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財經出品 文丨梁春富 編|深海

近期，羅永浩因為被限制消費，遭遇買飛機票遇阻。外界好奇的是，羅永浩還欠多少錢，到底何時能還完。對此，羅永浩給出了時間表，預計今年年底將還完所有債務。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4月1日，羅永浩直播迎來一周年的紀念時刻，他沒有帶貨，而是在直播間新開了一檔情感類聊天節目“老羅和他的朋友們”，連麥脫口秀藝人李誕、楊笠、呼蘭以及蔡康永，與網友一起聊聊感情。羅永浩一周年的帶貨檔期則是挪到了今天（4月2日）中午。

對于還完錢之后的生活，羅永浩計劃要去組樂隊、講脫口秀。

帶貨第一天起要盈利，第一天起就翻車

2012年5月，羅永浩創辦了錘子科技。兩年后，被命名為 Smartisan T1的錘子手機正式發布，后來的故事外界已經很熟悉，錘子科技成了過去式，羅永浩為此背上了6個億的債務。回顧這段經歷，羅永浩在2021年初坦誠道，當年做手機是錯過了風口，“去晚了。”

但直播帶貨，他這次是踩中了風口。去年3月，在直播帶貨熱火朝天的時候，羅永浩宣布將進軍抖音直播間，揚言自己能在很多商品品類做到帶貨一哥。而他入局直播帶貨，并非盲目跟風搶占風口，而是認定直播帶貨是一門嚴肅的生意，可以利用自身網紅身份來賺“快錢”，第一天起就要實現盈利。最終目的當然是為了還清這6個億。

于是，去年的4月1日愚人節，前錘子科技創始人羅永浩，在抖音直播間開啟了直播帶貨首秀。

羅永浩的直播首秀進行得并不順利，從CEO到主播，有些“水土不服”，他甚至將品牌方極米投影儀的名字說成是競品堅果投影儀。發現口誤之后，他面對手機屏幕前的觀眾，低頭深深鞠了一躬，向品牌方道歉，“請原諒一個中年禿頂男人的老年癡呆”，低頭時，露出了發量稀少的頭皮。不少網友唏噓，那個充滿理想的羅永浩，最終還是向生活低下了頭，“這就是曾經的理想主義者的潰敗大場面嗎？”

不過，作為這二十年來碩果僅存的初代網紅，老羅牌面還是有的，他的第一場直播帶貨，總觀看人數達到4800萬人次，同時在線人數峰值230萬，總成交額1.1億元。第一天確實是盈利的，但第一天也是“翻車”的。

回顧過去一年交個朋友直播間的銷售數據，羅永浩第一次直播“出道即巔峰”，此后數月，場均觀看人數、總銷額都在走下坡路，在去年7月《脫口秀大會》開播之際達到低點，但此后便一路走高。

如今整整一年下來，根據交個朋友4月1日給出的數據，截止目前，羅永浩直播間賣了超過1800萬件商品，銷售額達到30億元。

不過，隨著銷售額的走高，羅老師的脫發情況也有改善。

圖片來源：交個朋友微博

“沒有那么莽了”

過去的羅永浩扛著“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的旗幟，敢于直面任何人，創辦牛博網辛辣點評時事、炮轟星巴克把中杯咖啡劃為小杯咖啡、揮舞著錘子怒砸西門子冰箱、約架王自如、揚言要干掉微信、要讓庫克知道誰才是喬布斯精神和方法論的唯一傳人……

當帶貨生涯開啟之際，他多少還帶著“從前那個少年”的影子。羅永浩在接受人物采訪時表示，“這個領域還是初級階段，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這一點和羅永浩初入手機行業的心態是一致的，“我們從來都是藐視權威的”。

