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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暴力來解決恐怖主義,你確定有效么?
特里·伊格爾頓,作為當今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三巨頭之一、最具影響力的評論家,他的每一次言論都會引起爭論,從他的《異端人物》到《馬克思為什么是對的》。在最新的作品《論邪惡》中,他深思恐怖主義:
這并不是要去宣稱,恐怖主義者是特別理性的。與之相反,他們幾乎代表了最為強烈的偏見和偏執,這是被他們所屠殺、所撕裂的受害者們完全有理由知道的一點。但是,這么一種致命的幻想中其實混雜著一些具體的政治不滿,不管他們的敵人認為這些不滿是多么虛偽和不公。如果不這么想的話,就是認為恐怖主義者其實根本沒腦子,而不是說腦子里的念頭有多邪惡。我這里想說的,并不是他們的政治不滿找錯了對象,而是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東西值得去討論。他們必須要戰勝自己的,其實就是這么一種非理性的偏見,而偏見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現在,我們的悲劇不僅僅在于,數百萬的市民,正極為無辜地生活在道德的恐怖之中;更可悲的是,這么一種危險,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無疑,我們現在仍舊會有一些邪惡、落后的意識形態的存在,就像我們現在仍舊有許多邪惡、落后的西方教條存在一樣。但是,雙子塔的轟塌,并不能僅僅歸罪于這一點。而應該更多地在于,阿拉伯世界在漫長的歷史中,所遭受的西方政治上的凌辱,以及由此所累積的憤怒與羞辱。要將恐怖主義定義為邪惡,也就是這本書里所探討的關于這個詞的意義,就是要拒絕承認這種憤怒的真實性。現在要去采取一些能夠緩解此局勢的政治行動,可能已經為時過晚。恐怖主義現在已經擁有了自身致命的能量。但是,在為這一悲劇性機會的喪失而懊悔不已,以及將自己的敵人視為根本不可能采取任何理性行動的沒有思想的野獸,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在持后一種觀點的人看來,解決恐怖主義暴力的唯一可能方法在于,采取更多的暴力。越多的暴力,就會滋生出越多的恐怖,而這最終將會讓更多的無辜者卷入危險之中。因此,將恐怖主義定義為邪惡,其實會不斷地惡化這一問題;而讓這個問題變得更糟,甚至會在不知不覺間,與你真正詛咒的野蠻串通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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