百順。

采訪過多次陳小春的記者說，從前的陳小春“口講我心，率直中可感受到他的憤世和自卑。

如今“他不僅說話的聲音放輕了，眼里的憤怒不羈也隨之減退”。

求婚的時候，陳小春雙膝跪地，大哭不止。

應采兒生Jasper時，陳小春比應采兒還緊張。

連夜從外地趕回，應采兒囑咐他拿著相機拍攝，結果陳小春手抖，什么都沒有拍到。

時隔多年，應采兒調侃當時生產的手忙腳亂，陳小春還會紅了眼眶。

近些年陳小春脾氣變好，很多是因為應采兒才旁邊一直念叨。

狗仔像往常一樣挑釁陳小春，不需要陳小春發話，應采兒全權代理發言，明槍暗箭全部擋掉。

記者損陳小春口齒不清做主持功力不夠，應采兒說：

“人家就看中他口齒不清啊，這樣才有笑點。”

記者損陳小春“年紀大”，應采兒氣得直翻白眼，反問記者：

“你年紀這么小，懂很多嗎？”

這樣看，似乎所有的改變都有跡可循。

。。。

Jasper出生那年，陳小春出了新歌《愛的相反》。

后來他又唱《stop angry》，據說是從兒子那句喊話里得到靈感。

半生艱澀冷硬，都化作日常瑣事，柴米油鹽，家庭帶娃。

陳小春自己都說，如今唱失戀情歌需要找一下狀態。

“可能真的是戀愛了、結婚了，那種感覺很自然地就消失了。”

于陳小春，

歌手、演員、古惑仔、暴脾氣……標簽屬于同一個人；

褒獎、喜愛、無感、厭煩，人們帶著不同意味的目光審視；

陳小春穿梭其中——

拿起麥克風上舞臺還是大佬；

放下麥克風，回家做帶娃，被老婆數落的小人物也甘之如飴。

失戀歌神不再失戀，世間多了個幸福的俗人。

有人說陳小春的歌手上升通道也因此戛然而止。

這樣就很好，做個小人物，去享受小人物的平凡快樂也是種成就。

原標題：《陳小春：你以為我是個演員，其實我是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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