但是進入到一個新行業，有些坑是躲不掉的。

第一次遭遇大面積投訴，是去年的情人節期間，交個朋友直播售出的鮮花出現嚴重的商品和售后問題。于是羅永浩專門派選品經理到天津倉庫考察，發現的確如此。結果一口氣就賠進去一百多萬。這被稱為“520鮮花事件”。

圖源羅永浩微博

這次事件后，羅永浩團隊依然未能擺脫踩坑。

去年12月，有消費者表示在交個朋友直播間購買的“皮爾卡丹”品牌羊毛衫不是純羊毛，是假貨。經交個朋友團隊自查發現，該商品確為非羊毛制品。賣出去的2萬多件羊毛衫，全部啟動買一賠三的程序，一下子就賠出去六百多萬。知名打假人王海也盯上了羅永浩，質疑直播賣假羊毛衫、口紅以及虛假宣傳漱口水，甚至表示羅永浩是更高明的騙子。

在過去的一年里，羅永浩也常常因為與打假人的“你來我往”登上熱搜。從中可以明顯的看到，羅永浩不再是像從前的“斗士”。“假羊毛衫”事件，他親自向網友宣讀道歉信，拍成短視頻發到抖音號，面對王海的質疑，發了長文事無巨細地一一回應。

“羅永浩確實變了，沒有那么莽了，但我堅信他的理想主義還未褪去”，李明大學四年用的都是錘子手機，后來換了新手機也沒舍得丟，“不怕翻車，出了問題龍哥兜底。現在他就是變得溫和了一點，為了還債也彎下了腰，但還是性情中人”。

羅永浩的債務問題，也多次引發關注。去年7月，他參加《脫口秀大會》高調宣布，6億元的債務至今已經還了4億，預計還有一年就能還清，還計劃出演一部《真還傳》，節目效果爆棚。《人民法院報》此后發布微博稱，羅永浩真還錢了，目前其已不在被執行人名單中。

2020年12月份羅永浩又出現在限消名單中，不能坐飛機，但得去上海領《時尚先生》的獎，領完還得回北京做直播帶貨。沒法兒，他和工作人員坐了17個小時的汽車到上海。在頒獎典禮上，他用機智幽默的形式發表了感言，而且以“老子是時尚先生”的話題再登熱搜。

3月29日因再次被限制消費登上熱搜，他在微博吐槽：買不了機票，一直在還債，有事可商量。做生意欠下的債，很難純靠打工來還，我們這些兢兢業業堅持還債且成績斐然的非老賴，能否至少讓我們為還債奔波時坐飛機經濟艙或高鐵動車二等座以提高工作效率？

將“交個朋友”打造成“百貨商場”

交個朋友直播間從最初的周五晚上播，變成了一周三播四播的頻率，如今還要實現一天一播，顯然羅永浩在加快還債的進度條。

羅永浩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也曾表示，直播帶貨不是他的理想和熱愛的方向，只是為了賺“快錢”還債。

既然是“快錢”，就繞不開一個核心的問題，羅永浩還能直播多久？羅永浩的品牌價值和影響力能被消耗多久？羅永浩離開后主播公司交個朋友怎么辦？

羅永浩是留有后手的。

去年10月底，上市公司尚緯股份公告稱，擬收購成都星空野望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星空野望"）現有股東所持的35%至51%股權，以謀求標的公司控制權。星空野望是羅永浩直播電商業務的最重要的運營主體，彼時公司前三大股東是羅永浩的朋友、親兄弟。

這筆收購并不簡單，若是成了，羅永浩關聯方可套現數億元，有可能將直接快進到“真還傳”大結局，但這筆交易背后還隱藏著尚緯股份大股東李廣元借機套現5.1億元的“局中局”，用的還是尚緯股份的錢。而李廣元曾是尚緯股份前身公司的實控人，2016年卷入石油貪腐窩案被判有期徒刑十一年，公司實控人此后也變更為他的兄弟李廣勝。

后來這筆疑點重重的收購案遭到了監管關注，質疑"一攬子"交易背后是否涉及變相利益輸送，最終以尚緯股份終止收購告終，老羅也沒交上A股這個朋友。

資本市場的路子沒走通，羅永浩還有別法子，那就是“去羅永浩化”。

交個朋友直播間最大的IP無疑是羅永浩，如果他還完債直接淡出直播，勢必會對交個朋友造成重大影響。

于是，交個朋友也開始布局MCN領域，從單一大主播羅永浩到服務多位明星主播，未來除了內部孵化主播外，還將簽約更多主播。

4月2日交個朋友直播間，朱蕭木與李正

在交個朋友直播間，朱蕭木、黃賀、李正頻繁亮相，羅永浩并不是會出現在交個朋友的每一場直播中。黃賀目前是星空野望的第一大股東，與羅永浩一起亮相了直播首秀，他以前是錘子科技的產品總監。朱蕭木也是從錘科追隨羅永浩到直播，此前在錘科是產品副總裁。

李正則是交個朋友中受歡迎的年輕主播之一，同時也是選品經理。在羅永浩直播初期，選品部只有4個人，一個類目只有一個人，她負責的是日化，也是“520鮮花事件”中被羅永浩痛批的當事人。

除了內部孵化，將自己公司的素人帶成主播以外，交個朋友也簽約了李誕、戚薇、杜海濤、胡海泉、吉克雋逸、李晨等明星主播。其中戚薇、吉克雋逸主攻美妝垂類，正好補足羅永浩在美妝帶貨上的短板。

另外，交個朋友也簽約了魏瑩、小菠蘿等“顏值主播”。

除此之外，羅永浩還打算做主播培訓。3月31日，他發微博稱，已經在籌備了，畢竟教育培訓也是我的老本行。我們有代運營業務，很多合作的品牌方都迫切希望我們能幫忙培訓一批“沒有江湖氣”，“路子沒那么野”，“看起來相對端莊正派”的主播。（注，引號內的話都是轉述品牌方的）

圖源羅永浩微博

交個朋友黃賀向媒體表示，交個朋友不想做成像辛巴那樣帶徒弟的模式，而是培養N多垂直類矩陣號。“‘交個朋友’就像一個綜合的百貨商場，以后會有‘交個朋友’美妝號、‘交個朋友’服裝號，‘交個朋友’美食號等。”

還完債之后，要去組樂隊、講脫口秀

羅永浩近日在接受新浪科技采訪曾表示，預計今年年底將還完所有債務，可能還是有一定壓力。給團隊的目標，當然也是業績上的大幅攀升，交個朋友現在已經做到一周6播了，未來還會拓展到一周7播，以及開辟垂直品類的直播間。

羅永浩表示，如果精力允許，上綜藝、做音樂都會去嘗試。

事實上，這些事情也幫助他加速了“真還傳”。去年7月份羅永浩參加脫口秀節目火出圈，也正好在這一時期，羅永浩失去抖音的流量支持后，直播間銷售額跌到谷底，參加完節目后，知名度提高一檔次，努力還債的人設更是深入人心，直播間的銷量自此也一路沖高。

“在我個人原來的規劃里，可以做脫口秀，但有可能會晚一點，我特別熱愛科技行業，這件事不能晚。”他最想做的還是老本行科技行業。

此外，羅永浩在去年還和音樂人左小詛咒成立了一個樂隊“左羅樂團”，并于12月31日，發了第一首歌《凡人有光》。到3月底，已經發了三首歌。

《凡人有光》的歌詞是這樣唱的：“那些不諳世事的倔強，閃著渺小耀眼的鋒芒；那些無路可退的堅強，撐著卑微沉默的希望；那些壓痕斑駁的面龐，藏著無暇顧及的悲傷；那些歷經風雨的善良，是我們和世界的合唱；普天下沒有翻不過去的山，遲疑的勇氣比勇氣更有力量；回到路上，內心平靜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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